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两尊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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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过了吧，即使我不出手，他们也没有希望。”</p>

看到黑潮压境，万仙谷谷主被至尊黑影击杀，似乎仙源大陆即将破碎，让虚空中，有一个灰色的身影，轻轻一笑。</p>

而他身边，一个白衣的老者，沉默不语。</p>

老者手抚白须，摸胡子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是出卖了他紧张的心。</p>

“你真的要阻拦我到最后？”</p>

大衍仙尊，道安，开口问道。</p>

“到了你这个境界，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不可能阻挡的了？”</p>

魔尊，封白夜，轻笑着问道。</p>

“即使如此，不试试的话……”大衍仙尊眉头皱起，十分不甘。</p>

当初，魔尊偷袭他，但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一个人，插手了。</p>

正是第一仙尊，东域唯一的女仙尊，道衍仙尊。</p>

但是道衍当然已经死了，那时插手的，是隐藏在天道封龙阵内的，附加于至尊器上的，一缕至尊之念。</p>

道衍当时，至尊器飞出，拥有生前注入的至尊一击之力，让魔尊封白夜在猝不及防之下，也受伤了。</p>

那一击，救下了大衍仙尊。</p>

而那之后，魔尊也，停手了。</p>

“我无意与你现在就分生死，我只想看着这大陆，归于尘。”魔尊淡然说道，既然已经暴露，就不准备隐藏自己的目的了。</p>

他的目的，一开始就是要大团灭，所以才会想要发动仙魔大战，所以才会在祖龙身上留下暗招。</p>

他想的是，灭亡祖龙，而他当日如果不出来，那两个灵兽尊就会出来，所以魔尊才先一步，假救祖龙。</p>

“你为何这么希望仙源大陆灭亡，仅仅是因为你的道？”</p>

大衍仙尊十分无奈，他有一点点理解，但又觉得，自己根本无法理解面前之人。</p>

而魔尊闻言，也是露出了回忆的神色。</p>

“你不了解这黑潮代表什么，所以想反抗，其实，何必反抗。”</p>

魔尊轻声说道，这一句何必反抗，化成渺渺天音，想要传入下方修士军队影响斗志，但立刻，被大衍仙尊拦下了。</p>

他们两个，在虚空中，可是没人能发现他们，这里是连时间，都过的非常缓慢的，时空夹缝内。</p>

魔尊莞尔轻笑，并不在意。</p>

而他看到大衍仙尊的表情和坚持，轻叹一声。</p>

他不反抗，因为西域顶层的人，知道大劫，是什么。</p>

西域生存的那空间夹缝里的灰气，就是从上古传承而来，是上一次黑潮大劫后，所留下的残缺气息，后来被炼化吸收，形成了特殊的陨仙魔气。</p>

那魔气里，也曾经发现讯息。</p>

所以在那里停留了千年的魔尊，也知道了，大劫是什么。</p>

魔尊看向大衍仙尊，干脆把自己所以知道的，跟面前这位，钳制自己的人，说穿。</p>

“轮回自有天命，但这个世界，这个宇宙内的轮回，都太混乱了，有新生却几乎无灭亡，这么多年来，只是不断轮回着，你知道光是仙源大陆，就累计了多少，正在等待轮回的魂？”</p>

魔尊问道，让道安的神色，一凛。</p>

他当然知道，灵魂有新生，也有轮回，但总数，是越来越多的。</p>

可没有那么多容器，人口是受到资源限制的，即使在增长，可到了瓶颈之后，也会停滞，也会自然而然，爆发出战争，等等都是为了掠夺资源。</p>

“太多的魂，只会带来混乱，让死去的人，转生的时间更加不确定，甚至永远没有机会转生，而黑潮，是洗涤尘世之力，会为所有人，带来新生的希望，是一起轮回的起点。大劫就是一次重启，整个寰宇，被黑潮覆盖后重置，被重新洗刷后，再次诞生。”</p>

魔尊说道，让大衍仙尊的脸色，微微变了。</p>

但也只是微微，因为身融天道的道安，其实早就感觉到了，黑潮不是别的，正是天道终极的表现。</p>

魔尊，并不是想要帮助西域人，他希望的，是全灭。</p>

因为他从孤寂，在被西域人围剿的过程中，一个外来人，领悟的道，是破灭，最后接触的天道，是死亡。</p>

这在魔尊好不容易回到东域，跟垂暮的道侣重逢，在生下封秋荒，眼睁睁看着道侣死亡之后，死亡天道，更是影响他至深。</p>

老来得子，所以魔尊宠爱封秋荒，但也因此，他的道侣加速了死亡。</p>

他因为陷入西域，所以根本没有和自己的道侣相处过多少时间。</p>

哪怕至尊，也很难影响时间和轮回，更不要说，那时候魔尊才刚刚进入至尊境界，连建立虚拟幻境控制时间的能力，都还没有。</p>

天道循环，不破不立，这是魔尊希望的。</p>

因为如果不循环的话，他的道侣才合道境界，不知道几千年，也许万年之后才能轮回，因为积压的魂，已经太多，不是地仙或者至尊级别的魂儿，是无法，从轮回中抢先的。</p>

那时候，他自然很可能，已经死了，连至尊，也不能忤逆时间。</p>

而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天道黑潮，让宇宙在同一时间重启。</p>

“为什么要抵抗呢？天道都有两面性，当黑潮扩张到极致，就会缩小，当缩小到极致后，又会爆炸出新的世界，新的，更加广阔的寰宇，到时候，任何人，任何魂，都能在新世界转生，直到新世界饱和，直到新世界积压太多魂又开始繁重，就又会迎来新一轮的清洗……你们不舍、不甘，只是因为在重启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你们，但这是天道，对人一个人都公平，何必反抗？”</p>

魔尊说完，即使同为至尊巅峰，大衍仙尊也不知道那么多的事情。</p>

至尊，毕竟也是天道内的至尊，关于黑潮的内幕，大衍仙尊直到一些，却也是从魔尊的口中，才得知全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