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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祖国》被面向全国人民行的人民日报转载了!</p>
并不是原文转载, 确切地说, 应该是被一位记者引用了。这位记者在人民日报上表了一篇时事评论文章,针对最近两年社会上一些浮躁的崇洋媚外的现象表了自己的看法。写出了《我爱你,祖国》这样的文章的边静玉,在这位记者的笔下, 就是祖国未来接班人的代表,是可以被立为典型的。</p>
小孩往往喜欢说真话, 好就是好, 不好就是不好。大人们的心灵却蒙上了无尽的尘埃。小孩因为自己过着吃饱穿暖的日子, 所以出了“我爱你,祖国”的高呼,某些大人却背弃了生养自己的土地。</p>
记者大量地引用了《我爱你,祖国》中的原文——反正这篇文章本来就不长——对于原作者持一种表扬的态度, 他用原作者的对国家的热爱和对党的感激来反衬那些无原则维护外国势力的小人们。</p>
虽然在该评论文章中, 记者并没有说出边静玉的个人信息, 因为他也不知道边静玉是谁。他只是正巧在z省报纸上看到了边静玉的这篇文章, 所以他在文中如此写到:笔者今日有幸看到了一篇五岁孩子写的文章……如果边静玉没有在原文中用上“神佑”和“石美”这两个名字, 该记者这样的引用根本不能帮助他找到沈怡。好在边静玉有先见之明,当沈怡在餐桌上看到这篇文章时, 他忍不住跳了起来。</p>
这里说句题外话,人民日报是沈家人等待早餐上桌时的标配。</p>
沈怡恨不得能跑到别墅外头的草坪上去前滚翻、后滚翻、各种翻!他做了两个深呼吸, 才勉强把激动的情绪压下去。他把报纸摊在餐桌上, 问:“爸爸, 我要认识这个人!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吗?”</p>
沈承安扫了一眼报纸说:“你可以给报社写信,报社会帮你把信转交给作者的。”</p>
这年头非常流行笔友文化。只要是有作品进入公众视线的文人,他们总能收到很多来自天南地北的信件。在这些写信的人里头,有些是因为读了文章有所感悟,于是写信感谢原作者,有些是因为读了文章仍有困惑,于是写信请教原作者,有些是看了文章以后想要和原作者进行更加深入的交流……</p>
“不是……爸爸,我不要写信给这个叫江波的记者。爸爸你看,他在文章中引用了一篇文章,那文章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写的,和我同龄!”沈怡努力地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理由,“我身边的同龄人都太幼稚了,难得能见到和我一样聪明的小孩子。我要和他做朋友!爸爸,我该怎么联系到这个人啊?”</p>
人民日报的记者引用了五岁孩子写的文章?沈承安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一边接过报纸认真看了起来,一边说:“要不你先写信给江波,问问他是从哪里看到这篇文章的。他或许能联系上原作者。”</p>
沈怡很想马上联系上边静玉,但现实却不允许,他只能先试着联系一下江波。</p>
“我回房间写信了!”沈怡说着就离开了餐桌。</p>
毛安妮愣了一下,沈冠英小朋友一直就有些少年老成,她什么时候见他这么急过?她忍不住朝沈怡的背影喊了一声:“喂,你先吃过早饭再去写信!”结果,沈怡飞快地跑上楼梯,已经听不进去了。</p>
毛安妮和沈承安面面相觑。</p>
沈承安的心里忽然起了一丝心疼,说:“我们总觉得宝宝很聪明、很懂事,也很独立……他不愿意去幼儿园,我们就同意他不去了,因为他确实和同龄人没话说。但其实他心里也是想要交朋友的吧?”</p>
所以,难得有个五岁就能写文章的聪明孩子出现后,他才会如此激动。</p>
“肯定是这样了!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就算能和大人无障碍交流,也肯定期待能从同龄人那里获得友谊。我们以前都疏忽了。”毛安妮内疚地说。夫妻俩的事业都很忙,她觉得自己对孩子关心不够。</p>
沈承安试图站在沈怡的角度思考问题,说:“我们以前就算知道了这一点又能怎样?宝宝需要的是一个能和他正常交流的同龄人,如果不能和他正常交流,他宁可不要。可像他这的孩子真是太少了。”</p>
毛安妮觉得丈夫说得有道理,便从丈夫手里拿走了报纸,说:“不是我这当妈的自己吹,像宝宝这样聪明的孩子,确实太少见了。报纸给我,我也看看另一位五岁的小天才写的文章……”她要想办法帮儿子找到这个小天才!如果她儿子真的能够就此收获一份友谊,只要自己儿子高兴,她也会很高兴。</p>
这一对主动脑补了沈怡心酸心路历程的夫妻都没有上楼去打扰写信的沈怡,而是把早餐推后了。</p>
沈怡先取出一张信纸,迅地在纸上写了一封可以称之为是交笔友模板的信,就是“我很喜欢你的文章,想要和你交个朋友”一类的。然后,他在信纸的角落里做了些记号。接着,他把这封信装进了信封里,在信封上写了“《我爱你,祖国》的作者收”几个字。他不敢直接写“边静玉收”,也不敢在信里直接说破两人的秘密,因为他还不确定这封信能不能被交到边静玉手里,又会不会被别的什么人看去。</p>
把信封封好,又贴上邮票,沈怡重新拿出一张信纸,开始给江波写信。在给江波的信里,沈怡的语言风格尽量向正常的小孩子靠拢,只说自己很喜欢被江波引用了的那篇小作者的文章,还给那位作者写了信,请江波帮忙转交。若江波不知道那位小作者的地址,也请告知那篇文章最初表的地方。</p>
沈怡把给边静玉的信塞到了给江波的信里,然后再次封口、贴邮票。</p>
最后,沈怡又给人民日报社写了信,请求报社里的编辑把自己写的信转交给江波记者。虽然这很麻烦,但是谁叫沈怡连江波的地址都没有呢,他只能请人民日报社帮忙了。报社需要给作者打稿酬,此时的稿酬都是用汇款单的形式送到作者手里的,汇款单上必须要写清楚具体地点,所以他们肯定知道作者的地址。因为此时的笔友文化非常流行,估计报社编辑们肯定没有少干类似的牵线搭桥的事。</p>
沈怡迫不及待地把这一波三折的信寄了出去,然后陷入了无比煎熬的等待之中。</p>
边静玉还不知道自己写的文章已经被沈怡瞧见了,他这会儿全部的心神都被蒋旺男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糖丸子”占据着。自从蒋旺男被边爱军打了以后,她一整天都没有下床。边爱军还得去地里干活,毛春妹绝对不是一个能体贴儿媳妇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去给儿媳妇送饭,边老闷作为正经的公公更不能往儿媳妇的屋子里钻。四凤心里虽然恨着蒋旺男,但见她一整天都没出来吃东西,下午时还是拜托元凤端了一碗稀粥送去蒋旺男的房里。结果,元凤刚走进屋子里,很快就白着脸退了出来。</p>
“四妹,你妈吐血了!”元凤急得大喊。</p>
四凤傻傻地愣在那里,好像不知道元凤在说什么。边静玉忙说:“可能是三叔昨晚那一巴掌让婶婶的牙齿磕到了嘴里的肉,应该只是口腔里破了才会流血的,不会是吐血。”边爱军还不至于把人打坏。</p>
虽然蒋旺男很可恨,但她疑似吐血了,总不能不去管她。</p>
几人跑到屋子里一看,边静玉马上脸色一变,说:“不好!是真的吐血了!赶紧送卫生院!”边静玉让四凤跑到地里去喊边爱军。家里现在有边爱国和边爱军两个壮年男人,应该能把病人抬去镇上。</p>
蒋旺男已经晕过去了。</p>
边静玉前世生于勋贵之家,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子女们多少懂点医术,因为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有“父母不懂医谓之不慈,子女不懂医视为不孝”的说法。边静玉跑到了床前,为蒋旺男把了一下脉。</p>
还好,暂时死不了,但从脉象来看,蒋旺男确实已经非常虚弱了。</p>
不过,凭着边静玉粗浅的医术,手头又没有银针和药材,他治不好蒋旺男。</p>
边爱军被四凤叫回来时,正是满头的雾水。他还没走进屋子里,边静玉就听见了他的声音,他有些茫然地说:“我……我昨天那一巴掌确实打得挺重的,但也就是打了一巴掌而已,怎么会吐血呢?”</p>
村里有好些汉子动不动就打自家的婆娘,他们打人时要比边爱军那巴掌重多了,边爱军不信自己真把蒋旺男打坏了。结果他一进屋子就吓住了。被子上、枕套上都是血,已经成了不新鲜的黑红色。</p>
边爱军双脚一软,差点没跪下。他真的只是打了蒋旺男一巴掌而已啊!</p>
老边家鸡飞狗跳地把蒋旺男拉到了镇上的卫生院。医生一检查说是中毒了,向家属询问病人病前都吃了些什么。边爱军一直以为是自己那一巴掌坏了事,结果听说是中毒,他愣住了,说:“咱们一家都是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我们都没事,怎么就她一个人中毒了?医生,我不知道她吃了什么啊!”</p>
谁都不知道蒋旺男偷偷吃了些什么。</p>
“医生,拜托你们了。”边静玉见边爱军慌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只好自己站出来和医生说话。</p>
不管蒋旺男人品如何,但真的罪不至死,该救还是得救的。</p>
医生为难地说:“我们一定尽力。”</p>
镇上卫生院里的条件非常简陋。这么说吧,这个卫生院连剖腹产手术都不能做。所以,还能指望他们给出什么有效的解毒方案来呢?但就算大家有心要把蒋旺男送去县里的大医院,却也来不及了,因为这时候去县里需要先坐船再坐车,没个几天的时间根本到不了,蒋旺男肯定等不了那么长时间。</p>
事实上,从家里到镇上就已经花掉了半天的时间。对于中毒这一种病症来说,半天时间已经把最佳治疗时机延误了。再加上镇医院治疗水平非常一般,所以蒋旺男这一次虽然成功地被救了回来,但也留下了不少后遗症。当然,现在大家还没想得这么远,他们只是奇怪,蒋旺男到底是怎么中的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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