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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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寒！他受了伤！他竟对她一字未提！这叫她如何过意得去！</p>

不提青二十七心乱如麻，听到余火的话，白天天喊了出来：“什么！你什么时候打伤陆听寒了？”</p>

楚乐一在一边凉凉地道：“没想到这位陆听寒陆公子，还真是侠义心肠，四处施恩不求回报哪！”</p>

余火横目，将白天天抓得更紧：“想不到公主亦处处留芳呢！”</p>

摆不脱他牢一样的手，白天天紧紧咬着下唇，一道血印出现在苍白的唇上：</p>

“我的事，你管不着！你……你是金国人。你和史珂琅有什么阴谋？你……你为什么接近我？你有什么目的？你……好卑鄙！”</p>

余火放肆地逼视她的双眸，说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p>

白天天觉得鼻子一酸，两道清泪从白晰的脸上滑落。</p>

她闭上眼，泪水不住地涌出来：“假话！你告诉我假话吧！你告诉我是假话，我，我就知道什么是真的了……我……我不想听那些残忍的话……哪怕，哪怕……”</p>

“好。”</p>

余火笑了：“我接近你，是因为你很特别。自我从北而来，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像你这样，从不扭捏造作，从不自恃高贵。</p>

“你笑的时候很好看，生气的时候很好看，害怕的时候很好看，就连现在……哭泣的时候，也很好看……”</p>

他突然停顿，白天天勉强睁开泪眼，朦胧地看出去。</p>

他真的是在说假话吗？</p>

可是他的假话说得那样真，真得比世界上任何一句真话都真。</p>

“于是，我爱上你了，我的公主。”</p>

他继续道：“我从前不相信一见钟情，但遇见你以后，就相信了。原来，很多事不是不存在，是因为你没遇到。我的目的就是让你也爱上我。——我的公主，这些假话，你还满意么？”</p>

说着，他缓缓放开了白天天。</p>

楚乐一急道：“小白你别听他扯！他是要拿你换白玉短簪！”</p>

白天天伸手抹了抹眼泪，骄傲地道：“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p>

余火盯着她，仿佛青二十七他们都不存在，他说：</p>

“假话说完了。我要说真话了。</p>

“你是我敌国的公主，我在考虑利用你做更多的事。你说我把你带回大金，威胁一下你的皇爸爸……’</p>

白天天突地一笑，唇上的血丝绽开。</p>

似被她的神情吓到，余火顿了一顿：“如何？”</p>

“你尽管把我带回金国。我父皇已答应你们金国的求婚，要将我嫁过去。你现在带我走，你们的皇帝会奖赏你的护送之功！”</p>

青二十七与楚乐一均大惊：竟有这样的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从不曾说过？？</p>

白天天看着青二十七和楚乐一，凄然一笑：“寿宴后父皇便做下的决定。不然，你们以为父皇能放我出京城？”</p>

大战传闻甚嚣尘上、如箭在弦，送她远嫁，无非是做出求和假相麻痹对方吧？</p>

上意难测，而她的一生，怕是就此毁掉。</p>

所谓的宠爱，在国与权之前，那样渺小。</p>

这是交易。</p>

是她父亲许她的，和亲之前的最后一次放纵。</p>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救过我，你亲过我……你陪了我一整天，我很高兴……你是在为梅沁出气吗？为什么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天山童子鸡对她做过的？”</p>

余火一怔，一时无语。</p>

见他不答，白天天狠狠咬了咬唇，说道：“果然……你也是梅沁的裙下之臣！”</p>

听到她酸溜溜的话，余火反而放松下来，他微笑道：“我不是。这只是我和她之间的交易。她是在报复。她以为她的楚乐一爱的是你。”</p>

楚乐一道：“我不是她的！”</p>

余火依旧不理他，直视着白天天的眼睛：“你还想听什么呢？”</p>

白天天笑了笑：“她真狭隘。她永远不会理解，情人易得，无话不说、在最难过时能借肩膀靠着一哭的朋友却难得！”</p>

余火喃喃道：“情人易得？情人易得？”</p>

白天天高傲地绽出最美的笑容：“不错。我就要远嫁你们金国。如果你在金国的地位够高、够重要，我们，一定会再见的！”</p>

她也在报复。</p>

她不是柔弱的人，更不是愚蠢的人。</p>

她的心软，只为她在乎的人。</p>

她亦有她的锋利。</p>

但不知道为什么，余火的眼神却变得悠远起来：“我真是……期待着那天呢……”然这悠远也只一瞬，他再次抓紧白天天的手。</p>

白天天不再挣扎：“你和史珂琅有什么阴谋？我要听真话。”</p>

青二十七补充说：“小白你应该问他，他和杨石、史珂琅分别有什么阴谋？”</p>

余火叹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p>

白天天道：“因为你不敢伤害我，伤害我，你就是叛国罪。而我呢，可从来就不怕什么。”</p>

余火道：“是，你真是。可我说的，你也未必信！”</p>

他不等回答，径自往下说：“我是金国人不错，我与杨石或史珂琅的交易，其实是同一场交易，交易的一方是我，另一方可以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p>

“是战是和，你们宋国国内吵得不可开交，皇帝也拿不定主意。我们金国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与你们皇帝倾向于战不同，我们皇上倾向于和。否则也不会提出和亲。</p>

“至于你的父皇同意和亲，是真心想和，还是缓兵之计，我朝上下亦认为也未可知。于是，我们需要联合你们的主和派。”</p>

“所以你找上杨石和史珂琅？”</p>

“我找了杨石，史家公子么，你们不是看到了，是他找我的，我还在考虑。”</p>

末了余火冷笑：“杨石广有盛名，又有宫中杨后为援——史珂琅，嘿嘿，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p>

他的目光扫过青二十七等三人：“你们这些所谓的主战派有几个真的上过战场？你们知道战场怎么回事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滋味，嘿嘿，岂是你们坐而论道的士大夫所能了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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