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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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彩虹海岸。</p>

蔚蓝的天空，蔚蓝的大海，金黄色的沙滩。</p>

女人裹着一袭轻纱，正在练习骑马。</p>

一匹中印混血母马，毛色黑得发亮，马背上的女士侧鞍是守序为惠湘量身定做的。</p>

马儿在沙滩上欢快地跑着，惠湘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守序从未见她笑得那么迷人。</p>

在眼前跑完第四个来回后，守序起身鼓掌。</p>

“女士，我肯定，你已经可以独自骑马了。”</p>

惠湘一扭头，那一刻的英气让守序为之着迷。</p>

“真的吗？”</p>

“千真万确，女士。等回国了，你可以去找骑兵总监确认这一点。”</p>

骑兵总监沃尔特.冯.安格利斯中将，守序曾带着惠湘视察台北府，沃尔特也在队伍中，他是惠湘马术启蒙老师。</p>

“好！”</p>

“回去吧，再跑会晒伤的。”</p>

守序走过去，递给惠湘一杯果汁，顺手牵住马缰，走回沙滩后的树林中。</p>

君临的树不高，只有南部地区树的一半粗。有些是某种棕榈树，有些像松树，守序不认识，可能是澳洲特有的。</p>

林中里有一排木制别墅，是守序与惠湘在君临的临时住所。</p>

海风阵阵，房间内很凉爽。</p>

惠湘倒上一杯酒，靠在守序的肩头。</p>

“其实我不想回去。”</p>

“哦，你害怕我回国后还要打仗吗？”</p>

惠湘摇摇头，“不是因为打仗。弘光元年我和你一起经历过南京，经历过过嘉定，经历过松江，我知道你有些事必须要做。”</p>

守序摸着女人柔顺的丝发，“那是为什么？”</p>

女人把头埋在守序怀里，回答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p>

“在这里，你只有我一个人，回国后却有三个。</p>

一个是你的正妻，名门望族，家族更是你在政事上的臂助。</p>

一个是落难公主，天潢贵胄。</p>

而我的出身……”</p>

守序轻吻女人额头，“别在乎那些东西。”</p>

女人强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对我好。”</p>

守序托起她的脸颊，“你在台北这么多年，帮我做了很多事情，看望伤兵，组织文艺表演，这些我都记得呢。”</p>

“我也只能帮你做做这些小事。”</p>

“这不是小事，士兵的感受最真实。你知道吗，军队喜欢你，他们都称你为台湾夫人。”</p>

惠湘想起台北的一些趣事，露出微笑。</p>

“你在台北的兵都挺可爱。”</p>

“哦，怎么说。”</p>

“这两年的新兵，一个二个走路恨不得鼻孔朝天，乍一看凶巴巴的。”</p>

守序笑了笑，“那实际上呢？”</p>

惠湘捂住嘴窃笑，“实际上都是些孩子，恐怕连女人都见得少。”</p>

“是，16周岁入伍，大部分人家结婚都不会那么早。”</p>

“虽然有时他们的举动很好笑，但普遍精气神很好啊。越晚入伍的越好，这两年特别明显。”</p>

“你的朋友说的？”</p>

“寇白门说的，你知道，她最喜欢俊朗少年。去年白门在军营表演，回来对我说从未见过如此多浑身英气的少年聚在一起。便是当年在南京结社聚会，纵论天下大势的数百士子也远不及矣。”</p>

守序听了有些感叹，“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终于有些成果了。”</p>

“我懂的不多，但我看得出来，这两年的新兵与以前的官军完全不同。”</p>

“那当然。”</p>

新武器将引起战术革命。</p>

一支军队，士官和老兵当然是其中的骨干，其中的精华。但以后组成军队的血肉，最好是18岁至22岁的青年。</p>

年轻人热血，年轻人有冲劲，在好的指挥官带领下，他们将深刻改变战争方式。</p>

守序在君临享受难得的假期。</p>

从基隆至龙石岛的航线接近2700海里，船队中的广船极限只能跑到6节，那时船只已经很难操控了。</p>

战舰和亚哈特船只能将就广船，所以整个航行段，平均航速只有2节。从基隆出发，用了2个月才抵达龙石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