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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天下接下去会乱,在纷乱起前,要带她离开是非之地。</p>
原来,我是这么没有用的人吗?</p>
暮江吟感到迷茫。</p>
让她感到迷茫的还有暮声寒。</p>
师父让暮声寒来宋国取“泠”,暮声寒取到了;</p>
师父有意让暮声寒留在宋国做一枚真正的棋,暮声寒没有明说却犹豫了。</p>
他为什么犹豫?</p>
虽然这些年几乎相处的时光极少,但暮江吟自认为对自家哥哥有一定了解。她知道,自家哥哥很在意龙小凤。</p>
留在宋国,能为师父做事,还能与龙小凤多多接触——</p>
连身为同性的她都不由自主地被那女子所吸引,所以她觉得男子被龙小凤吸引更是正常,包括她家哥哥。</p>
暮江吟有些怔怔。</p>
她本来在想暮声寒同龙小凤的事,莫名地,思絮就飘到楚亓身上去……她既然想着,他们是表兄妹,两人的感情自然……自然旁人比不得。</p>
暮声寒该不会是因为意识到这点所以犹豫……吧?</p>
对面的暮声寒张开嘴,似乎在对她说话。</p>
她走神了,以至暮声寒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下意识地回答:“不,我不是那个意思。”</p>
“那是什么意思?”暮声寒奇道。</p>
暮江吟更乱:“没,没有什么意思……”</p>
她回答那句话之前的念头是:虽说他们是表兄妹,感情不错;但是她家哥哥亦是很好的;且,她能感觉到楚亓对龙小凤的不确定。</p>
也许正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楚亓才会时不时地来惹她……吧?</p>
暮江吟隐隐地有些生气,可又弄不清自己生的这到底是什么气。</p>
又或者是不承认?</p>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力,说道:“不好意思啊哥,我,我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p>
暮声寒嘴巴一歪,有心戏谑两句,但终于化作一声长叹,按了按暮江吟的头说:“也没什么,我是说,如果你想留下,我可以劝服师父。”</p>
只有在面对暮江吟时,他才会有这样温柔的神情与语气。</p>
暮江吟刹那间红了脸蛋:“不,我不是那个意思。”</p>
“那是什么意思?”</p>
“没,没有什么意思……”</p>
暮声寒:“……”</p>
相同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再来一遍,两人都掌不住笑了起来。</p>
笑过之后,暮声寒正色道:“如果非要走一个留一个,你难道真不想留下?你舍得?”</p>
“我留下亦谈不上什么舍不舍得啊。这又不是我的家。”</p>
暮声寒笑了起来:“你何必骗我。”</p>
“我哪有!”</p>
“或者你想骗自己?”</p>
暮江吟粉脸通红:“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我倒是想问了,你为什么要走?难道你不想和她……”</p>
暮声寒捉狭地一歪嘴巴打断了她:“要是阿吟希望我留下来,让楚亓吃点苦头,我很乐意帮你这个忙。”</p>
“哥!”暮江吟站了起来。一向冷冰冰的脸上现在却是五彩缤纷十分好看。</p>
然后她又坐下来,怅然地道:“我承认他老是老对我说些疯话,不过,他对谁不那样?我不会自寻烦恼的。”</p>
“若是烦恼自来呢?”暮声寒眼睛一眨不眨看她。</p>
“那就解决烦恼咯。”暮江吟纷乱的眼神终于凝定下来,清澈明净,冷淡自持。</p>
暮声寒笑了笑,暮江吟以为他不信,可她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反正那就是她了。</p>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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