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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觉得刚刚因姐姐到来而有所好转的脑瓜子疼又患病了。</p>
赵昰其实倾向于尽快结案。</p>
因为这案子他听了就觉得恶心,巴不得就此定案,从此不必再听闻。</p>
然而在心底,却也担心林秩不是真凶,若过一段又有新的去势男尸案冒出来,那不是更隔应、且狠狠自打脸了么。</p>
他偷偷看了姐姐一眼,赵晨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个臣子你一句来、我一句往。</p>
发现赵昰望向自己的目光,她端起茶杯,仿佛手一抖、但是不等茶杯真的倾斜,便急忙扶正了,一滴水都没漏出来。</p>
那是在告诉弟弟,为君之道,一碗水,要端平。</p>
赵昰顺手拿起一本书,往桌上一丢,制止了臣子们的争论:</p>
“依我大宋的律法,林秩在最终定刑之前,本就该再接受质询,以免冤假错案。楚爱卿要重审林秩,倒也合乎程序。”</p>
楚亓道:“皇上明鉴。”</p>
王允和道:“若楚门一查再查、一审再审,都查不出审不出来,难道永远不结案吗?”</p>
于新冷冷地道:“王大人忘了,重审翻异,事不过三么?”大宋律法,翻供重审,三次为限,第三次便是定判了。</p>
不过,王允和显然不是是记得,他接着便道:</p>
“那么于大人是否也记得大宋律例,凡大理寺审判的案件,大事不过二十五日,中事不过二十日,小事不过十日。</p>
“审刑院复核案件的,大事不过十五日,中事不过十日,小事不过五日。</p>
“我倒想问问楚门,你们这是打算拖多久?五日、十日,还是二十日、四十日?”</p>
王允和咄咄逼人,非要楚亓说个时限,楚亓却只是冷笑。</p>
赵晨同小皇帝低语了一句,赵昰道:“楚爱卿,十五日为限,你看可否?”</p>
楚亓道:“皇上,我之存疑,乃是林秩并非连环案凶手,但并不否认他是李晋案凶手——”</p>
“你这还是在怀疑我大理寺逼他认罪了?呵呵,依我看,楚门要证明这一点十分简单,只要林秩还在我大理寺狱中时,狱外仍有人犯案,那就可以证明他不是连环案的凶手了,是也不是!”</p>
“钟山清你这话什么意思!”</p>
“你可以怀疑我大理寺造假,我就不能怀疑楚门了?”</p>
“够了!”赵昰一拍书案,众人皆静了下来,不敢再吵,但是无不相对红眼。</p>
赵晨亦站起身施礼:“圣上息怒。”</p>
小皇帝定了定神,问楚亓道:“十五天,够吗?”</p>
十五天,算是很长了,要这么长的时间还查不出来,就不能怪他没给楚门机会翻身。</p>
小皇帝觉得说出个十五天来,是很给楚门面子了。</p>
楚亓却避而不答,跪下道:“楚门办案,自当全心全力,可如若楚门当真找出真凶,该当如何?”</p>
说着,他斜睨了钟山清王允和两眼,那是逼小皇帝表态,如果此案真有猫腻,那就要治某人之罪。</p>
赵昰一怔,他没开口,下意识地望了赵晨一眼,而赵晨乃是笑笑不动声色。</p>
钟山清亦不甘示弱:“臣也想问,如果楚门一再要求拖延,令此案明明能结案,却又悬而未绝,又该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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