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防军、练军、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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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序站在化州城头，城外满目疮痍，到处是战争的创伤。</p>

耿继茂第二次攻势迅疾猛烈，守序去过茂名大营的废墟，以他囤积的弹药粮食，如果打实在了，雷州半岛核心防御圈以外的地区恐怕都要失守。</p>

鞑军全力一击只挥出来一半就被迫撤军，耿继茂这会怕是想吐血吧。</p>

守序站立之处，化州的女墙被轰垮，守军用土包竹篮临时堆砌的工事。透过城墙上斑斑弹坑，守序仿佛能看见当日守城的艰辛。城外铳台棱堡十坏七八，耿继茂的军队实际最后已接近城墙了。</p>

化州总兵金士英连扛耿继茂两波攻击，名扬天下。金士英付出的代价显而易见，这会痩脱了人形。两战被上万发炮弹砸过，这种经历不是人人能有的。</p>

“士英啊，带兵回琼州，好好休整。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学西洋阵法吗？琼西步校和联邦陆军士官学院联合办了一个高级将官班，你去上上课。鬼佬的东西未必都适合中国，你实战经验丰富，与他们好好切磋一下。两相结合若有所得，那是最好了。”</p>

金士英：“我当然愿意去军校，可前线怎么办？”</p>

高雷巡抚张孝起劝慰道，“你和部下都太辛苦了，海北还有别的兵马，不止你一家，放心回去休息吧。”</p>

“下官遵命。”</p>

“哦，还有，曾督师向安龙府上表，拜你为高凉伯。你现在应该自称本爵了。”</p>

金士英笑了，名列五等爵曾经是明朝军人最高荣誉，但在南明末世，伯爵满地走，公爵多如狗，海北四府怕不是有30多个公候伯。</p>

金士英没太在乎，虽然这属于他应得的。</p>

“下官谢过督师大人。”</p>

“回去谢吧，你的兵还有多少？”</p>

“2400余人。”</p>

“全带到琼西，那边气候适中，适合休整。我对他们另有安排。”</p>

“是，大人。”</p>

“张中丞，广东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了？”</p>

“鞑军先启玉、高进库退向罗定，郭虎退新宁，连得成据守新会。我们这边张月等人重占漠阳江，陆展恢复电白全境，李明忠占阳春，王兴克恩平，刚到的消息，新兴也收复了，不知是哪部义军。”</p>

“你在防区内的明军里每部抽点兵，去增援他们。记住，以获得人口物资为主，不要和其他人内讧抢地盘。”</p>

“是，我马上去办。”</p>

金士英好奇问道，“中丞，前面几个月打这么辛苦，你还能抽多少兵？”</p>

张孝起：“两千能抽出来，高雷打得太惨，总得捞回来一点。”</p>

化州知州喻萃庆以战功升为张孝起的副手，广东布政司参政，分守高雷二府。</p>

守序对这位民政官道：“喻参政，现在是海北难得的喘息之机，你还是要辛苦下，督促各军屯田以固根本。”</p>

“此下官份内事，请大人放心。”</p>

“广东交给你们了，祝各位好运。”</p>

守序与文官们告别。</p>

金士英与楚将周一烈交接化州城防，大炮和库存弹药全部留下。楚军从遂溪移防化州，遂溪县纳入雷州府直辖。</p>

守序与金士英登船离开，这是一艘11丈的大广船，满载400名劫后余生的老兵。他们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p>

“士英啊，贺虎臣、张时杰的老兵我也抽出来了，你们一起开到琼西整顿。”</p>

“整军吗？”</p>

“是，你们的练兵方法有大问题，我早就想整顿。以前因为战事一直停不下来，迟迟无法动作。现在难得有喘息之机，你与贺虎臣两人配合，练一支强兵出来。”</p>

“改动有多大？”</p>

守序一笑，“大动作，从编制到队列，彻底推倒重来。难度很大，我希望你能克服。”</p>

金士英：“化州两战，我简直再世为人，没什么不能干的。”</p>

“有这个觉悟就好。”</p>

守序从前线各部抽调1500名无马骑兵，5000步兵建琼西大营，与海南本土军混编。</p>

这些骄兵悍将整顿起来会惹出不少乱子，但守序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些军队治好。</p>

船队回到琼州，金士英继续沿琼州海岸线航向琼西，守序下船。</p>

先向曾樱报告前线军情。</p>

桂林失守后，钦州前线的鞑靼广西提督线国安、郁林前线的都统马雄焚烧大营和物资，紧急撤退。他们的撤军就不比广东从容了，到后来简直是在溃逃。</p>

另一个都统全节的部队在路上溃散，许多部队向李定国投降。</p>

线国安统领这些败军先是退到梧州，到后来梧州也待不住，尚可喜让他们护印去广东。</p>

广西的万余败军撤进肇庆，尚可喜以靖藩耿继茂在新会一带挡住粤西反攻的部队，他本人率军亲赴肇庆，统一指挥平藩和广西败军，正面迎上李定国。</p>

钦州李元胤、邓耀、滇军、灵山驻军等追进南宁府与横州，抢掠人口、物资。</p>

忠贞营与西营的关系不太好，未追到广西，高一功、李来亨趁这难得的良机在廉江平原和北面的两个县屯田。</p>

钦廉巡抚谢元汴抽掉楚军、赣军追击马雄，这会在浔州府捞钱捞物资。</p>

守序给谢元汴的命令是如果有愿意投到定国麾下的官兵，一概放行。除此之外，钦廉也要抽些兵开到梧州增援定国。</p>

“老先生，大体就是这样。”</p>

“所以，你的计划是让海北道屯田，自己养自己。而你抽出了七八千官兵，放在琼西整训。”</p>

“琼中有杨羹卿的1500多贵州兵，镇压黎垌，动不得。徐闻有张时杰的2500兵，我没想好投入到哪里。”</p>

曾樱想了一会，“让他带兵去罗定，汇合叶标、施尚义、罗成基，打下罗定，最好能前出至德庆州，与李定国在珠江上建立联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