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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他们！分别隔离！”一位老上将果断下令：“今天就到这里，散会！”</p>
“潘多拉病毒不可战胜，二级抗体已是人类能做的最极限。”罗缪尔踉跄起身，抹去脸颊和嘴角的鲜血，嘶哑道：“灾难的最终结果必然是人种进化，只有最优秀的基因才能传承下来……白鹰部队已重新夺回佛罗里达州实验室的控制权，很快你们就能听到来自A国的消息了。”</p>
周戎充满戾气的目光紧盯着他，脸颊肌肉紧绷。</p>
罗缪尔冷笑起来，拂袖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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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上校！”</p>
办公大楼外，众人纷纷散去，所有人都默契地对刚才的突发事件绝口不提，仿佛罗缪尔那颗被打碎的后槽牙是自己摔出来似的。周戎正走下楼梯，突然只听身后传来喊声，回头一看只见金华夹着报告，大步流星地向自己走来。</p>
“我听说抗体携带者和罗缪尔带来的人发生冲突，昏迷过去被送进了研究所……”</p>
周戎疏远而礼貌地回答：“他有名字，中校，不姓‘抗体’名‘携带者’。”</p>
“抱歉，”金华立刻说，“宁瑜博士告诉我他叫司南。”</p>
周戎点头不语。</p>
金华调整了语气：“那么请问他现在情况如何？”</p>
周戎说：“很好。”</p>
“是吗，我猜也是，虽然宁博士提交的即时报告上写或许有生命危险。”女中校微微松了口气：“但我想如果情况果真如此，您应该不会出现在军委的会议上吧。所以我刚才看到您出现时，就知道大概没问题了。”</p>
周戎生冷紧绷的面孔终于略微缓和下来，唔了一声。</p>
“您这是去研究所？”金华主动邀请道：“我去找宁博士，一块走吧？”</p>
周戎打量她片刻，终于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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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冲上去就给她来了个凶猛的过肩摔，摔得她七荤八素，只能抱着我的腿求饶，我再这样咔咔咔！嘣！嘣！哒哒哒哒……”</p>
特护观察室已成为了欢乐的海洋，肩上裹着绷带的春草雄赳赳气昂昂，光脚站在病床上，第十八遍复述她一顿干翻A国女贱人的英雄事迹。而原本应该卧床静养的司南盘腿坐在窗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袖口裤脚露出劲瘦的手腕脚踝，悠闲地摇晃着躺椅。</p>
颜豪笑道：“一小时前她的版本里还没有机关枪……”</p>
“天真啦亲，”郭伟祥啃了口苹果，说：“再给她半小时，马上就进化出单人火箭炮了！”</p>
春草：“哒哒哒哒哒哒哒……”</p>
司南莫名有些困，眼皮格外沉重，但此时不过傍晚，连晚饭都没吃，不该是他睡觉的时间。</p>
“你们还在吗？”丁实推门而入，愁眉苦脸道：“没用，医生说是心理因素，给我开了两片镇静剂……你们看我的眼皮是不是还在跳？”</p>
郭伟祥拉着他两边耳朵仔细观察了会，“不太看得出来。哥们你眼屎没擦，早上又没洗脸吧。”</p>
“兴许是你要发财了呢。”颜豪顺口安慰：“队长每次眼皮一跳就捡钱，最多那次捡了二百块，带我们去撸了个串……你哪边跳，左眼右眼？”</p>
“两边一起——！”丁实悲怆道。</p>
颜豪：“……”</p>
丁实坐在床沿揉眼睛去了，冷不防被春草一脚踢中，差点踉跄飞出去：</p>
“然后我说：下次再来小心把你揍得妈都不认！那老妖婆连滚带爬跑了，轰！轰！轰！——”</p>
颜豪把春草从病床上拎下来，敲了敲她因为被削去一撮短发而格外凌乱的头顶：“好了，走了！司小南要睡了！”</p>
司南蓦然睁开眼睛，下一秒头顶却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似的，脑海天旋地转，视线阵阵发黑，耳边却听见自己下意识回答：</p>
“别走，没有要睡。……”</p>
几个人推推挤挤涌向门口，颜豪无意一瞥，突然似乎发现了不对：“司南？”</p>
“……司南？”颜豪走上前。</p>
司南抬起一手撑在额角，似乎有些烦躁，用力揉按了几下：“……给我点水。”</p>
他的声音非常虚，仔细听的话似乎还有点抖。凉水就放在床头上，颜豪转身拿来，却眼睁睁看见司南伸手来接杯子，就像无法对焦，手从杯壁边直接擦过去了。</p>
颜豪心里一沉，半跪下来，抓住司南的手让他不要掩盖脸色：“等等，你怎么了？”</p>
司南用力挣脱手腕，颜豪却猝然喝道：“祥子！去隔壁找宁——”</p>
“多谢，我会考虑你的意见。”周戎推门而入，还在扭头向身后道：“下周一总参部听证会的事……”</p>
丁实站在门前，视线越过周戎，霎时愣住了。</p>
金华：“……”</p>
三秒钟诡异的静默。</p>
郭伟祥目光落在女中校的肩章上，用手捂着嘴问：“他们村花是不是又升衔了？”</p>
春草小声埋怨：“我早告诉过你不要鼓励大丁无望的单恋……”</p>
“金……”丁实心脏狂跳，脸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小金花儿！”</p>
周戎原地立正，转身，下一秒丁实已擦身而过冲出了门，恍惚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头身高一米八五不停呼哧呼哧的大金毛。</p>
金华：“见到你我也很高兴……不！中尉！保持距离！”</p>
女中校面红耳赤，单手拽着丁实的后领，把他一路拖向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大金毛的尾巴还在地板上欢快地来回扫荡。</p>
周戎如送嫁般挥手告别，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转身在春草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不好好回病房挺尸，又跑出来干什么？”</p>
春草还没来得及跟她爸爸顶嘴，突然只听病房里颜豪喊道：“戎哥！”</p>
不知为何他听起来相当不安，说：“戎哥，司南他……你最好过来看一下。”</p>
周戎不明所以，走上前去，只见司南靠在躺椅里，歪着头睡着了。</p>
海面的余晖越过窗户，洒在他平静的睡颜上，毫无血色的侧颊似乎被染上了金红。那幕画面乍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但周戎却微微色变——只见颜豪食指探在司南鼻端，数秒后开始止不住地发抖：</p>
“叫宁博士……叫医生过来，司南他这是……他晕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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