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勠力共诛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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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李辅国奉旨觐见！”紫宸殿的门前，李辅国双手交叠身前，朝着殿中朗声道。</p>

前些时，他接到了皇帝召见他的圣旨。尽管有些奇怪，但李辅国还是遵旨来到了紫宸殿前。</p>

话音刚落，皇帝的声音便从殿中传来：“辅国快请！”</p>

皇帝亲自开口请人入殿，而没有让太监传话。这样的事情，纵观大唐，也并不多见。一念及此，李辅国便忍不住暗自得意。于是他应了声“遵旨”，便迈开大步走入了殿门。</p>

刚到门口，他便瞧见了大殿中央的桌案。桌案上摆放着各式佳肴，离得老远便有香气飘来。一身朝服的李豫正恭谨地站在桌案旁，微笑着注视着他。</p>

这俨然是一副皇帝赐宴、太子作陪的场面。见此情形，李辅国心中更是得意，连眉毛都笑开了花。</p>

来到殿中，李辅国先朝着皇帝躬身一礼，朗声道：“陛下召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还请示下！”</p>

皇帝哈哈一笑：“辅国！你我君臣何必如此见外？当年若无你的定策之功，朕说不定如今都坐不上这把龙椅呢！你劳苦功高，朕早该宴请你以示感谢，之前事务繁忙，始终没顾得上。今日得了空，朕就赶紧吩咐御厨备了酒菜。快快平身，入座入座！”</p>

“多谢陛下！”李辅国心底的得意已藏不住了，他的嘴角不住地溢出笑来。</p>

一边笑着，他一边来到了桌案前。而后他向着李豫拱了拱手，也不待李豫答话，便自行拉出长椅，在桌案前坐了下来。</p>

李豫脸上的笑意刹那间一僵，但随即就恢复如常。他朝着入座的李辅国回了一礼，而后便默然地坐到了他的对面。</p>

“来！辅国！朕敬你一杯！之后的日子，朕还要仰仗你啊！”说着，高台上的皇帝举起金樽，向李辅国遥遥示意。</p>

“多谢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以报陛下之恩！”李辅国言不由衷地应了一句，随后便举起酒樽，一饮而尽。</p>

坐在他对面的李豫也举起酒樽，陪饮了一樽。然而李辅国只是仰着头看向皇帝，根本没有看他。</p>

这一次，李豫的神色更加淡然了。他脸上的笑意没有片刻的改变，伸手便端着酒壶，默默地为李辅国将酒樽斟满。</p>

“多谢太子！”李辅国如此说着，却依旧没有拿正眼去看李豫。他所用的语气也像是客人与店小二对话时所用的那般随意的语气。</p>

皇帝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却似乎不以为忤，依旧不住地感谢李辅国，同时举杯一次次地向他敬酒。</p>

酒过三巡，李辅国有了些醉意，他摊开双腿靠在椅背上，那模样好似在家中休息。</p>

这样的行为，已经称得上藐视圣躬了。</p>

然而李氏父子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李豫默默地站起身，朝着龙椅上的李亨说道：“父皇！儿臣为您斟酒吧？”</p>

等到李亨允诺之后，李豫便迈步走向高台，向李亨靠了过去。</p>

于是大殿中央便只剩下了李辅国一个人。</p>

眼前的桌案上，摆放着燃得正旺的小火炉。但李辅国却骤然觉得，身周一阵发寒。他伸手抓向衣领，想要将衣服裹紧。但下一刻，他的目光陡然一凛，手掌在桌案上一拍，身子腾空而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