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死翻覆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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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正事吧，”两人落座后，陆羽直截了当地说，“在我之前，有人到过吗？”</p>

“没有！我特意让人留心了。”王岩肯定地应道。</p>

“好！”陆羽点了点头，“那赶紧找个亲信来，我跟他描述下我要找的人。记住，一定要是最可靠的亲信。”</p>

“知道了。”王岩沉声应道，接着他将头转向了门外，“小溆！小溆！进来！”</p>

“得令！”门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一个瘦小的少年随即推门而入。</p>

陆羽一见这少年的模样，眼中便是一亮。少年模样很是清秀，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而令陆羽惊奇的是，他居然没有丝毫见过他的印象。</p>

按时间来看，少年之前只可能是那几个烤火的小卒之一。陆羽从他身边经过，居然没留下一点他的印象。这不能算是巧合，而应该算是这少年的天赋。</p>

有相同本事的人，陆羽只知道李静忠的那些部下。但他们长相本就平凡至极，又经过李静忠的特殊训练，这才能有这样的能力。</p>

但面前的这个少年，长相既不平庸，又没经过训练。能让陆羽把他彻底忘记，就只能说他有远超常人的天赋了。</p>

让人忽视他的天赋。</p>

“小哥怎么称呼？”陆羽笑着问。</p>

“在下裴溆，见过大人。”</p>

“能麻烦你个事吗？”陆羽恳切地说道。</p>

“这个……”裴溆将目光转向王岩。</p>

王岩毫不犹豫地道：“听陆大人的。”</p>

“是！”裴溆重新瞧向了陆羽，“陆大人请吩咐。”</p>

陆羽点点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杨洄的画像，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你骑马到山谷十里外的地方守着，一旦发现这个人往这边来，立刻回来告诉我们！”接着，他又将杨洄今天的打扮向裴溆描述了一下。</p>

认真地听完陆羽的话，裴溆点了点头：“交给我吧，大人！”</p>

“记住，此事不许对任何人讲！”王岩声色俱厉地说道。</p>

“是！”裴溆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门，马蹄远去的声音也随后响起。</p>

盯着门板看了片刻，陆羽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他可靠吗？”</p>

“放心吧大人，他可是我最信任的部下。若是他也不可靠，那就没有可靠的人了。”王岩拍着胸脯说道。</p>

“更何况……今天夜里他就要离开洛阳了。”王岩得意地说。</p>

陆羽误解了他的意思：“你不是说他可靠吗？那怎么还要灭口？”</p>

王岩连连摆手：“大人此言差矣！我说的离开，就只是离开而已。这小子因为家里给他娶的媳妇比他大了两岁，心里不满就跑出来了，他爹还是个县丞呢！这不，在我手底下待了几天，觉得还是家里好，就打算回家了。”</p>

“比他大两岁有什么不好？难不成娶个女儿？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陆羽露出了一丝笑意。</p>

“也不见得吧……”王岩思索着说道，“我倒是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有倔的时候，明明是挺好的东西，别人塞给你你还不要，若这样就算是不懂事的话，那大概天底下没几个懂事的人了吧？”</p>

陆羽一愣，随即想到了他自己拒绝杨国忠之事：与杨国忠合作，将来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皇帝，任谁看都是件天大的好事吧？可他偏偏拒绝了，这么说来，在杨国忠的眼中，他也一定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吧？</p>

还有李静忠、程元振，甚至程华，他们恐怕也都是这么想的吧？</p>

这时，他们的背后突然轻轻一响，带着寒意的风随即涌入。</p>

窗子被推开了！</p>

两人惊得跳起身来，转身朝着背后的窗口摆出了戒备的姿势。等看清了来者的模样后，两人便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显出了一副虚惊一场的神情。</p>

瞧着他们的模样，刚刚翻窗而入的阿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p>

但转瞬间，阿宁的笑意便消失不见。她神色凝重地看向陆羽，沉声道：“你受伤了？”</p>

“嗯，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陆羽知道自己的内伤瞒不过对方的眼睛，便老实地承认了。</p>

“什么没有大碍？让我瞧瞧！”说着，阿宁不由分说地扯过陆羽的手，手指搭上了他的脉门。</p>

顷刻间，阿宁的眼中便喷出火来：“你这也叫没有大碍？这样的伤，得在鬼门关走了几造啊？不行！今天的行动，必须取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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