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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件血衣呈现于前,几人都算是刑侦的熟手,作出相近的判断:</p>
凶手必然是李晋的熟人,唯有熟人,李晋才有脱下外衣交之于彼的可能。</p>
“这不会是小玉香干的吧?”刘震枫忍不住道,“你想啊,半夜三更的,如果小玉香说一声我好冷,要我是李晋,肯定得脱了外套怜香惜玉一番!没想到啊没想到,小玉香竟然就是传说中的艳鬼!”</p>
楚亓啐他:“小玉香可是云香楼的头牌,盛京里排得上号的花魁娘子,她有什么理由去做艳鬼?你这脑洞大上天了。”</p>
“楚少你这可不对了,咱办的案子里头,多的是匪夷所思的人,面上光鲜亮丽,谁知道暗地里什么鬼!”</p>
“且不论小玉香杀不杀得了李晋,你倒说说看,她有什么必要非杀他不可?”</p>
“被缠得受不了啊,一个穷鬼还异想天开……你别忘了,那许利亨不就是被赶出云香楼的?”</p>
“我问过了,小玉香昨晚有客。”</p>
“楚少啊楚少,不能因为你和小玉香好就偏袒她嘛!”</p>
“老刘你给我闭嘴!小江江面前别乱说啊!”</p>
…………</p>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着,江吟和龙小凤却自有天地,将那两货的呱噪当成了背景声。</p>
李晋静静地躺在台子上,赤果的身上盖了白布。</p>
龙小凤想起昨晚上他在王麻子烧烤摊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由唏嘘。</p>
她走上前去,揭开了白布:李晋的尸体被清理得很干净,前胸腹部的伤口一处一处地都看得很清楚。</p>
龙小凤想起在那个世界的解韵。</p>
现代的法医比古代的仵作,有更多的事要做,要解剖、要检验有否不属于死者的血液毛发或其他身体成分、要分析指纹、DHA……</p>
古代的仵作只能依靠表面的伤口、尸体状况等等,就算要验毒,有时都得等尸体化为白骨之时。</p>
而等尸体化为白骨,很多证据都已毁灭。</p>
即便是解剖,也得顾虑“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的世俗观念,冲破重重阻力……</p>
验尸、解剖、DNA……种种现代名词在龙小凤的脑海里转个不停。</p>
那个世界的种种,每一样都好似触手可及。</p>
但她竟然想不起解韵的脸!</p>
是不是在这里呆久了,就会把从前认识的人全部忘记?</p>
不不不……不能这样!</p>
龙小凤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她茫然地看向正同刘震枫斗嘴的楚亓,那张脸,那张好看的脸……</p>
“小寒……”她喃喃地道。</p>
突然,龙小凤眼睛一翻,整个身体摇晃起来。</p>
站在身边的江吟眼疾手快扶住她:“龙姑娘!龙姑娘!”</p>
然后她听见刘震枫的声音、楚亓的声音。</p>
可这些声音里分明还混了别人的声音!——</p>
“小凤,你快醒过来,小凤,你不会忘了我吧。”</p>
“都是我的错,我答应过她,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p>
“过几天我想带她去趟731基地。”</p>
“不行,你不能带她去!求你了,沈医生,别带她去!”</p>
“她去那还有一线生机,不去就始终如此了,你想让她在病床上躺一辈子?”</p>
“陆聆涛,你怎么说,你怎么能让小凤去那种地方!”</p>
…………</p>
陆!聆!涛!</p>
那些混杂在某个空间里的声音因为这个名字戛然而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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