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从重逢的那一天直到死去都要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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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希安在这个本初的世界里长到了十六岁。他的身边开始有了很多的追求者。每周放学回家时, 他都会把书包里的一沓情书，一张张地拿出来给维德看。</p>

“隔壁班的班花也给我写情书了呢。”他眨巴着眼睛道。</p>

维德从线装书里抬起头来，“哦”了一声。</p>

“隔壁学校的学生会主席也是, 真没想到, 他居然是个同性恋。”路希安说，“你要不要看看？他很有文采的，一直在赞扬我的美貌，我很高兴哦。”</p>

维德继续看书, 路希安道：“你不打算说点什么么？”</p>

维德放下书, 他起身按住路希安的肩膀，感觉少年纤弱的身体在他靠近后，有点紧张。</p>

少年仰着头看他。他的五官是带着稚气的漂亮, 嘴唇微微张着。维德闭了闭眼，努力忍耐自己。</p>

他把路希安按回了沙发上, 用自己的气息包裹住他, 并用那一本书盖住了他的脸。</p>

“你还太小了, 好好学习，等你长大再说。”</p>

“哦, 好吧。”少年乖巧道。</p>

他柔软的脖颈、与轻轻摩擦着维德的膝盖都是那样不设防, 像是某种微妙的邀请。</p>

“对了, ”路希安道，“我叔父说你是个很来路不明的亲戚，你处心积虑地接近了我们一家，在我母亲死后便继承了她的遗产、和孤苦无依的我。如果我不听他的建议, 我现在落在你手里无依无靠，就只能被你为所欲为啦。”</p>

他说着，旁若无人地在客厅里脱掉自己的毛衣。毛衣里是柔软的内搭,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锁骨与脖颈的线条柔软。路希安转过头来看维德，他说：“他们好像觉得你很坏的样子。”</p>

维德闭上眼，他面无表情地越过路希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p>

“晚安，我爱你，路希安。”在进入房间前，他这样说。</p>

这是他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每个夜晚都会对路希安说的晚安。</p>

路希安对此只是见怪不怪地耸了耸肩，吹了声口哨道：“好嘛。”</p>

——路希安越来越放肆了。维德想。</p>

尽管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依然记得握住路希安的腰肢时那种美好的触感。那样纤细，易折，却又柔韧的东西。</p>

那轻轻一握，就能把路希安牢牢地禁锢在他的身上的东西。</p>

在维德离开客厅后，路希安随意地把毛衣挂到了另一边。他把那些情书都塞进了垃圾桶里，轻轻哼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p>

维德去看了路希安父亲一家如今的境况。</p>

他们如今看起来糟糕透了。路希安的父亲不仅破产，还欠下了大笔的高利贷。为了逃避欠债路希安的父亲四处躲藏，时刻生活在被人抓住的提心吊胆中。他失去了一根被追债者砍掉的小拇指，并被逼迫着活活地吃掉了自己的这根小拇指。</p>

他离开了这对母子在躲藏，却已经身患重病。这种病毒会让他的皮肤溃烂，直到全身败血为止。</p>

那对母子过得也非常不好。高利贷的人时常来他们家中追债。女人失去了光鲜亮丽的工作、被过去的交际圈所唾弃。她断了一条腿，只能靠打零工过活。</p>

而他们的儿子也因这对父母在学校中被欺凌唾弃。维德却不打算在这时候出手。</p>

他要靠着这个儿子引出另外的几人，将他们一网打尽。</p>

其中包括那个校草、那个富二代与他的关系网、与那些在网上造谣生事的追求者们。</p>

……</p>

在17岁那年路希安提前拿到了学校的保送资格。可在那之后，距离成年还有半年时，他似乎进入了叛逆期。</p>

叛逆期的路希安开始频繁出入酒吧、舞厅等地方。因是在寄宿学校，维德很晚才发现他的异常。</p>

他推开人群，进入了路希安所在的酒吧。酒吧里灯红酒绿，到处都市互相拥抱、暧昧、调情的人影。</p>

“那个吉他手很辣。”有人说，“今晚他来了。”</p>

维德发现路希安进入了一只地下乐队。</p>

路希安站在那片舞台上。他穿着低腰破洞的黑色牛仔裤，让人想要沿着腰线勾住那点缝隙、好把它们扒下来。那件白色的T恤也斜开着口，露出大片的锁骨与圆润的肩头。他看起来光彩照人，又像暗夜里的花朵一样魅惑到荒淫。他时弹时长，手指纤细修长。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p>

“他声音真好听。”</p>

“真辣。”</p>

有个粗俗的人道：“我想知道那双手给人做手.活是种怎样的体验。”</p>

很快他就发不出声音了，有血涌上了他的喉咙。</p>

路希安就在这片舞台上。贝斯手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今天怎么来了。”</p>

路希安没说话，他微眯着眼，在人群中看见了他想要看见的人。</p>

他拿起话筒，夸张地张嘴，做了个要把它吞下去的动作。最终，他挑衅地盯着那一方，对着话筒发出了一声轻柔的“啵”。</p>

路希安是被维德拽着手腕，硬生生地拖出酒吧。</p>

“你抓疼我了，舅舅。”他说。</p>

车门一开，他被用力地扔到了车后座。路希安还要坐起来道：“我的吉他还在里面……”</p>

维德重重地要甩上车门。路希安用小腿抵住车门，道：“你怎么这么生气呀，维德。”</p>

在看见那节纤细的小腿后，维德终于忍耐不住。他压上来，狠狠地抓住路希安的下巴。</p>

“你知道这里很多人在说什么吗？他们不在乎你在弹什么，他们只想睡你。”维德优雅地说，“你要我重复一遍我听到的那些、他们打算怎么操.你的污言秽语么？”</p>

路希安的眼眸在夜色中微微地闪。他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我弹的很好听呢。”</p>

“……”</p>

维德松开他的下巴，要坐到前面去开车。路希安就在这时候道：“那你在乎我在弹什么么？”</p>

“你刚才一直看着我。”</p>

“……”</p>

路希安用柔软的小腿去蹭他，许久之后，他笑了。</p>

“你想睡我，舅舅。”他拖长了声音，道。</p>

“……”</p>

维德甩上门，把他锁在了车里。</p>

从那天之后维德便给路希安请了长达一个月的病假。索性路希安已经不再需要去上学。</p>

路希安意识到自己成功激怒了维德。他好奇维德想对他做什么，被关在房间里时也是不紧不慢地看书。时不时的，他也会故意逗逗维德。比如在洗澡时说自己忘拿换洗的衣服，让他帮自己送进来。</p>

维德姿态如故，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p>

“维德。”一天晚上，路希安在晚餐时对维德道，“我在网上给你请了个医生。”</p>

维德抬起头来看他一眼。</p>

“我想起来这十多年来，你不仅容貌没有变化，还始终没有女朋友。”路希安说，“你不会是不行吧？”</p>

维德：……</p>

维德吃完饭，优雅地擦干净嘴。在路希安乐不可支的笑声中，他返回书房，并道：“一会好好洗澡。”</p>

路希安直到午夜零点时才明白这句“洗澡”的含义。</p>

他被维德压在沙发上，无法呼吸，手指只能用力地抓挠着沙发套。他在疼痛中啜泣道：“你怎么……”</p>

“生日快乐，路希安。”如同猛兽一般捕食他的男人优雅道。</p>

路希安：……</p>

所以他在等他年满十八岁，是么。</p>

“不……不行。”路希安想推开他，“你太……太……”</p>

维德咬住了他的后颈皮。</p>

“我爱你，路希安。”他低沉道。</p>

这次不是“晚安，我爱你。”，而是“我爱你”。</p>

路希安就在那一刻愣了一下，很快他的眼泪就被刺激出来了。</p>

……</p>

路希安很快就领会了自己故意挑衅的代价。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他被维德搞得死去活来，好几次哭着怀疑他到底是什么人类。维德则吻着他，低声道：“下次轻点，你现在的身体太弱了……不过你的反应，还是那么好。”</p>

“你动情的样子，就像魅魔一样……真是天赋异禀。”维德说。</p>

路希安羞恼地要用手堵住他的嘴，可维德却抓起他的手，吻他的手腕道：“你努力承受我的样子，我很喜欢。”</p>

“……”</p>

“你脸红害羞的样子，我很喜欢。”</p>

“……”</p>

“你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样子。故意惹我生气、吸引我的注意力的样子，背着我偷偷做坏事，给那家人泼红油漆的样子……”</p>

“我都很喜欢。还有你现在，扭着想逃的样子……”</p>

路希安结巴了起来。他红着脸，想要躲开，维德在床上总爱说这种调.戏他的荤.话。</p>

可维德不依不饶地道：“我爱你。”</p>

“我……唔！”</p>

“我爱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