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来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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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形，吴道子哈哈一笑：“见两位感情还是这样好，我就放心啦！诶，我记得你们刚离开长安时，弟妹已经有身孕了。不知生下的是男是女啊？”</p>

李佑之一皱眉：“是个女孩。”</p>

吴道子点了点头：“算起来现在也该十六岁了。怎么？已经嫁人了么？”</p>

“还没有。”李佑之的神情有些落寞。</p>

“那请她出来让我见一见可好？”吴道子满脸期待地问。</p>

“别提了！道子兄，那孽女行为不检，已经被我逐出家门，送入道观了！”李佑之满脸愤恨地说。</p>

吴道子一脸的匪夷所思：“不会吧？该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p>

站在他背后的陆羽也觉得不可置信，倒不是因为这句话的内容。而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那可是李佑之啊！那可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父亲啊！</p>

一向慈爱的父亲，怎么会用这种话来说姐姐呢？</p>

“我也希望是误会。”李佑之无奈地摇摇头：“她与男子眉来眼去，这事是贱内亲眼所见，还能有错？我也看过她从小到大写的那些****，的确不是个贤妻良母的材料。与其等着她给家里丢丑，不如早把她赶出去。”</p>

说完这话，李佑之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落寞之色更深了一层。而李夫人则坐在一旁默然无语，只是低着头悄悄地抹着眼泪。</p>

“即使如此，我也就不好多言了。不过李兄，我们也十几年不见了，除了那位千金外，不知您是否还有其它子女？”</p>

“没有啦！”李佑之摇摇头说。</p>

一旁的陆羽心中一痛。尽管他并不是李佑之的亲子，但李佑之的这句话，还是刺痛了他。</p>

原来义父没把我当做自己的孩子啊！</p>

“倒是有过一个养子。”李佑之接着说道。</p>

陆羽顿时眼中一亮。</p>

“不过那是智积禅师出钱，放在我家寄养的。算不得亲生儿子，况且我的这条腿就是为了保他被李静忠所伤，落下了毛病。嘿！我可不想再跟那个倒霉孩子扯上关系喽！”</p>

陆羽已经低下了头。</p>

“是啊！义父的腿就是因为我才落下了残疾，人家好不容易离开了我，我还跑过来做什么？继续给义父找麻烦吗？”</p>

之后，吴道子与李佑之又聊了许久。但陆羽却什么也没记住。</p>

直到离开了李佑之的家，坐上了马车。陆羽才渐渐回过神。</p>

“前辈，多、多谢您了！”他朝着吴道子拱了拱手说。</p>

“举手之劳而已！陆少侠，你怎么了？”吴道子瞧着他的神情，有些诧异地问。</p>

一旁的阿宁却笑了起来：“喂！你该不会是因为你义父说不想跟你扯上关系才沮丧的吧？那话一听就是假的啊！”</p>

“什么？你、你说的是真的？”陆羽立刻有了精神。</p>

阿宁哼了一声：“当然啦！他如果真的不想跟你扯上关系，那干嘛还要对旁人提起你呢？要我说，你义父肯定已经认出了你，这话就是说给你听的，他就是想让你听见这话以后，离他越远越好！”</p>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陆羽激动地险些跳起来。说完，他就紧紧地抓住了吴道子的胳膊：“前辈，您慧眼如炬，我义父现在情况如何？依您看有没有把握救他出来？”</p>

“按现在对方露出来的实力来看，救出李兄并非不可能。不过，”吴道子苦笑着摇摇头：“我趁着搀扶他的时候给他诊了诊脉，李兄此时已然中毒，毒性极为复杂，我恐怕也无能为力。而且，这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李兄的身体长年累月地被这剧毒侵蚀，恐怕即便是现在将毒解了，李兄也……”</p>

最后，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拍了拍陆羽的肩头说：“孩子啊！你来的太晚了啊！”</p>

陆羽愣住了，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无声地滑落。</p>

半晌，他才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抽着鼻子说：“再晚也要试试，不过还好义母看上去问题不大……”</p>

“不不不，”吴道子连连摇头：“我觉得有问题的，恰恰就是——”</p>

“那位李夫人！”阿宁与他一齐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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