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心若不全，思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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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了人备热水。水备好了，张德会站在寝殿门口，香糜的气息浓郁地充斥在大殿之中，透过层层轻纱，隐约可见榻上相拥的人影，他赶紧垂下眼眸，将头低得几乎要窝进怀里。</p>

寝殿里突然进来了人，明知隔了轻纱，门口的人看不见里面，慕容婉还是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p>

“退下吧，不用服侍了。”皇上吩咐一声，张德会赶紧应喏一声，带着宫人退了出去。</p>

寝殿的大门重新关上，慕容婉刚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被皇上抱了起来。</p>

突然的腾空让她不由得惊呼一声：“陛下快放我下来！”</p>

“婉儿确定自己能走路？”皇上温雅的脸上带着坏坏的笑，两道浓眉弯弯的微微上挑。</p>

慕容婉点点头，光溜溜地贴在男人怀里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如愿被放到地上，伸手去够扔在榻边的寝袍，撕裂的痛感让她腿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p>

“唉……小笨蛋。”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打横抱起她，顺手扯了寝袍将她裹住，径直朝内室走去。</p>

虽然有了肌肤之亲，却不代表慕容婉能坦然与眼前的男人共同沐浴。可皇上偏偏抱着她跨进了浴桶，羞得她恨不得立马晕过去。</p>

浴桶虽然很大，但身形健硕的男人一进去，便占了大半，慕容婉只能尽量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好在皇上没有让她服侍沐浴，两人快速清洗完，皇上抱起她回了寝殿。</p>

并排躺在锦被里，榻上被揉乱的被褥都已经换过，一想到被子上那此欢愉的痕迹被宫人看了去，慕容婉的脸又红了。她不敢去看身边的皇上，将头转向里侧。</p>

若大的寝殿里，除了红烛燃烧偶尔发出的呲呲声，只有男人沉稳的呼吸声在耳畔萦绕。慕容婉悄悄转头偷眼看过去，皇上双眼紧闭，气息平稳。</p>

棱角分明的轮廓，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挑泛着柔和的涟漪，微卷的睫毛掩住了狭长的眸子。英挺的鼻梁如山如峻，淡粉色的薄唇轻抿着。此刻的男人退去了帝王的威严，俊秀中带着几分空灵。</p>

黑玉般泛着光泽的长发披散在枕上，几缕发尾越过了枕边与少女的秀发交缠在一处。</p>

慕容婉抚上盖在自己发稍上的黑发，他的发要比她硬一些，顺泽中带着坚韧，两种不同的发质握在掌心里，让她突然想到了结发夫妻。</p>

可惜她不是他的妻，没有资格与他结发。</p>

唉……心若不全，思也无用。慕容婉闭上眼睛，放空自己的思绪，倒是很快便沉入了梦乡。</p>

少女的呼吸渐沉，皇上睁开了眼睛侧目看过来。他刚才没有睡，每日勤于朝政，让他养成了晚睡的习惯。因见慕容婉甚是羞赧，这才闭目假寐。</p>

闭着眼睛，人的其他感观就会变得更加敏感，刚才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落入他的耳中，让他很是疑惑。睁开眼睛就看到柔白似雪的小手抚在两人缠在一起的发上，心中有了几许了然。</p>

他是帝王，她是嫔妃，自然不会如普通夫妻那般拜天地、入洞房，更没有合卺、结发这些要做，小东西也许是为了这个感到遗憾吧。</p>

看着少女昳丽的睡颜，皇上的心里浮出一丝柔软。昏暗的烛光下绯色未退的脸畔妩媚动人，偏她还是清纯少女的模样，那么美，那么恬静，柔媚得让人爱不释手。回味今晚那绮丽的一幕幕，血液又有了要沸腾的征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