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决战马尼拉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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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三宝颜舰队由6艘盖伦组成，3大3小。</p>

胡安.德.恰维斯是分舰队指挥官。</p>

西班牙旗舰航海官举着望远镜，死死盯住对面飞奔过来的巡航舰。</p>

“长官，他们的船太快了，我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巡航舰。”</p>

这是当然的。</p>

西班牙在菲律宾的战舰大多要兼顾运货，普遍的特点是胖，胖子当然跑不快。</p>

联邦巡航舰队分成两队，伯伦希尔和休伯利安航速最快，与4艘护卫舰插入三宝颜舰队和马尼拉舰队之间。</p>

拉斐尔号航速略慢，与另3艘护卫舰取直线径直南下。</p>

恰维斯无力地放下望远镜，“不打一仗我们无法与主力舰队汇合。”</p>

“是，长官。我想说的是除了那两艘样子很好看的船，我们的船比他们大。”</p>

“但他们的船多啊，我们后面那些小伙伴的战斗力……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左转4个罗经点，我们组成战列线。”</p>

胡安.德.恰维斯决定通过战斗打开通道，这个决定立即得到阿勒芒的赞许，这是符合水兵天职的正确举动。</p>

恰维斯、阿勒芒、菲利普三人在各自海军中都属于最具智勇的军官。</p>

菲利普未赶到前，恰维斯暂时在尺寸、火力和人数上占据优势，但他在航速和风向上居于劣势。</p>

西班牙人在戗风做之字航行，他们的主力舰队已驶出马尼拉湾，恰维斯此时不可能调头南下脱离战场，舍主力舰队而去，也不可能逆风进行海战。</p>

三宝颜舰队在右舷受风，航向西北偏西，朝外海而去，在获得更多机动空间的同时，超越菲利普的第二支巡护舰队。</p>

联邦舰队从锚地外海南下得太着急，可能是托马斯梅洛的疏忽，在两支巡护舰队之间，居然未指派一位指挥官。</p>

于是菲利普接近战场后，拉斐尔号向伯伦希尔号打出了那个在后来闻名遐迩的信号旗。</p>

“我服从你的指挥。”</p>

这丝毫无损菲利普.爱德华的荣誉，所有人都知道，阿勒芒的2艘新式巡航舰才是南方战场的主力。</p>

将西班牙人逼到外海，拉远其与主力舰队的距离，阿勒芒稍稍停顿了一下，顺风调头，将航向从东南换成西北。</p>

菲利普趁机以一个顺风换舷插入到休伯利安号之后，与阿勒芒共同组成战列线。操舰非常出色，这几艘巡航舰上拥有联邦最好的官兵。</p>

胡安.德.恰维斯选择迎战，未做更多舰队机动拖延时间。</p>

三宝颜舰队位于下风位，阿勒芒位于上风位。</p>

两舰队接近，进入同向炮战。</p>

伯伦希尔和休伯利安展现出良好的自身炮击平台素质，几轮纵射后，西班牙战舰帆索严重受损。</p>

恰维斯的战斗意志坚定无比，阿勒芒与菲利普全心投入。</p>

很快，两舰队的帆索先后大破，更难以继续进行复杂机动。</p>

于是双方都不顾一切地冲向敌人，战舰进入船舷对船舷的缠斗。葡萄弹，甚至火绳枪，所有一切都在敌人那里找到了最佳归宿。</p>

速度最快的伯伦希尔号调整位置，试图对敌先导舰进行一轮纵射，西班牙人巧妙地闪躲，结果让两艘军舰贴近到桁杆相抵的距离，伯伦希尔的舰首差点与胖胖的盖伦右舷撞到一起。</p>

战斗毫无意外地进入到接舷战，所有人都试图登上对面的敌舰。</p>

西班牙海上步兵堪称精锐，但阿勒芒的人更多。</p>

伯伦希尔号新舰新武器，还剩80人的陆战队举起不用火绳点火的燧发步枪，掩护手持登船斧、弯刀和手榴弹的水手冲上西班牙战舰。很快，1艘护卫舰小家伙靠上来帮忙，阿勒芒得意地看到他的人扫清舱面，进入里舱。</p>

拉斐尔号与三宝颜的旗舰圣胡斯托号捉对，菲利普与恰维斯这对老冤家直接碰面了。</p>

与上次不同的是，菲利普不再担心战舰受损，拉斐尔号完全不顾自身伤亡，贴近了打。首都造船厂的船台上，2艘更大的新式巡航舰已放下龙骨，那是他未来的座舰。</p>

恰维斯的船比拉斐尔号大，长矛和火枪的激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圣胡斯托号的人数优势迫使菲利普只顾得上防御己方的甲板。</p>

菲利普操纵一门火炮从舰长舱的窗口向外射击，造成了可怕的结果。</p>

枪对枪，炮对炮的暴烈战斗一直打到双方都无法继续操纵战舰。</p>

2艘隶属于菲利普的护卫舰靠过来，陆战队爬上拉斐尔号。</p>

增援抵达极大振奋了士气，接舷战人多永远是王道，菲利普反打回圣胡斯托号的甲板。继续枪对枪，炮对炮。</p>

护卫舰运走伤员，菲利普率所有能走的人抢占圣胡斯托甲板。</p>

菲利普站在圣胡斯托号的艉楼前，命人向下喊话。</p>

“我是菲利普.爱德华，以光荣的联邦海军军官身份起誓，给于你们战俘待遇。恰维斯将军，放下武器，活下去。”</p>

这是多年前恰维斯在利马号上对菲利普说的原话。</p>

圣胡斯托号的舰旗被降下，菲利普迫不及待地升起联邦海军旗。</p>

这艘盖伦的帆索受到重创，后桅连根被打断，前桅严重受损。</p>

胡安.德.恰维斯受了重伤，被他的士兵抬上甲板，成为菲利普的战俘。</p>

菲利普用300人接管了250名未受伤的战俘和一艘比他原本的座舰重200吨的西班牙盖伦，还要将它带往安全海域。伯伦希尔拖着战利船驶向南面的卢邦岛，那是守序定的第一集结点。</p>

三宝颜舰队损失了3艘战舰，还能航行的另3艘船调头南下，其中1艘步履蹒跚。</p>

受损较轻的休伯利安和2艘护卫舰追上去，将受伤较重的那艘小盖伦交给护卫舰，休伯利安很快又打瘫1艘西班牙船。</p>

最后那艘盖伦眼睁睁看着战友被狼群一般的轻型军舰包围，战友喷吐出如火山一般的炮火，却没什么用处，在船尾遭遇纵射，帆索被打成秃子，再被接舷。</p>

休伯利安号离开战场，抢修受损的帆索，修补绳结，更换备用风帆。</p>

阿勒芒换乘休伯利安号，给菲利普留下3艘护卫舰，率船况最好的1艘护卫舰进入戗风航行。</p>

顺风跑得欢，逆风就得爬。守序暂时指望不上这支驱护舰队。</p>

通报舰小家伙们行走在战列舰队的非对敌侧，联邦与西班牙的主力舰队保持在对峙状态。</p>

7艘战列舰，1艘南海号对6艘大盖伦，3艘巡航舰，双方实力对比很接近。</p>

下午，风向有些变化，对战场影响较为中性。</p>

洛佩斯上将收帆减速并转舵向右，以占据下风位置。</p>

守序换舷，与他并肩在各自的航线上以概略平行的纵队行进，西舰在左，联邦舰在右行驶。</p>

按战列线时代应用最多的惯例，守序应该调整航向直至他的先头舰只面向敌前卫舰只，然后一起升旗与敌舰捉对厮杀。但是这样机动存在缺陷，联邦舰队将向侧前方航行，头朝前地靠近敌舰舷侧，在进入射击位置之前，就可能遭到敌军纵射。</p>

最终的纵队，即战列线是战舰主要火力在侧舷所必然产生的结果。</p>

不比巡航舰的狗斗，战列舰交战是持重而枯燥的。没人怀疑战列线的价值，但自战列线出现的那天起，排成战列线后怎么办就是一个谁也说服不了谁的问题。</p>

守序有两个选择。</p>

一、坚持舰队在整个战斗中都要保持队形，前锋对前锋，后卫对后卫，捉对厮杀，直到一方坚持不下去，战败或撤出战场。</p>

双方舰队不停机动，真正的交火时间窗口很短暂，战列舰船大皮厚，很难对敌舰造成致命伤。这样的交战可能打上一天无法造成决定性结果。</p>

二、适时打乱编队，通过集中攻击来击败敌舰。这样可能会引起一场混战。在混战中，这种战法可以对某一有决定意义的目标集中炮火进行攻击，有可能形成较大的炮火优势。</p>

这种战术的依据是若要战胜兵力与己相等的敌人，必须集中更多的军舰，从敌人的纵列队形中分割出一小部分的舰船围歼。</p>

要达成此目的，必须构成密集队形。也就是说，必须缩小本舰队舰只之间的距离间隔，或突贯敌舰纵队，或迂回包围其先头部队或殿后部队。这样便可对被迂回包围的部分敌舰从两面实施炮火夹击。</p>

洛佩斯不想主动挑起交战，因此选择的难题就放在了守序的手上。</p>

梅洛在舰桥上来回踱步，“司令官，我们集中打他的后卫吧。”</p>

“洛佩斯的前卫调头你打算怎么办？现在的风向下，他调头会很快，到时敌舰就能对我们进行反迂回和反包围。”</p>

“也许我们值得冒这个风险？或者就像你当年在伊柳塞拉海战中的做法，全帆冲击，贴近到手枪距离。”</p>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个好主意。”</p>

“为什么？”</p>

守序摇摇头，“没有理由。我只是感觉对面的洛佩斯上将很希望我这么干。”</p>

海战中没有哪种战术是不可改变的，全帆冲击与保持队形，集中兵力和捉对厮杀都有道理，也都有缺陷。战斗的胜利取决于风向、火炮等许多因素，甚至包括运气。</p>

守序从上风处全帆穿越敌舰舰列，洛佩斯至少有两个选择。一齐倒转航向，使其后卫变前卫，或是集体转向驶向下风，使试图穿越的攻击者遭受两面夹击，同时还能避免受到纵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