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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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度从蒲团上起身，目光灼灼的望着朱棣，“老四时代变了，你那一套已经过时落伍了，放下兵刃和我一起享受这个时代不好吗？”</p>

朱棣的目光从惊愕迅速变得迷茫，可是当北岸传来一连串的爆炸之声，眼中又迅速的笼罩阴霾，生出一脸的凶戾之色。</p>

他突然把手伸进怀里掏出那把马度送给他的手枪，指着马度的胸口道：“舅舅你不要逼我！”</p>

“真是好外甥！竟然拿着我送你的防身的兵器指着我，这把手枪杀了一个蒙古王爷，杀了一个大明皇帝，现在再来杀我一个国公是不是掉价！”</p>

朱棣拧着眉道：“我没想杀舅舅，可是您却是我最后的筹码了！”</p>

“老四跟你说了别太自信，以为我就没有防备吗？”马度说着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把匕首同样指着朱棣。</p>

“舅舅刀子是干不过枪的，您还是不要抵抗了免得伤了您自己！”</p>

马度无奈叹口气，“那怕是要叫你失望了，我手里的这把刀子其实叫匕首枪！”</p>

他说着便扣动了刀柄下面一个小小扳机，一道微弱的火光随之喷射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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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p>

一个青年站在一个小小的石灰坑，摇头晃脑的吟完了一首诗，旁边的一个少年立刻鼓掌，“先生真是才思敏捷，随口便作一首好诗，学生佩服。”</p>

“哈哈……你上当了，这首诗是我早年就作过的，那时候跟你差不多的年纪。”</p>

徐珵(徐有贞)讶然道：“先生如我这般年纪就做得如此好诗，更是叫人佩服。”</p>

于谦在他肩头轻拍了一巴掌，“小小年纪就会拍马屁，到了官场那还了得。对了，私下里也莫要再叫我先生了，其实我在书院也是个学生。</p>

只是被郑先生叫来给你们这些刚来的小学生补算学的，回头还是要到书院上课的。叫我一声廷益兄就好。”</p>

徐珵拱手回道：“那廷益兄叫我元玉便可，以后请廷益兄多多指教了。”</p>

“元玉小小年纪便写得一手好文章，愚兄也是佩服，以后多多切磋就是。莫要多言了，时辰不早赶紧的干活吧。”</p>

于谦说着就抄起一个长杆的勺子，从石灰坑舀出石膏放进木桶里面，徐珵一脸歉意的道：“真是对不住，连累廷益兄了。”</p>

“无妨，我在书院做错了事情也少不得受罚，你以后少惹事学业才是最要紧的！”</p>

徐珵苦着脸道：“谁知道那是个小王爷，他堵着门不让我进，这才出拳打了他夺门而入的，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仗势难为我。”</p>

“那倒是不至于，我听郑老先生说那是占城王的孙子，他要是敢难为你就去山上的寺庙里找徐国公告状。”</p>

“原来是徐国公的重孙，廷益兄你说这徐国公的儿孙都在海外封王，他为何还只是个国公，这不合情理！”</p>

“平定燕逆之后先帝不是没封过，可徐国公说太祖有遗训不封异姓王坚辞不受，这才人臣本分。不过徐国公若是不幸薨逝的话，少不得还是要追封的，说不准还是一字王呢。”</p>

“定然的！要我说可能还会配享孔庙！”</p>

于谦闻言不由得苦笑，“就别提这个了，书院正因为这个闹得不可开交呢。”</p>

徐珵不解的问：“说起来整个书院都徐国公的门徒，这有什么好吵的？”</p>

“书院也不知道那个嘴欠的学生像你这般提了一句，可却有人说徐国公所传之道与孔圣不同，应该单独立一座庙才行。</p>

而赞成徐国公入孔庙的还分为好几派，有的说应该把孔圣人直接撵下来，也有的说应该让亚圣挪挪位子。</p>

刚开始还是学生在吵，后来连先生也跟着吵了起来。听说现在都吵到朝堂上去了，还有书院出身的官员和国子监出身的官员为此动了手脚，打得头破血流。”</p>

徐珵哈哈大笑，“还有这样的事情，真是有趣，结果如何了？”</p>

“皇帝年轻也不知如何是好，还派人过来问徐国公。你猜徐国公怎么说，他说‘我还没死呢！’听说还把郭山长叫到山上狠狠的骂了一顿，人都气病了。”</p>

“有这样徒子徒孙，徐国公也是不易。廷益兄把桶给我，我来抬！”</p>

两个人提着桶到了官道上，便给沿路的新栽的小树抹石膏，防着牲畜啃食。</p>

茂盛的柳树下，一个骨瘦如柴老婆婆坐在石凳上跟年轻的女子闲话，虽然她满嘴牙都掉的精光，可是中气十足说话一点都不含混，隔着老远都能听见。</p>

“不是老身说大话，老身年轻的时候是国公府的一枝花，人称方山杨贵妃。公爷专门让老身伺候夫人就是为多看老身两眼。说句不害臊的话，公爷还带着长随偷看老身洗澡呢，呵呵……”</p>

徐珵用胳膊肘捧捧于谦，“这老婆婆说的是真的？”</p>

于谦摇摇头道：“这个我哪里晓得，不过这位婆婆见人都是这般说，兴许是真的吧，也许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位大美人呢。走了，这里刷完了，到前面去！”</p>

两人提着桶拿着刷子到了方山脚下，这边有一个歇脚的亭子，一群小童分作两排整齐的站在亭子外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立在小童之间。</p>

只见他身着白布小衣，背后系着一件黄绸披风，打着赤脚龙行虎步的进到亭子里，踩着石凳直接盘坐在了石桌上。</p>

两排小童齐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p>

老者一抬手沉声道：“众卿平身！有事早奏无事退朝！”</p>

……</p>

徐珵闻言差点没把手里的桶给扔了，把疑惑的目光望向于谦，而于谦却摆手道：“不该问的不要问！”</p>

“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如此大逆不道，就算是个老疯子也少不得抓进锦衣卫，我观他气宇不凡，定有非凡来头。廷益兄就指点指点我吧，我实在好奇心痒的不行不已！”</p>

“罢了，其实这在方山算不得什么秘密，有心人稍一打听就知道，你莫要到处嚼舌根就是。”于谦压低声音在徐珵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p>

徐珵却惊的倒抽一口冷气，“当真！他不是已经死了吗？”</p>

“这个我哪里知道，反正大家都说是的，你日后见了他躲远点就是。”于谦把一个刷子塞进徐珵手里，“赶紧的干活吧，到了晌午天就热了。”</p>

“什么！高丽人又叛乱了！李小七朕封你为大将军领兵三十万……不，朕要御驾亲征，朕未登极前就征伐过高丽路熟，各部立刻筹措粮草军需整军备马，朕立刻就要出征。”</p>

老疯子说着就跳下了桌子，从腰间抽出一支戒尺怒指苍天，颇有威势。</p>

不知道从拿出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手中的戒尺夺了，“朱四你怎么又不吱声就跑了出来，还不穿鞋也不怕扎坏了脚。赶紧的回去，公爷正找你呢。”</p>

张五六说着从钱袋子里面拿出一把铜钱来交给那些小童，“拿去买糖吃！”</p>

小童笑呵呵的借过钱立刻一哄而散，朱四不甘心的喊道：“别走啊，朝会还没有开完呢。”</p>

张五六一边给朱四穿鞋一边道：“开什么朝会，今天公爷有客人摆了大席面，有好吃的呢。”</p>

“有好吃的，那就不开朝会了，朕要好吃的……哈哈”朱四甩掉鞋子大笑着沿着石阶奔向山顶的寺庙，张五六捡起鞋叹口气道：“慢着些，不要摔了！”</p>

自宋霜离世，马度就搬到了山上的寺庙居住，只有年节时方才见客。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因为他的老家夏威夷来人了。</p>

没错，就夏威夷。几艘驶往东胜洲的商船因为风暴在海中迷失了航向，就在水尽粮绝的时候到了一个岛屿，岛上的自称夏威夷人。</p>

在海上行船的人可以不知道龙王庙在哪儿，但是不能没听说过徐国公的故事，发现自己无意中到了徐国公的老家欢喜不已，商船补充了淡水和食物之后，还带了一批自称是徐国公亲戚的人回到大明。</p>

今日皇帝刚刚接见了，便又送到马度这里来。马度苦笑不已，有关夏威夷事情都是他杜撰来的，更不会有什么亲戚，八成是那海商借故与他套近乎。</p>

可是自己编织的谎言别人都信了，自己不能不当回事，和定林寺的主持商量了一下，借用了一下大雄宝殿待客。</p>

实在因为来的“亲戚”太多，说是有好几百，马度为此头大不已，真怕这些假亲戚赖在他这里不走。</p>

马度给朱四倒了一杯茶，“老四慢慢吃，别噎着。”</p>

“嗯，谢谢舅舅！”朱四抬起头来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啃羊腿，看得一旁侍候的小沙弥直咽口水。</p>

马度偷偷塞给他一个鸡腿，“拿着，本公不会告诉主持的！”</p>

“公爷！公爷！人来了！已经进寺庙！”张五六大喊着冲进大雄宝殿，没心没肺的人活得都他娘的健康，一把年纪了说起话来还是中气十足。</p>

“小点声莫要冲撞了佛祖！”</p>

张五六小声的嘀咕道：“在大雄宝殿里喝酒吃肉，才是冲撞佛祖。”</p>

“老四不要乱跑，我出去看看！”马度从座位上起身出了大雄宝殿，正瞧见主持引着一大群人进来。</p>

和马度想象的不同，并非是一群头戴草环身穿草裙的皮肤黝黑的野人，而是一群身穿短袖衬衫，沙滩短裤，脚踩木屐的黄肤色的人种。</p>

主持和尚伸手一引，对为首的老者道：“这位便是徐国公了。”</p>

那为首的老者上前快走了几步，张五六连忙的拦在马度身前，“即便是亲戚，可身份有别，见了公爷也当守礼节。”</p>

老者却充耳不闻歪着脖子盯着马度的面庞，泪眼汪汪的问道：“你真的是小马哥吗？”</p>

马度惊讶的打量着对方，只觉得他颇为面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激动的道：“我是，你又是谁？”</p>

老者拍着自己的胸口道：“是我啊！阿辉啊！爱看穿越小说的阿辉！”(全书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