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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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门后，陆羽与阿宁一路疾驰，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鸿门。</p>

鸿门是个小镇子，总共也没有多大。两人进了镇子没多久，便瞧见了“李记泡馍”的招牌。</p>

“李老板，李前辈，晚辈陆羽、李梦宁有事相求，您老人家能出来帮个忙吗？”阿宁离着招牌还有老远，便高声叫道。</p>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按时间来看，李老板这样古稀之年的老人很可能已经休息了，但阿宁丝毫不担心他听不到。因为武功到了李老板那个层次，五感都已是收发由心，除非他自己不想去听，否则绝不会听不到阿宁的喊声。</p>

但陆羽与阿宁一直喊到了店门口，店里面也没有传出任何回应，两人顿时有些急了。</p>

眼看着就要从店旁经过，陆羽有些不甘地说道：“要不然我们绕上一圈，再等一等？”</p>

阿宁略一思索，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行！以你描述的李前辈的武功，是绝无可能听不到之前的呼喊的。店里面没反应要么是前辈不在，要么是听出了我们的身份不愿帮忙。无论是哪种，我们留下都毫无意义了。”</p>

“没错，你说得对！”陆羽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那我们现在往哪走？”</p>

“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继续往前吧！没准他的马没有我们的好，过会儿就会被我们甩掉呢！”阿宁笑了笑说。他虽然这样说了，心里却没抱什么希望。</p>

事实也证明了，她确实不该抱什么希望。两人骑着马跑了不知有多久，也没能将莫离甩脱。非但如此，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还有所减少。</p>

两匹马的后背都已尽是汗水，起初高昂着的马头也无力垂下，显然是疲惫至极，奔跑的速度自然也就降了下来。</p>

见此情形，陆羽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两人一路上经过了几个村镇，可始终也没遇到什么转机。现在夜色已深，前方又是一片旷野，再加上胯下的坐骑已经疲惫不堪，逃过莫离追击的可能性也就微乎其微了。</p>

就在此时，一座雄伟的关城浮现在了两人视线的尽头。它的左侧粗看一马平川，但仔细端详便能看出，那是一条裹挟着大量泥沙的河流，在月光下闪烁着暗沉的光。它的右侧则是连绵的山峦。一座座高低不同的山丘向南方延伸，不知何处才是尽头。</p>

“我们居然到了潼关？已经跑了这么远？”陆羽忍不住惊呼出声。</p>

虽然他上次经过潼关时，是被辩秀与一行挟持着，没有多少时间来游览。但潼关北临黄河、南连秦岭的雄伟地势，他只看了一眼便牢牢地记在了心里。</p>

“这下糟了，没路了！”阿宁咬着嘴唇说道。</p>

“绕路不行吗？”陆羽扭头问道。</p>

“北面是黄河，南面是秦岭，往哪儿绕？再说就算能绕路，我们的坐骑也撑不了多久了。”阿宁无奈地摇了摇头。</p>

“那我们只能进城了！”陆羽盯着那渐渐接近的城墙，语气坚决地说道。</p>

“进了城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城中会有人帮忙？”阿宁有些颓唐地说道。</p>

“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陆羽反问道。见阿宁沉默不语，便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先进城再说！”</p>

“好！”阿宁点了点头，瞧着陆羽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钦佩。</p>

原本在她的眼中，陆羽心思简单、性格冲动，在波云诡谲的权势之争中，简直就是个三岁的孩子。但现在她发现，陆羽至少有两个显著的优点：一是干脆果断，二是面对绝境时毫不气馁。而这两点，恰恰是自诩心思缜密、老练沉着的她所不具备的。</p>

不过若让陆羽自己来说，他八成会把这两个优点概括城破罐子破摔的习惯。</p>

转眼间，两人便到了城墙之下。此时已是深夜，城门自然早就关了。想要进城就只能攀墙而入了。</p>

阿宁怜爱地摸了摸桃红马的鬃毛，柔声道：“小桃，今天辛苦你了。我还有些事情，你自己先回去吧！”说完，她将双脚从马镫中抽出，双手在马背上一撑，便蹲在了马背上。而后她轻轻一跃，在月光照耀的夜空中划过一道柔美的弧线，无声地贴到了城墙之上。</p>

瞧着她的动作，陆羽实在是羡慕不已。他的虚空藏身法在平地上速度超绝，但像阿宁这般在马背与城墙见轻盈地纵跃，他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p>

于是他只好老老实实地下了马，用脚走到了城墙跟前。而后再将内力集中到十指之上，用手指插入砖石间的缝隙，用力向上攀爬。</p>

那两匹马则很通人性地一转身，轻快地向西跑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