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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脚闻言神色大变,厉声喝问道:“这话你是听谁说的?”</p>
这件事情在宫里早就下过封口令,不曾想作为当事者的朱允炆竟也知晓。</p>
朱允炆从来不曾见过祖母这般疾言厉色,心中有些害怕,吱吱唔唔的道:“是母亲从前跟孙儿说的,莫非母亲说的不对?”</p>
马大脚叹口气道:“果然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伸手摸摸朱允炆的脑袋郑重道:“这话你只当从没有听过,再不要与人提及,否则日后当有杀身之祸。”</p>
朱允炆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孙儿,孙儿知道了,保证不再与人提及。”</p>
马大脚重新的将他揽在怀里,揉着朱允炆的小脸,喃喃自语的道:“知道就好,他乃是人中龙凤,你是争不过他的。”</p>
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柱子快步到了马大脚的跟前,轻声的道:“娘娘,李贤妃薨了。”</p>
“哦,贤妃薨了?什么时候事?”</p>
“就是刚刚的事情,皇上有政务在身,请娘娘为贤妃操办丧仪呢。”</p>
“半月前本宫去见她还能下床走路,竟说走就走了,这人哪……唉……”</p>
马大脚摇着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有无限的伤怀。</p>
“贤妃娘娘常年缠绵病榻,若不是娘娘一直吩咐太医院不惜药力与她续命怕是早就去了,娘娘勿要难过,回头还要您劳心操办丧事呢。”</p>
“也不麻烦,本宫一年前就让人预备了,你让人去给各司各局知会一声,让他们把操办丧事该用的事物都送去。”</p>
小柱子应了一声,便躬身退去。</p>
马大脚回到正殿,在宫女的服侍下换了一身稍微素净的衣饰,对朱允炆道:“祖母要去贤妃操办丧事,你好生在这里读书写字,中午想吃什么就吩咐小厨房给你做。下午的时候可能会有人叫你去贤妃灵前致哀,你便跟众皇子一起去就好。”</p>
朱允炆点点头,“孙儿知道了,祖母尽管去了就是。”</p>
马大脚出了偏殿,小柱子已经牵了自行车过来,用衣袖掸了掸座椅上的灰尘,递到马大脚的手上。</p>
马大脚接过车把身子一偏便骑到座位上,脚下一踩车子就滑了出去。她骑的不快,正好能让小柱子快步跟上,自行车吱溜溜的穿过甬道,缓缓的驶向李贤妃的寝宫。</p>
李贤妃是老朱攻占太平后收的女子,算是较早上了龙床的女人,老朱登基后给她封了贤妃。只是这女人身子一直不好,没能给老朱生个一儿半女,性子也有些孤僻,不爱与人往来,也不讨老朱喜欢。</p>
宫里各司各局、宫女宦官都是捧高踩低。宫里可怜的女人多,这李贤妃也算是幸运的,亏得有马大脚这位贤良的皇后,对她照料有加怕是早就病死了。</p>
太医院早就给马大脚说过李贤妃命不长久,故而马大脚早就给她预备下了寿衣棺椁,故而丧事操持起来倒也不费事。</p>
可一番忙活下来,也已是过了午时,李贤妃的遗体已经被安放在了灵堂后面的棺椁之中,只等着老朱见过遗容便可封棺了。</p>
看着哭哭啼啼的众妃子,马大脚觉得心头一阵烦闷,“多谢众位妹妹前来帮忙,事情才办得这么顺利。过不大会儿,陛下和众皇子也要来了,众位妹妹先各自回去吧,出殡之时再来给贤妃送行。”</p>
帝陵尚未修好,不过明朝的妃子并不与帝后葬在一起,一般都是葬在帝陵附近的山陵之中,规格也就比寻常大户好一些。</p>
见众妃嫔都走了,马大脚便在椅子上坐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许是年纪大了,总感觉胸中发闷,尤其是在天冷的时候。</p>
小柱子递了一碗热茶和一碟点心过来,“娘娘忙了半天,水米还未打牙呢,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p>
马大脚端过茶水,随手拿了一块点心,“剩下的你自去吃。”</p>
一块点心,一碗热茶下肚,马大脚这才感觉舒服了些,靠在椅子上休息片刻,就听见外面有动静</p>
马大脚从椅子上起身,出了屋子只见老朱脸色通红一身黑衣站在灵堂前,接过元生递来的三炷香插到了香炉里面。</p>
老朱抬眼看见马大脚,“辛苦皇后了!”</p>
“臣妾乃后宫之主,这本就是臣妾该做的,算不得辛苦。”闻见老朱一身浓浓的酒气,马大脚不由得问道:“陛下中午饮酒了?”</p>
“贤妃去了,朕心里不痛快,稍稍喝了些。”</p>
“斯人已逝,陛下身系天下,还当节哀保重身体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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