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就是诈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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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柳氏抚尸大哭一场，卓一剑亦默默陪着、老泪纵横。</p>

她何曾没想过与他们带上美酒佳肴，迎风啸、对泉歌？</p>

可惜一切终成空。</p>

待她悲恸稍缓，卓一剑说：“也许有天我也会像‘他’一般命丧黄泉，但是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本来是男人的事，与女人无关、与你无关。”</p>

卓一剑是一家之主，可是平时一直是个和蔼的人，甚至比寻常的一家之主还要和蔼许多。</p>

但此刻的神情，她从未看到过。</p>

老爷的意思是说要为“他”报仇吗？</p>

可是连“他”都不是对手，老爷又怎么有本事？</p>

“老爷你别冲动……”柳氏苦劝，“我已经失去了他，我不能再失去老爷！如果老爷有事，我情愿现在就死。”</p>

“我未必会死。”卓一剑安慰道，“而你不能死。‘他’在我成为所谓的‘天下第一’之后，守护了我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想为他做点事？”</p>

卓一剑要她做的事，就是把“他”葬进他的坟墓，永享他的香火。</p>

而他则诈死遁走，消失人世。</p>

听得似懂非懂，但明白了一点：卓一剑的心思，比所有人的想像中都来得复杂。</p>

卓一剑对柳氏的承诺是，待此事了结，便带她远走避世。</p>

可如今，真的会有那一天么？她有点恍惚了。</p>

龙小凤问：“所以说那个红衣和尚就是主张借乱换棺的带头人?”</p>

看来卓府的噩运，便由这位长着清贵面容的红衣和尚开启；或者可以说是他操控了卓一剑诈死的全局。</p>

柳氏点点头：“他就是那位外乡人中哭灵的‘孝子’。我知道的就这些，老爷说知道越多越是危险。所以很多事都没有细说。”</p>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人亦平静得多了。</p>

她真把所知全都说完了吗？</p>

楚亓看看龙小凤：“小弱鸡，你不是不止一个问题吗？”</p>

柳氏心中一“格登”，没想到已经说到这份上，眼前的这两人还不满足。</p>

但见龙小凤竖起右手食指，说道：“没错，我还有问题。”</p>

她的眼睛深遂如海：“夫人刚才说，卓先生从来不和你探讨下战书的人？”</p>

柳氏不解其意，不过这问题不像陷阱，她点头承认。</p>

“那么夫人也对武林之事从不关心了？”</p>

“对。”</p>

“那就奇怪了，刚才楚亓说‘卓一剑看起来也不像会屈服于我我楚门门下的人啊’，夫人回答说‘会，为什么不会’。</p>

“既然夫人不知道来下战书的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卓先生对楚门有顾忌之心？”</p>

柳氏道：“这……这是偶尔，偶尔老爷也会说一说的。”</p>

龙小凤问：“我姑且信你。不过我想问下，卓先生对楚门作何评价？”</p>

柳氏看了楚亓一眼：“自然，自然是十分敬畏。”</p>

楚亓抿了抿嘴：“我倒想听听看，你们对楚门是如何敬？如何畏？”</p>

柳氏小心翼翼道：“楚门乃是大宋境内最说得上话的大门派，行侠仗义、主持公道，谁人不敬？”</p>

“既然如此之敬，又何来有畏？难道是，你们卓府本是宵小之徒？！”</p>

“不不……”柳氏慌忙摇头，“楚门……挟天家之威，我等小民，如何不畏？”</p>

柳氏的百般分辩，听在龙小凤和楚亓的耳中却是破绽百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