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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述祖:“正是家祖。”</p>
果然啊,琼州海姓的大族就海瑞家族了。</p>
陈守序小声问蔡元定,“季通,我怎么听说海忠介并无血脉留下?”</p>
蔡元定道:“大人。海忠介子女确实都夭折了。我听说的是海忠介去世后,族里将他的堂侄海中适过继了。”</p>
陈守序站起身,吩咐蔡元定:“拿些干净衣服来,供海先生他们更换,再去让厨房烧锅热汤。”说到这,他忽然想起什么事,他转头问海述祖:“我的战舰上现在没有牛肉,只有咸猪肉和咸鱼。海先生可有什么忌口之物?”</p>
在亚洲,牛是宝贵的生产资料,不能像美洲那样随便杀。牛肉已经退出了海军菜单,战舰上只剩下咸猪肉。这让很多欧洲官兵很不满意,但也毫无办法,金城不可能为了满足海军口欲大规模宰杀耕牛。海军官兵想吃牛肉,只能回家自己想办法。</p>
“多谢国主,我家并无忌口。”</p>
陈守序心说,果然。海瑞给母亲祝寿,特意去切了两斤猪肉。怎么可能如后世某些民族史学家胡说八道的那样是某族某教信徒。</p>
蔡元定看看曹君辅,犹豫着没动。</p>
陈守序这两天脾气不太好,眼睛一瞪,“还不快去。”蔡元定一听语气不善,连忙走了。</p>
办公室的角落放着装酒的木桶,陈守序拿起两个酒杯装满后递给海述祖和曹君辅。</p>
“慢待二位了,只有甘蔗酒。”陈守序看了眼海述祖的女儿,“小姐喝点什么?”</p>
女子眨眨眼睛,“我也要酒。”</p>
陈守序有些意外。海述祖脸上泛起一丝无奈的表情,却也没出言拒绝。曹君辅更是在一边偷笑。</p>
“好的。”陈守序回去又接了两杯酒,他自己一杯,递给女子一杯。回来时见曹君辅已经快把酒喝完了,陈守序指着酒桶,“曹先生不用客气,可自便。”</p>
“请坐吧。”陈守序回到办公桌后。“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下海先生。”</p>
“不敢,国主想问什么?”</p>
“海先生,我刚才看到那艘被雷击的船是你的吗?船真不小啊,和战舰差不多大了。”</p>
海述祖叹了口气,“我花费三年,方才造成这艘十三丈的大船。我的确是船的大股东,但船并不是我一人所有。除了我,还有38位小股东。”</p>
海上救起的并没有多少人,看来其他的股东大多都没能生还。</p>
说到生意伙伴,海述祖难掩悲伤的神色。陈守序宽慰道:“先生节哀,海难在所常有。”</p>
海述祖:“如果不是曹兄弟舍命相救,我们怕也未必能从船上逃出来。”</p>
“曹兄一看就是忠义果敢之人。“</p>
与曹君辅互相致意,陈守序接着问道:“海先生原本是想去哪里?”</p>
海述祖:“我花费千金,装满了一船货,原本想去巴达维亚售卖。”</p>
能装满一艘13丈的戎克船,这是大海商啊。</p>
“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人在就好。”陈守序这也就是安慰性的话语。海述祖家大业大,可能不会伤筋动骨。可那些小海商,往往需要借债才能凑齐货物,一旦发生海难,船货无存便是倾家荡产。</p>
在海述祖看来,陈守序的用词略有些奇怪,不过意思很浅显,听懂不难。</p>
“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在巴达维亚有无相熟的朋友?”</p>
海述祖摇头,“我在巴城没有认识的人。”</p>
陈守序想了想,走到舱门处,叫来他的参谋长,“哈里斯。”</p>
“长官。”</p>
“让你的人腾两个铺位出来给里面的先生。”陈守序记得顶层艉楼没有住满,参谋部的军官可以上去和医生们挤挤。“再把右舷那间房收拾出来,要住人。”</p>
接着他转身对海述祖道:“今天只能委屈先生住在军官舱。”</p>
当初给南海号做改装时,横跨整个甲板的司令舱被隔成三个部分。船尾两侧分别是卧室,中间是陈守序的办公室。两侧卧室外面,是突出甲板的单独厕所。提督卧室在船尾左舷,船尾右舷的卧室有两张吊床。</p>
陈守序把办公室改小,增加一间卧室的本意是多装几位司令部军官。不过如今舰队参谋部人手还不齐,参谋军官全部挤在司令舱前面的会议室兼军官舱,因此那间卧室就空了出来,成为堆放水果和粮食的杂物间。搬空后,倒正好可以容纳海述祖的两位女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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