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摘叶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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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档山张道长在驼背老人搀扶下艰难地朝前走着，他的徒弟八字胡在前面趔趔趄趄走得不成人形。</p>

体育馆乱成一锅粥后，张道长深知，若是被人们知道他也身受重伤，武档山的名号，从此在江湖上就废了。</p>

于是，他们趁乱找到边门，悄悄地溜了出来，打算回宾馆连夜疗伤，明天晚上的交流会再挽回颜面。</p>

八字胡突然见到了路边的凌天，他愣住了：“你……”</p>

凌天早就看穿了他们心思，笑着转身：“没有校领导陪同，从边门出来，是不是觉得没脸见人，悄悄开溜去疗伤哪？”</p>

八字胡手扶胸口，暴怒：“你小子懂个屁！”</p>

“哦？”凌天歪了歪头，“我不懂？那倒要看看，你到底懂多少！”</p>

说完，顺手一撩，从身边树上摘下片树叶，随意挥去。</p>

月光中，一片黑影箭般掠过，无声无响，无边的杀意却悄无声息地逼身而来。</p>

八字胡本能想避，然而他避得过么？</p>

“嗤……”</p>

轻响过后，八字胡头上的头髻绳子赫然断开，头发瀑布般散开。</p>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夹杂在散乱的头发中飘散而下。</p>

八字胡顺手一抄，捞个正着。凑到眼皮子底下，两只眼睛鼓凸着，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p>

他捞着的，正是断裂的头髻绳子，那断口如同利刃割过般整齐。</p>

叶子飘过空中，随即在离张道长半米之遥的树干上，传来了“啪”的一声轻响。</p>

张道长上前一步，摘下树叶，顿时脸色大变。</p>

树叶，像钢刀一般深深地嵌进树干。</p>

这功力，别说张道长，就是把整个武档山搬来都难以企及。</p>

凌天笑嘻嘻地望着八字胡：“这位道兄功夫高强，口口声声要教训我，请问道兄，刚才的树叶，你看懂是怎么回事了吗？”</p>

八字胡双唇哆嗦，两只脚窝弯了再弯，最终还是勉强站稳了。</p>

凌天：“你曾咬牙切齿地说，晚上要指导我，其实想教训我是吧？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出拳吧！”</p>

张道长仿佛明白了什么，颤抖着声音：“小……兄弟，城里都在传说，有位功夫极高的神人，举起七八百斤的重型太子摩托车……”</p>

凌天笑笑：“你以为很重吗？”</p>

张道长和徒弟同时打了个哆嗦：“不会吧，那人是你？怎么可能？”</p>

凌天淡然一笑，轻抬右臂，丹田聚气，随意朝身边一挥。</p>

一股彻骨的寒流，缓慢地将众人包裹在内。</p>

张道长和八字胡两张脸“刷”地就白了，瞪得像鸡蛋般的双眼，布满了惧意：“你，你你你……”</p>

“你什么你？”凌天一瞪眼：“再敢吹胡子瞪眼，老子把你们全冻毙！”</p>

“咕咚！”</p>

师徒两人双腿筛糠般乱颤一阵，这回终于没能站稳，直挺挺就跪了。</p>

张道长脸如死灰抱拳深深一拱：“武档山小道张某，不知前辈在此，请受小道一拜！”</p>

凌天遥远着圆月：“今晚，你们看到了什么？”</p>

“不不不，什么也没看到，没什么也没。”</p>

“你们听到了什么？”</p>

“回前辈，我们好像没来过此地，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哇，求前辈开恩。”</p>

凌天收回了视线：“你们师徒几个，让我很是心烦，趁夜回山，别再在这儿丢人现眼！”</p>

“这……”张道长顿时面露为难之色。</p>

川东市各项生意，都是他牵头在做，市区有野狼成立的保安公司，新区有白虎运作的气功会馆，如果他一走，生意咋办？</p>

突然间，张道长打了个寒噤。</p>

有眼前这个可以轻易取他性命的少年在，他的生意，做得起来么？</p>

野狼、白虎，又哪个是少年的对手？</p>

小徒弟今天下午得罪了少年，气功交流大会前，自己和大徒弟又对少年颐指气使，这个罪名，自己可担当得起？</p>

武道自有武道规矩，辱大师者，死了都没人收尸。</p>

此时，凌天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一言既出，你踏马的磨磨蹭蹭，还想讨价还价不成？</p>

他眼睛一瞪：“怎么，不服？”</p>

“不不不……”张道长连连摇头，“我走，马上就走，容我到宾馆收拾完行囊，马上回山，不敢再踏足川东市。”</p>

“滚！”凌天不耐烦地跺了跺脚。</p>

“是是是，谨遵前辈指令。”张道长和八字胡擦着额上冷汗，仿佛侥幸捡得一命，离弦之箭般逃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