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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的到来,让整个太学上下欢呼雀跃。</p>
尤其是太学的年轻人们,更是满脸崇拜的凝视着张越的身形。</p>
对这些年轻人而言,张越的崛起与言行,简直就像是梦中发生的事情。</p>
完全契合了他们曾经所有的憧憬与梦想。</p>
而太学博士们,则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张越步入太学的殿堂内。</p>
许多人的心情都很复杂。</p>
尤其是,其他几个非董系的公羊巨头代表,人人神色凝重。</p>
“此子会是汉之子夏吗?”有人轻叹着。</p>
其他人闻言,都是默然不语。</p>
孔子之后,门徒弟子们分裂,子夏远走河西,成为了公羊、谷梁、易经诸派源头。</p>
而子夏先生最大的贡献,莫过于对《春秋》的再整理和再传授。</p>
谷梁学派的祖师爷谷梁赤与公羊学派的祖师爷公羊高,皆是子夏门徒。</p>
可以这么说,没有子夏先生,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春秋学派了。</p>
“哼……子夏?”</p>
“依吾看,怕是要成为孟轲!”角落里,有人冷哼着。</p>
孟子思想,在汉代对各学派都形成了巨大影响。</p>
但孟子本人和他的学说,在汉代的地位,却是很尴尬。</p>
在儒家内部,周公、孔子第一,子夏、子张、子游、子路、曾子可以排进第二序列。</p>
而孟子在地位排序上,甚至还不如被皇室嫌弃的荀子。</p>
更被天下大部分儒生视为离经叛道与异端别立的典范。</p>
所以,这人的指责真的是很诛心。</p>
只是……</p>
再怎么不忿,再怎么不愿。</p>
所有人都只能用着注目礼,看着那个年轻的新贵,步入那至高的殿堂,只有鸿儒与名士才能踏入的太学正殿。</p>
接受着,太学祭酒、公羊博士董越与整个太学博士们的亲迎之礼。</p>
许多人内心,此刻犹如毒蛇一样嘶鸣。</p>
“他才不过二十岁……”</p>
“他连一个门徒,一个学生也没有……”</p>
更有甚者,在内心痛骂:“谄媚权贵,无耻小人!”</p>
没办法!</p>
每一个人内心都清楚,倘若张子重真的顺利成为董仲舒的再传弟子。</p>
那么……</p>
未来数十年的公羊学派内部,他会成为唯一的权威!</p>
真正的大学阀!</p>
尤其是,在这个老一辈的公羊名宿已然渐渐凋零的今天。</p>
吾丘寿王早夭,殷忠、吕步舒先后辞世。</p>
当今世上,还存活的董仲舒入室弟子们,已经只剩下了董越、褚大、赢公等聊聊三五人。</p>
而这些人里,最年轻的董越都已经五十五岁了,而且身体一直不好,实在是因为他的父辈不给力,兄弟昆仲又没有能打的,才不得不勉强在长安撑场面。</p>
而剩下的最年长的赢公,马上就八十高龄,褚大也有七十多了。</p>
本来,等这些一去,董系就大厦将顷,霸权必定旁落。</p>
接下来,所有人都能有机会,抢班夺权。</p>
但现在,只要这张子重拜入董仲舒门下,董系就将拥有一个年轻、有为而且权势爆棚的新领袖。</p>
所有人都将失去机会。</p>
这叫他们如何不愤恨?如何不疯癫?</p>
…………………………</p>
“吕兄,许久未见,一向安好?”张越却是丝毫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悄悄的和引领他的吕温叙旧起来。</p>
“托侍中之福,吾一向安好……”吕温轻声答道,内心却是百感交集。</p>
八个月前,他在太学门口初见此子,仿佛还在昨日。</p>
但一眨眼的功夫,人家便已经是国家重臣,太孙肱骨、潜邸核心,更是天子最信任的亲信,真正的权臣。</p>
传说,朝会时,连丞相、御史大夫,也要征求他的意见。</p>
九卿之中,更是有好几个盟友。</p>
反观自己,依然只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太学生。</p>
在政治上的地位,甚至还不如当初他送去新丰的那几个学弟。</p>
“吕兄……”张越却是凑到吕温身边,轻声道:“我将使乌恒,深感前路坎坷,未知兄长可愿来助我一臂之力?”</p>
说完,张越就直直的看着吕温,等待着吕温的答复。</p>
吕温算是穿越之初,张越遇到的最合他脾气与性格的文人了。</p>
是真正的君子人物。</p>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原则、底线都把握的非常好。</p>
更紧要的是,吕温为人开明,接受能力强,不似其他儒生,一谈义利就要跳脚,仿佛被人扒了祖坟。</p>
这样的人,不该被埋没。</p>
吕温听着,却是有些迟疑。</p>
出仕?</p>
每一个文人当然都想!</p>
更何况还是张越主动伸出的橄榄枝,几乎没有人能拒绝!</p>
吕温也是一样!</p>
他知道,自己只要答应下来,那么,有了这位权贵的帮衬,二十年内拜为九卿,是可以预想的。</p>
只是……</p>
“承蒙侍中厚爱……”吕温低下头来:“只是,在下不敢拖累侍中名声……”</p>
他的父亲,曾经名满天下的大儒,董仲舒最喜欢的弟子,如今却是声名狼藉。</p>
全天下都知道,当年吕步舒对董仲舒的所作所为。</p>
欺师灭祖的帽子,扣在其头上,怎么都摘不下来!</p>
哪怕董仲舒多次公开表示:‘步舒我徒,二三子当尊而敬之’。</p>
但这并没有卵用。</p>
连公羊学派的董系内部,都有无数不耻者。</p>
乃父晚年,更是长期在自责与悔恨之中度日。</p>
身为人子,吕温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p>
所有人,每一个人在听到他的名字时,都会私底下悄悄议论:看,那就是那个欺师灭祖之徒的儿子!</p>
所以,直到今天,吕温依然是太学生。</p>
不是不能出仕,而是不敢。</p>
他怕,别人会议论和非议他,会将父亲再次卷入舆论的汹涌浪涛之中。</p>
所以,吕温早就已经决定,此生只做学术,而不入仕。</p>
张越看着吕温,摇摇头,笑道:“世俗之见,何足挂齿?”</p>
“周公尚且为流言所毁,吾辈大丈夫,何必担忧世人俗见?”</p>
“子惠兄!”张越第一次唤起吕温的表字,真诚的道:“化夷为夏,千古之业,还请兄长襄助!”</p>
吕温终于没有再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只是道:“请容我考虑几日……”</p>
张越听着,自然知道,其实吕温已经答应了。</p>
这世界上,没有人愿意自甘寂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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