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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陆羽便搀着吴道子从阁楼中走出。休息了一阵,吴道子恢复了几分力气,但也不过是勉强能够起身而已。</p>
“姐,你扶着前辈。”陆羽吴道子的胳膊放到李冶肩头,转身走到了徐怀秋面前。</p>
此时的徐怀秋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他目光呆滞,神色木然,似乎还无法接受自己没能杀死李辅国的事实。</p>
“前辈,起来!”陆羽抓着徐怀秋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徐怀秋的整个身子都好似散了架,没有半点力气。</p>
“给他们备马!”韩嫣依旧用剑驾着李亨的脖子,但说话时眼睛却是看着李辅国。因为她知道,如今真正说话管用的是谁。</p>
“好!”李辅国顺从地点点头,示意护卫们牵来了四匹骏马。</p>
接过缰绳,陆羽与李冶先把吴道子和徐怀秋扶上马背,然后才各自上了马。</p>
吴、徐两人伤势极重,上了马便颓然地伏倒在马背上。陆羽与李冶便一边驾驭着自己的马,一边各自拉着一匹马,缓缓地向府门行去。</p>
韩嫣则挟着李俶,寸步不离地跟在几人身后。</p>
从阁楼到府门,沿途遍布着全副武装的卫士。陆羽心中苦笑:“原来人家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自己居然还觉着有可趁之机,真是可笑!”</p>
到了府门口,韩嫣停住了脚步。</p>
“陆大哥,李冶姐,你们多保重,我就不送了。”韩嫣对两人说道。</p>
李冶怒意未消,哼了一声没有回答。陆羽则皱了皱眉,思忖片刻后沉声道:“妹子,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p>
如今韩嫣挟持了李俶,后果难以预料,所以陆羽想带她一起离开。</p>
韩嫣释然一笑,摇了摇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的丈夫在这里,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们今后也不会再见了。”</p>
“说的是啊!毕竟他们是夫妻,李俶应当不会拿她怎么样吧?”见韩嫣神色坦然,不似作伪,陆羽便相信了她的话。至于韩嫣说的不再见面,陆羽以为她的意思是以两人如今的身份,再见面多有不便,并未过多思索。</p>
“那好,我们告辞了。”陆羽抬起右手向韩嫣挥了挥,便与李冶一起策马远去。</p>
骏马迈开四蹄,转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p>
随着马蹄声的远去,府门前渐渐静了下来,只有燃烧的火把偶尔发出开裂的噼啪声。</p>
韩嫣手中的长剑依旧稳稳地架在李俶的脖子上,一动不动。</p>
静默中,李辅国率先开了口:“王妃,人已经走了,您也该把剑放下了吧?”</p>
“我放了剑,你立即就会派人去追,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韩嫣向李辅国露出一个嘲弄的笑。</p>
“臣不敢!不过臣也要提醒王妃,陛下先前按计划躲到了后院,不过若是时间太久,陛下可能会等不及过来察看,若被陛下看见此时的情景,恐怕不太妙吧?”李辅国的语气极为关切,似乎真的在为韩嫣担忧。</p>
“我既然这样做了,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后果吗?”韩嫣冷冷地说道。</p>
“你别说话!”李俶突然扭头朝着李辅国喝道,“我倒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杀我!”</p>
“好,是臣多嘴了。”李辅国退后半步,不再言语。</p>
鱼朝恩与莫离并肩立在数丈之外,双臂环抱胸前,远远地看着这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p>
而那些黑衣护卫没得到李辅国的命令,便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周围,安静的好似泥佣。</p>
时间在安静中渐渐流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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