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璀璨星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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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之后, 就像有一道光闯进灰尘满铺的心门，携着摧枯拉朽之势, 将温暖炽热填充进他的生命。</p>

明明高中生活还是那样三点一线、考试自习，但却让小云旗有了些许甜蜜的期待。</p>

期待每天能看见女孩端坐在第一排的倩丽背影, 期待她不经意转头的侧眸, 期待她作业偶尔路过自己时，被裙摆带起的那一阵清香。</p>

故事并没有像肥皂剧那样展，聪明优秀的女主角也没有注意到班级角落不起眼的胖小子，好像那天的善意在她眼里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p>

可无意穿堂而过的风，却偏偏在小云旗心里引得山呼海啸。</p>

他学会了早起一小时，乘车去市区的甜品屋, 在教室还空无一人时偷偷将草莓布丁塞进她的桌肚；也学会了准备一只水杯, 在女孩下课去饮水机边接水时，装作也要接水的样子，默默等在她身后；还学会了像她在座位上认真读书，沉心静气地解着一道又一道繁杂的题目。</p>

高考前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一转眼就到了紧迫熬人的高三。</p>

“都这个时候了, 学校还在搞什么艺术节, 这不是让我们理科尖子班为难吗？”前排的女生朝同桌嘀嘀咕咕抱怨道, “你看着吧，咱们班肯定没人参加……”</p>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 咱们班不仅参加, 还是第一名主动报名参加！”她同桌眉飞色舞道：“人家桑梓可是从小就学习古典舞的, 成绩特长一个没落, 就问你服不服？”</p>

前排女生嗤笑一声，语气酸，“我说前几天怎么老听人说她要报考都电影大学呢？感情想当大明星啊，我去，那不读艺术来读理科，真是……”</p>

小云旗翻了翻手里的练习册，捏在手里的笔半天也没能落下去。</p>

原来她想去都念大学，那、那如果我也能考去都，会不会算是有了接近她的资格？</p>

长长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他暗含希冀的目光。</p>

艺术节圆满落幕，桑梓凭借精湛的舞技毫无悬念拿了一等奖，班里许多人挤在后台，给正在卸妆的她道贺。</p>

女孩还穿着那件粉白的袖衫古裙，坐在人群中间静静笑着，像是被众星仰望的明月，皎洁而遥不可及。</p>

小云旗躲在化妆间的后门那里偷偷望着她，半晌低头看了看自己臃肿的身材，有些自卑地垂下了眼睛。</p>

在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慢吞吞走到桑梓刚坐过的化妆桌边，盯着她刚刚用过的化妆品出神。</p>

云旗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或者是太渴望接近那个人却不能，渐渐地想要占据她身边所有被她触碰的物件。</p>

宽阔桌面上放着她刚刚喝完的矿泉水瓶，小云旗伸手拿了过来，珍视地握住摩挲。</p>

他拿着空瓶子往外走，忽然注意到洁白的地板上有一根粉色带，它刚刚挽起了少女的长，还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迎风轻扬。</p>

云旗俯身捡起，放在鼻尖嗅了嗅，果不其然闻到了女孩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p>

他有些激动地攥紧了带，目光骤然晦暗下来。</p>

“……哎云旗？”回来锁门的班长推开门看见他，很是疑惑道：“这么晚了还不走？”</p>

“嗯，就走了。”小云旗暗中把带藏进口袋里，低头小声说着。</p>

班长想起自己刚进门时他诡异的神色，心里不住泛嘀咕，又问道：“你拿的那个瓶子……是桌子上的吧？”</p>

云旗紧张了一瞬，头低得更狠了，“是，我想拿出去扔了的。”</p>

“噢，”班长暂时也信了这个理由，“那你快出去吧，我要锁门了。”</p>

“嗯。”</p>

时至秋深，学期也过了大半，班里气氛愈加紧张，许多人都带着外套小被在教室午休自习。</p>

待小云旗现桑梓常常在教室午睡后，便也跟家里说了声，存着能多看她几眼的心思开始留校休息。</p>

这天放学后，桑梓和几个女孩说笑着往教室外走，云旗看了看她没拿的书包和外套，猜想她应该是去食堂吃饭。</p>

学习消耗很大，班里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匆匆离开，等最后一个人都走了十分钟后，小云旗才从后排站起，挪到了桑梓的座位边。</p>

女孩穿了一上午的白色外套搭在椅背，柔软干净，同她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p>

小云旗谨慎地环顾了一周，见确实没人，才轻轻拿起外套，像对待什么珍宝似的揉进了怀里。</p>

清香淡雅，他忍不住低下头，将鼻尖抵在外套表面深深吸了口气。</p>

这是她的味道……</p>

他像个瘾君子，对与心上人有关的一切事物疯狂迷恋着。</p>

“你在干什么？！”</p>

杨小辞尖锐的嗓音突然响起，惊得小云旗双手一松，外套扑地掉在了地上。</p>

桑梓和那些本该离开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几人面色难看，明显方才都瞧见了他抱着外套的痴迷神色。</p>

小云旗手指打颤，脸上惨白无措。他迫切地看向桑梓，却见她只是盯着地上的外套出神，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