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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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微微一笑：“在下如今在是礼部的员外郎，这次是随高公公前来参加叶护殿下的大婚的。倒是公子您……”说着，李泌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您知道您来到这里意味着什么吗？您已经准备好了吗？”</p>

若是两年前的陆羽听到这话，心中定会横生波澜。但在火云别院足不出户地待了两年后，陆羽已经想通了许多事。比如说：没有必要为自己决定不了的事情心烦。</p>

于是他哈哈一笑：“李先生，我来这里是参加我大哥的大婚的，不是听你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的，你若是愿意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我，我就洗耳恭听。如果不能，那咱们还是快进去吧，别在这儿耽搁了！”</p>

听陆羽如此一说，李泌顿时愣了愣，片刻后才恢复了笑意：“许久不见，公子果然是今非昔比了！正如公子所说，殿下，咱们赶紧进门吧，大家可都还等消息呢。”</p>

话音未落，立刻便有下人从一旁走来，接过了几人手中的缰绳，又将那浑身无力的两人扶去休息，其余的人便一同进了牡丹苑。</p>

一进院门，便是一片小巧而精致的牡丹园，尽管因为季节的原因，大部分的花都已凋谢，但非但没有令园中显出萧条之象，反而将余下的牡丹衬托得格外娇艳。那一片片花瓣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镀上了一层淡雅而高贵的光，为雍容华贵的牡丹平添了一份宁静。</p>

穿过了牡丹园，便是一处宽阔的庭院。刚一进门，鲜艳的火红色便冲进了人们的眼中。整个庭院都已被火红色填满，一盏盏红灯笼在檐下挂满，一条条红绸带被系成了花，就连路旁的树枝上，也挂满了红色的布条。</p>

庭院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喜悦。</p>

在几人的前方过道的左侧，摆着一张圆桌，一群人正围坐在那里。陆羽放眼一看，便瞧见了许多熟人：</p>

靠过道这边，坐的是王家人，王元宝、武灵娇与王暨都在场，刚刚脱困的王斓也在那里不停地说着话。除了王蕙因为明日就要嫁人的原因不便露面外，就只有王暨那位温婉的夫人不在此处，想来应是在房中陪伴将要出阁的女儿。</p>

而另一边，只坐着三个人。</p>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眼神锐利如刀，正是洛淼的父亲，英武可汗磨延啜。陆羽虽然没见过他，但从容貌上也可以确定他的身份。</p>

另一位是个白面老者，他的脸上挂着极自然的笑意，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让人看不到他的目光。瞧着他那光滑的下巴，陆羽便确定，他就是李泌说过的，那位权倾朝野的高公公了。</p>

比起前两个人，最后一个人的身形稍显单薄。即使坐在人群中，他的身影仍显得有些孤单。那清秀的眉眼之间，不时地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愁容。尽管多年不见，但陆羽还是立刻认出了这个人。</p>

“程叔叔，你也来了啊！”他在心里说道。</p>

一见到洛淼与陆羽，王家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只是王斓在瞧见吐哥罗时，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吐哥罗问洛淼：“姐夫！你怎么不把这个抓我的贼人绑起来？”</p>

洛淼笑了笑：“小斓，之前他是因为恨姐夫，才会拿你出气，以后绝对不会了，你就看在姐夫的面子上，原谅他了吧！”</p>

直到此时，吐哥罗才知道自己抓错了人，胡子拉碴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的神情，看着十分滑稽。</p>

王斓瞧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她白了吐哥罗一眼：“好吧！看在姐夫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说完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p>

走到人们近前，洛淼便想向他们介绍陆羽。但没等他开口，武灵娇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用介绍啦！季疵这孩子我们又不是不认识，你赶紧去后面看看蕙儿，省得她替你担心！”</p>

“娘！婚礼前夜女儿是不能跟姑爷见面的！”王暨有些不满地说道。</p>

“哪来那么多讲究？”武灵娇白了自己儿子一眼：“我跟你爹当初连婚礼都没办，还不是过得挺好？赶紧去！”最后一句是对着洛淼说的。</p>

一听这话，洛淼赶忙点点头，向着众人打过招呼，便向后院走去。</p>

看着叶护殿下对这老妇人居然如此顺从，吐哥罗惊得的嘴都快合不上了。等他镇定下来之后，便赶忙来到磨延啜的跟前，单膝跪倒道：“可汗！末将罪不可赦，请可汗责罚！”</p>

磨延啜哼了一声：“依我的话，早就下令把你给砍了！起来吧，既然叶护原谅了你，我也就不废话了，你以后就在他手下办事吧。现在赶紧滚，我今天有些累了，不想看见你！”</p>

“是！”吐哥罗赶忙起身离去，跟着王家的家丁前往客房。</p>

向众人打过招呼之后，王仁也告辞离开，李泌则坐到了高力士的身后。如此一来，人们的面前就只剩下了陆羽。</p>

上下打量了陆羽一番，磨延啜先开了口：“你就是那小子的结义兄弟？”</p>

陆羽点点头：“正是，晚辈陆羽拜见可汗。”说着，朝着磨延啜拱手施了一礼。</p>

磨延啜点点头，然后便沉默了下来。</p>

而陆羽则将目光转向了高力士，试探着问道：“这位可是高大人？”</p>

高力士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在陆羽的脸上扫了扫，而后笑着说：“不用客气，叫我阿翁就好！”</p>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晚辈陆羽，拜见阿翁。”</p>

高力士点了点头，然后向王斓说道：“小妮子，拿个凳子给他坐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