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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南国刚把头探出来，就看到刚才聚集人群的地方来了不少警察，周围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好像事情很严重？</p>
顾虑让南国停下脚步，兰兰皱着眉头说：</p>
“不行，那条路回不去，要是被人认出来了，给你抓到警局可就不好办了。”</p>
“我又没犯事！”</p>
南国气不打一出来，兰兰劝慰南国。</p>
话虽如此，但是被送到警局查明身份还是很难办，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落个笑话也不好听，还是换条路吧。</p>
俩人缩回头，转身沿着巷子的另一头摸索。</p>
走出巷子，俩人来到了另外一条马路上，这里好像是春天镇的繁华所在。</p>
很热闹，周围的店铺鳞次栉比，车水马龙，吆喝的声音和广告的循环震耳欲聋。</p>
这种喧嚣是小镇独有的热闹声音，只要不是景区，那就从不例外。</p>
每家店铺门口都放着一个小音箱，播送着廉价的义乌小商品的优惠，门面上的打折广告也很有年代感。</p>
八十年代的港台明星和店铺的商品用低劣的PS技术生硬地结合在一起，贴在门口迎来送往，泛黄的海报和门口的板凳上落满了灰尘。</p>
气球和横幅令人应接不暇，街道的转角还贴着当地计生委的标语，白色的油漆横七竖八，没有丝毫偏移，文字工整，押韵合辙：</p>
一人超生，全镇结扎。</p>
这是一座老旧的小镇，拥有老旧的文化和习俗，就连空气中的香水味都有一股过时的刺鼻味道。</p>
这里就是春天镇，南国重回人间的第一站。</p>
“咱们去哪？”</p>
兰兰问南国，南国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去哪。</p>
左顾右盼，路过的行人神情冷漠，对他们的奇装异服没有任何兴趣。</p>
年轻的孩子蹲在台阶上拿着低配的手机玩游戏，笑声和脏话不时从嘴里冒出来，身边的大人不以为然。</p>
姑娘们都带着口罩，生怕自己修整过的美貌被世俗窥见。</p>
猥琐的中年人叼着五块钱的白沙烟，烟蒂很长，烟灰落在裤子上也不擦拭，他们的眼里透出精光，窥视着小镇里为数不多的姑娘。</p>
微醺从来都不是小镇文化的一部分，大多数无所事事的人从中午开始就已经神智不清。</p>
他们的闲暇时光始终浸泡在38度的酒瓶里，一杯敬郁郁不得志的自己，一杯敬发霉变质的理想。</p>
似乎每个人都热衷于手串，南国看到很多男人女人的手上都拿着远方亲戚从深山老林里求来的佛珠，但是没人能说出自己信仰的神佛名字。</p>
有人相互炫耀，有人捧在手上小心打磨，稀疏的头发已经破产，肚子里有着说不尽的梦想，只有在酒桌上才能一吐为快。</p>
姑娘们的眼中充满了高傲和自信，口罩下面精致的面庞是不甘世俗的世俗。</p>
南国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些所谓的正常人了。</p>
所以就连兰兰这样自甘堕落的状态丢在人群中都显得清新脱俗。</p>
南国忽然生一种恐惧感，这就是他所向往的自由世界吗？</p>
两个人站在巷子口，审视着苍生百态，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p>
正发呆的时候，南国的左脚边有人吐了一口痰。</p>
南国侧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小伙计，再抬头：</p>
城北饭店改造人员温暖之家。</p>
应该是饭店的服务员在偷闲。</p>
南国没有见怪，挪了一下脚，小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正想道歉，一看南国的打扮，又停住了。</p>
愣了一下，这人回头就喊：</p>
“大王，有个和尚，抓他进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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