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逃兵未必不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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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与身边的蛮兵一左一右，尝试包抄。</p>

方笑云背后，最先出击的蛮兵大步猛追。</p>

方笑云对周围的情形视如不见，一路狂奔，笔直前进。</p>

苏箐又一次被按倒，身体软麻没一点力气，内心渐渐绝望。她看到那名伤兵撞入视野，心里觉得他好生威武，但是也很蠢。</p>

蛮人之间的默契比军队还好，光头领与同伴计算好距离与角度，不仅堵住方笑云的去路，甚至预判到他下一刻位置，狞笑着挥刀。</p>

方笑云高高跃起，紧贴刀锋越过，鞋底被割开一道直口。未等落地，另一边的蛮兵翻转刀身，弯月勾向他的小腿。</p>

这种高度，方笑云的刀没法对他构成威胁，蛮兵动了活捉的念头，挥刀时，脑海中开始构思接下去如何审讯与折磨。</p>

忽听啪！的一声，一层黄濛濛的光芒出现在方笑云的双腿，一闪即逝。</p>

他的度突然间加快！</p>

快如闪电！</p>

嗯？</p>

斜坡之上，加紧念咒的蛮巫感应到什么，微微皱眉。</p>

弯刀落空，光头领返身回望，愕然现目标跑出十余步开外。</p>

“杀！”</p>

刀芒凛烈，伤兵仿佛换了个人。准备享受快乐的蛮兵茫然抬头，视线在空气里飞。</p>

无头尸体倒下，污血似瀑布喷洒在头脸，苏箐尖叫一声，险些晕过去。</p>

“封印已解。火焰流星，快！”方笑云一脚将蛮兵的尸体踢开，自己毫不停留，继续向前。</p>

苏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地挥了挥手。</p>

啊！</p>

明明什么都没生，光头却大叫一声，斜向扑出，旁边的蛮兵更加惊恐，冲出去的时候，面孔都已扭曲。</p>

有那么一瞬间，苏箐几乎认为是自己成功施展出法术，直到最开始朝方笑云出手的蛮兵直愣愣地冲过去，嗷嗷叫着与她撞在一起。</p>

苏箐的身体被撞飞到空中，内心充满疑惑。</p>

封印哪里解了？</p>

火焰流星？我根本不会啊！</p>

思维极度混乱的她忽略一点，方笑云如何识破她的修行者身份？</p>

不管是大宇国的军人，还是蛮兵，都曾见过钢铁被修行者释放的火焰融化的恐怖场景。</p>

蛮人都相信，这样死连魂魄都无法保留。</p>

撞击揭穿真相，蛮兵意识到被骗，再抬头时便看到最最不愿看到的一幕。</p>

方笑云像一匹狂奔的野马，冲向正在念咒的蛮巫。</p>

......</p>

......</p>

当年试过神行符的功效，方笑云昏睡前记住了那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从军之后，他费尽心机，身上始终保持一张，留到关键时刻逃跑的时候用。</p>

现在就是那种时刻，不过不是为了逃跑。</p>

修行者原本就快，用符之后更快。除了快，方笑云还要赌。他赌蛮巫正在施法容不得打断。他赌蛮巫起初会忽略自己，还赌蛮巫不能近战，没有特别厉害的护身宝物。</p>

如此多假设成立才有机会获胜的战斗，方笑云通常选择回避。刚刚蛮兵走过来时，他还在心里暗骂自己愚蠢透顶，然而当动起手来，他立即放下一切，全力以赴。</p>

人生有些时候，需要拼命才能活命。现在的他，不再是当初杀妖时的青涩少年。</p>

......</p>

......</p>

转眼间，五六十米距离缩短到十尺，只需再冲两两三步，就能一头砍掉对方的头。</p>

蛮巫抬起头望着疾冲过来的伤兵，目光阴沉而冷漠，就像一只怒的鹰看着地面咆哮的公鸡。</p>

伤兵冲过来了。</p>

公鸡朝怒鹰亮喙。</p>

蛮巫举起手中的短杖，朝方笑云遥点三下。</p>

一股莫名其妙的危机，方笑云心跳加，立即朝蛮巫背后大喊。</p>

“老铁锥他后心蛮牛砍他脖子秃子踢他蛋蛋！”</p>

这句话喊得又快又急，换成一般人，纵然不信，内心多半也会生疑，动作因此受到影响。然而蛮巫不是一般人，他望着方笑云，眼神一半是嘲弄，一半是欣赏。</p>

“你的腿，会软。”</p>

“你的肺，会破。”</p>

“你的心，会碎。”</p>

头一句，方笑云脚下失足。</p>

第二句，方笑云口鼻流血。</p>

第三句，方笑云倒地不起。</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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