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太子殿下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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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我情天, 得我庇佑！美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　　“确实, 咱们的师姐师妹, 包括历年上山来的仙侍, 竟没有个比她绝色的，如今她年纪小，若再大些，只怕是个颠倒众生的祸水了。”</p>

灵崆沿着墙角儿走了过来，两人看了一眼：“是那丫头的猫, 这猫倒是有意思, 竟还戴纯阳巾。”</p>

“难道猫也修道不成？”</p>

“这可不一定。”两人仗着这里无人, 说着便大笑起来。</p>

灵崆不屑一顾地走过两人身旁，在偏殿的门扇上挤了挤, 终于给它成功地把门推开，滑了进去。</p>

两个弟子眼睁睁看着，只觉着好笑, 并未阻拦。</p>

***</p>

阿镜正坐在墙角出神, 腿上被什么轻轻一撞, 她低头看了眼，见是灵崆正在自己的腿上蹭脸。</p>

灵崆蹭了蹭痒痒，抖了抖毛问：“现在怎么样？救人不成，反差点送了性命，有没有一点点后悔呀？”</p>

阿镜摸了摸它的背：“你打哪里来？”</p>

灵崆在她身旁蹲坐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今晚上的事也算是个警告了, 以后你可要离那个小子远一点, 他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何况，你虽然当他是你的知己旧识，但他是完全不记得你了，何况经过不知多少次转世，他的性情也都跟以前不同，早不复从前，你若还是惦记从前旧情无法走出来，以后必定还有大亏吃呢。”</p>

阿镜沉默了会儿，终于说道：“我知道了。”</p>

灵崆转头看她一眼：“不必失望，虽然在我们看来这小子的做法实在太邪，但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p>

“好事？”</p>

“他已经非昨日之他，焉知不是好事？”</p>

灵崆的话里颇有玄机。阿镜想了会儿，笑着点头：“是啊，我若已并非昨日之我，应该也是大好事吧。”</p>

灵崆舔了舔爪子：“怎么，你也想像是他一样，干干净净地忘记前尘往事？”</p>

阿镜道：“也许……不过，如果要变成他那样杀人如麻冷酷绝情的话，那还是罢了。”</p>

“你究竟没那么狠心。”灵崆不以为然地说了句，又问：“对了，上次弹琴的那个，你为何会说他是你的仇人？”</p>

阿镜的眼前，蓦地出现那道自桃林中走来的人影，她忙一摇头：“按理说，我绝对不会在这里见到他……他跟我和兰璃君不一样，人家本是正经的上仙来的。而且那夜太慌乱仓促，我并没仔细看清楚他的脸，就像是幻觉……可是那琴声偏偏像是他所弹。”</p>

“你和兰璃君又是怎么样？”</p>

“我……我是神陨了，兰璃，”阿镜磨了磨牙，声音里透出了一股难以消灭的恨意，“兰璃是被人所害。”</p>

——兰璃君同王母身边的女仙水湄彼此有情，本约好了要结成仙侣，只求王母许可便能去月老那里结成姻缘。可不知为何，事到临头水湄突然反悔，主动要求去明玦帝君的帝宫之中做侍姬，谁不知道明玦帝君风流成性，当了侍姬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p>

兰璃君沉郁了一段日子，终究不解缘故，只是每天借酒浇愁。</p>

阿镜先前虽然曾一度警告他要留神水湄，但看他如今抑郁沉闷，却实在不忍责怪。</p>

她看不过眼，便道：“这样算什么？不明不白的，你为何不当面问问她是什么原因，死也死的明白。”</p>

她因太过急怒，一时忘了自己对于“死”的忌讳。</p>

兰璃道：“我问过的，她只说她喜欢的是帝君。”</p>

阿镜匪夷所思：“难道之前跟你卿卿我我的时候不是真的？又怎么半道喜欢上帝君了？她叫水湄，可也不至于这样水性杨花。”</p>

兰璃笑了笑，摇头说：“喂，再说下去，可就失了你情天宫主的身份了。”</p>

“去他妈/的身份。”阿镜拂袖离去。</p>

当初就是觉着背后说水湄的“坏话”，会有失身份，所以明明看出水湄有些不对劲，却没有苦劝兰璃君。</p>

虽然阿镜知道，但凡是耽于爱欲之中，犹如飞蛾扑火，完全是当局者迷的状态，别人说什么只怕也没有用。</p>

但她仍觉着自己没有尽一个“诤友”的义务，兰璃落得如此，也有她的责任。</p>

可是起初的义愤填膺过后，转念一想，兰璃君跟水湄如此干净利落分了，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p>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嘛，谁能保证兰璃以后不会遇上更好的？在阿镜看来，情天之中，连最低级的仙婢都比水湄强上百倍。</p>

就在阿镜思忖着该为兰璃君物色一个更好的仙侣之时，九重天生了一件大事。</p>

兰璃君在约见水湄的时候，突然“兽/性大”，意图强/暴。</p>

幸而被巡逻天官及时现，天官拦阻之下，竟现兰璃君身上竟散出浓烈的魔气。</p>

兰璃狂怒之下连伤了十数位仙官，还几乎杀了水湄。</p>

危急之时，幸而明玦帝君及时赶到，祭真雷诀，将魔气击溃，但兰璃仙体也因而受损。</p>

当阿镜赶到之时，只来得及见了兰璃最后一面。</p>

她痛心彻骨，无法相信，冲破天官阻挠，上前将兰璃抱住。</p>

“兰璃！”阿镜望着怀中的少年，心里生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p>

那个银白衣，面若好女的兰璃君，躺在她的怀中。</p>

樱红的嘴角带着血渍，双眼中水光闪烁，他凝望着阿镜，用尽全力叫道：“镜主……”</p>

阿镜抚着他的脸，试图以元力救护，但就像是面对一个充满了裂痕的水晶之体，再多的元息充入，却都会从无数的裂痕里渗出来，丝毫也于事无补。</p>

她只能命令似的恶狠狠地说：“不许有事！”</p>

兰璃君微微一笑。</p>

他留给阿镜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才是最顽愚的那个。”</p>

阿镜当时不解他为何会说这句。</p>

后来想了无数次，是因为先前他们聚会的时候，常常互相调侃诋毁，阿镜也经常骂他“顽愚不堪”“慧眼独具”之类，嘲笑他爱上水湄。</p>

他临去留这句话给她，让阿镜至今想不通。</p>

***</p>

灵崆听得入神。</p>

“那后来呢？”它挠挠耳朵。</p>

阿镜笑笑：“后来，就打起来了。”</p>

兰璃君在她怀中烟消云散。</p>

阿镜亲眼见证，正因为这份痛心彻骨，她无法接受。</p>

抬头的时候，有些模糊的双眸里她看见了躲在明玦帝君身后的水湄，这贱婢一脸无辜，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p>

当时她心里腾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恨意。</p>

“然后呢？”久久地等不到阿镜继续，灵崆忍不住问。</p>

“然后就打输了。”</p>

阿镜淡淡地吁了口气，显然是不愿意详述这个问题。</p>

灵崆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你刚才说的‘人家是正经上仙’的那位，就是你的仇人？不知他大名为何？”</p>

阿镜眨了眨眼，终于回答：“秋水君。”</p>

“啊……”灵崆的这个“啊”，百转千回，大有意趣。</p>

“怎么了？”阿镜低头看向它。</p>

灵崆猫眼转动，还未回答，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p>

这哭声突如其来，黑夜里听着格外清晰。</p>

阿镜吃了一惊：“方圭山有小婴儿吗？”</p>

灵崆的鼻子掀动，若有所思：“这个声音……”</p>

说话的时候，那哭声却连绵不绝地又响起，且越来越近了。</p>

门口的那两个弟子也正疑惑：“哪来的小孩儿的哭声？”</p>

“委实古怪，山上没有婴儿。”</p>

灵崆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这不是人的哭声！”</p>

婴儿啼哭的声音却持续不断地自天空传来，门口两名弟子惊疑地抬起头，此刻阴云遮住了月光，天际一片黑暗，看不见有任何东西。</p>

灵崆受惊般直直地跳进了阿镜怀里：“蛊雕，是蛊雕！”</p>

就在此刻，阴云慢慢地从月亮底下滑过，随着清辉普照，天空中一只展开双翼的“大鸟”，正从高空往低处俯冲而下，快若闪电。</p>

随着它越来越低，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头顶奇异的独角，以及那骇人的长喙跟利爪。</p>

《山海经》里记载：蛊雕，样子像雕，头上长角，叫声宛若婴孩，食人。</p>

“哥！”她跳跃着，像是一只毛茸茸的狮子狗贴在北冥君身上，欢快地叫：“哥！哥！你怎么在这里！”</p>

阿镜不知自己脸上是何表情，但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p>

呆若木鸡之余，她看着面前这一幅感天动地的兄妹相认，回头瞅着满地狼藉暗自琢磨：如果趁着这时候偷偷溜出去，不知可行性有多大。</p>

阿镜很快现，可行性为零。</p>

因为灵崆正蹲在自己身旁，它看一眼张春，又看看阿镜：“那丫头怎么叫国师哥哥？是失心疯了？”</p>

阿镜点头：“多半是吧。”</p>

“多半？”灵崆道：“你是张家的童养媳，难道没见过张秋？”</p>

不错，张春的哥哥就叫做张秋，起名字的用意一目了然：张春在春天出生，而张秋在秋天出生。</p>

但很遗憾，阿镜的确没有亲眼见过张大公子。</p>

在她印象里，张大公子就是那夜她抱着拜天地的那只公鸡的样子，赤红的鸡冠，斑斓的鸡毛……还有两只凶悍的斗鸡眼跟令人望而生畏的尖嘴，那可的确好看不到哪里去。</p>

而在她抱着公鸡的那时候，张公子已经愤然离家了。</p>

***</p>

那边儿北冥君将张春推开：“你……”此人大有处变不惊之态，所以疑惑的并不明显。</p>

张春仰头望着面前丰神俊朗的美男子：“哥，你还是那么好看，就是比先前长高了许多，我差点都不敢认了！”</p>

“啊……”北冥君凝视着她：“其实，姑……”</p>

张春紧紧地拽着他的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哥哥，你见过镜儿了没有？”</p>

她转身看了会儿，正阿镜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往外，张春大叫：“镜儿！”</p>

阿镜背对着这边儿翻了个白眼，灵崆在旁边笑道：“恭喜恭喜，没想到国师是你的夫君呀。”</p>

灵崆吃的圆滚滚的，阿镜掂量了会儿，觉着自己不如张春那样孔武有力，未必能一脚把它踢飞，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p>

灵崆伸出爪子捂着嘴，两只圆溜溜的猫眼笑得弯弯的，透着几分狡诈跟不怀好意。</p>

张春已不由分说拉着北冥君走了过来：“镜儿，这是我哥哥！快来见过你夫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