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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六年七月,建州以敬谨亲王尼堪为定远大将军,蛰伏3年的八旗主力出动了。</p>
除北京的八旗兵,鞑靼人另行抽调陕西提督柯永盛率最精锐的陕甘绿营一并南下湖南。</p>
李定国未攻击肇庆,永历六年八月,1652年9月,定国率军离开广东,北上湖南,占据衡阳一带,设下阵地。</p>
定国虽然杀了孔有德,收编了很多绿营降军,但孔藩最核心的主力之一线国安及马雄等人退到肇庆,全节带亲兵营与他们会师后,孔藩还有一万多兵,孔有德的大半主力仍在,只是丢光了装备,吓破了胆。</p>
尚可喜亲赴肇庆,他的威望迅速稳定了线国安全军。</p>
北京以满洲正蓝旗一等梅勒章京阿尔津为靖南将军,抽调一部八旗兵先行南下增援广东。</p>
尚可喜全力给线国安补充,孔藩余部迅速恢复战斗力,李定国刚走,线国安立即开始反扑。</p>
永历七年九月初五,1652年10月6日,线国安并一部旗营、平藩两万余大军攻克梧州,羚羊峡以西的西江上现在只有尚可喜的广东绿营水师,鞑军机动实在太便利了。</p>
十一月,尼堪兵进湘潭,明军战败,忠武营等明军撤回湘西。</p>
尼堪身先士卒,率3000精骑强行军,昼夜行进230里,于衡州大破李定国。定国损失战象4头,战马千余。</p>
定国败了20里,尼堪追了20里。</p>
孙可望派冯双礼率军增援定国,两军会师打了个反冲锋,尼堪观察战场时被鸟铳打死。八旗前锋蒙受惨重损失,但他们主力未损。</p>
满八旗和陕甘绿营以贝勒屯齐为主帅,继续向南进攻。定国挡不住了,损兵折将,十二月,屯齐重占衡阳。</p>
南面,线国安打着孔有德的丧旗全力出击,为主报仇战斗力爆了表,势若破竹。十二月二十三日,线国安攻克平乐府。</p>
八年正月十五,线国安攻克阳朔,三天后重占桂林,与满八旗主力在南岭上会师。</p>
定国被孔有德的哀兵和满八旗两路夹击,损失惨重。李定国对孙可望有些忌惮,未遵令率军退湘西,而是于八年二月去了曹志建当年经营的基地,镇峡关。</p>
高雷巡抚张孝起与耿继茂在广东对峙。</p>
钦廉巡抚谢元汴全力组织御滇营、李元胤、楚军各部出击桂江,被马雄击败,只能退保浔州。</p>
尚可喜有船,占据梧州大十字路口后,他有内线优势,可以在南北随意机动,来回打。</p>
李定国撤到湘东南,他与孙可望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p>
定国依托瞿式耜留下的防线,那里有现成的设施,在贺州、道州一带的山区舔舐伤口。而他在广西的部队只能撤到柳州,与海南建立联系,与李定国主力之间也被切断了。</p>
两蹶名王的战绩只存在了几天,虽然尼堪阵亡,但鞑靼人很快重新打通湘江、灵渠、桂江、西江,成功控制鄂湘桂交通命脉,大获全胜。</p>
就在张时杰南下的前几天,屯齐率湖南鞑军与孙可望主力在宝庆府岔路口决战,孙可望惨败,只得退回贵阳。</p>
守序闷着头抽烟,静静听张时杰把话说完。</p>
“西营在滇黔经营了6年,孙可望把两个省的地皮刮干净了,百姓税赋高达70%之多,就这么攒出来的一波兵,半年,只有半年就败了个干净。海南救都来不及。”</p>
“西营最强的一波进攻,被鞑靼人化解了。”</p>
“是的,大人。湘、桂、粤战场最核心的要点是湘江、灵渠和桂江,孙可望李定国最盛时期,占领从梧州至衡州的主干道,我们那时都以为光复在即了……”</p>
李定国的胜利是昙花一现,只维持了不到半年,守序从张时杰眼中看到的是满满的绝望。</p>
“现在他们又把水道丢光了,李定国现在哪里?”</p>
“定国的兵悬在我曾经驻扎过的贺州,仍然压在两广头上。”</p>
守序翻出地图,“恩,既可以走贺州古道经贺江南下珠江,也可以经镇峡关走灌阳偷渡桂江与柳州的军队汇合。定国这是无奈也是最好的选择。”</p>
“可那毕竟是蜷缩在山里,被鞑子包围,毫无前途。我走前,定国派人来琼州,约期进攻肇庆。”</p>
守序:“去吧,时杰。转告曾阁部,李元胤、忠贞营、楚军赣军滇军,能抽多少是多少,经北流江去西江,全力打梧州。”</p>
守序有点恨,两广战场,一定要夺下梧州这个核心十字路口,太要命了。尚可喜有梧州在手,内线优势太大。</p>
两广主战场三条旋臂,桂江、浔江和干流西江,海南守住了浔江,李定国丢了桂江。现在只有打下梧州,切断桂江和西江,以浔江为后方,这战才有翻盘的可能。</p>
“你一定要告诉李定国,正规战绝不能投机取巧,梧州,梧州,一定要占领梧州切断两广联系。”</p>
张时杰:“我会死谏!可粤西抽走了1万多兵,老家怎么办?”</p>
“尚可喜、耿继茂这两年也快把广东榨干了,他们只能优先抵挡李定国。你们在西江上打得越恨,他们就越是抽不出兵来粤西。”</p>
“这支军队交给谁统帅为好?”</p>
“你来带。”</p>
“我从没带过这么多兵。”</p>
“没问题的,到了战场听李定国指挥。”</p>
“我……”</p>
“唉,”守序放下酒杯,“防军各部确实很复杂,你多派防军以小部队出击,任务越简单越好,命令越简洁越好。你的本部主力谨慎投入野战,结硬寨打呆仗。”</p>
“我怕一个人怕做不来。”</p>
“让钦廉巡抚谢元汴和你一起去,多带监军官。”</p>
守序又给张时杰倒了一杯酒,“郑成功在干吗,看李定国的戏?”</p>
“大木这个家伙居然真在与北京谈和,鞑子把他正面的漳州、潮州的绿营都增援到前线。”</p>
“他不打我们打,你回去告诉张鹏飞,带水师去潮州。逼迫郝尚久立即举旗,把潮州搅乱,让尚可喜首尾难顾。”</p>
张时杰放下酒杯,“大统制,我清楚了。”</p>
守序拍了拍张时杰的肩膀,“事情没到绝望的时候,振作点。李定国的军队虽遭重创,实力尚存,尚可喜耿继茂得全力应付他。”</p>
“是,我马上动身,回海南向阁部报告。”</p>
“不着急这几天,我在隔壁还有座庄园,送给你了,过去住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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