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情人节的二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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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种奇异的受用感，同时又有些愧疚不安。</p>

“当时他想用鬼骨扇跟我一拼，我倒是不怕的，只是……”他笑看阿镜一眼，凤眼生辉，“若伤了你，可就万死莫辞。”</p>

阿镜心中一乱，自顾自想：“这些不过是甜言蜜语，不可尽信。”</p>

北冥君坐在旁边，小心拉过她的手：“我给你上药，你忍着些疼。”</p>

阿镜本想说不用，但见他玉白修长的手指握着自己的，注视着伤处的眼神专注而略带一丝惜悯，刹那竟不忍拒绝他。</p>

她只得转开头去：“国师大人，那、那个天机鼎，是什么东西？”</p>

北冥君道：“天机鼎不是什么好物件，它的确可以提升功力，但同时可以引人心底的恶念，久而久之，人就会失去所有本性，完全被恶欲驱使。”</p>

阿镜想起秦瞭在方圭山地腹所作所为，打了个寒噤。</p>

“那……那你为何要得这东西？”</p>

北冥君瞟她一眼：“不要相信那小鬼挑拨离间的话。不错，蔺渺是我安排在方圭山的，但我是因接到线报，说秦瞭擅用魔界之物，残害生灵，欺世盗名，而且方圭山的势力日渐庞大，所以我无法坐视不理罢了。倘若大张旗鼓攻打，伤亡要比这一场要大的多了。”</p>

他一边说，一边挑了药膏，小心涂在阿镜伤处，肌肤相接，阿镜一边听他解释，一边禁不住屏住呼吸。</p>

北冥君却并未在意般，只继续说道：“但蔺渺虽知道这物被藏在丹顶，可秦瞭防备甚严，那天沈遥夜被他们拿住，也不过是他故意罢了，实则是为了趁机盗取天机鼎，但因丹顶的禁制，仍让他无功而返。”</p>

阿镜想到那夜跟沈遥夜相处的情形，竟也如同今夜差不多，暗自唏嘘。</p>

北冥君道：“我只得亲自上山去取这东西，因为秦瞭的功力还不足，正是下手的时候，倘若他完全被天机鼎吸收，到时候就会是为祸一方的大魔，要收他就难了。沈遥夜的资质自然比秦瞭更好……”</p>

阿镜忙问：“天机鼎给了沈遥夜，会惹出更大事端么？”</p>

北冥君的唇角微微挑起：“放心，一时半会儿不至于。”</p>

“可你方才说……”</p>

“我在天机鼎上加了禁制。所以，沈遥夜一时半会儿不能用它。”</p>

阿镜总算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道：“国师大人真是洞察先机，能人所不能。”</p>

北冥君莞尔，手指上却无意用了几分力道。</p>

阿镜的皮肤娇嫩，此刻被沈遥夜捏伤的地方已经青肿起来，原先北冥君小心用手指推开药膏，一股沁凉之感，把原先的热痛减轻了不少，如今微微用力，弄得她低呼了声。</p>

“抱歉，”北冥君停了停手，突然又问道：“镜儿，你先前吹奏的那曲子，叫什么？”</p>

阿镜顿了顿，回答道：“大概是叫做《九重逍遥曲》。”</p>

他笑了笑：“这曲子，听着有些耳熟。”</p>

阿镜微惊：“哦？”</p>

这曲子是明玦帝君所做，堪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觉不会听闻到半声。难道北冥君只是信口敷衍？</p>

北冥君歪头想了想，道：“先前我在皇都……东宫的时候，似乎听太子弹奏过几个乐调，有点类似。”</p>

“太、太子？”阿镜吃惊。</p>

“是啊，凤明太子。”北冥君一笑，“对了，我们不回蓝浦，明日启程是要回丹凤皇都的，你不介意吧？”</p>

阿镜不知自己要不要介意：不回蓝浦就是暂时不必成亲，倒是避免了某方面的尴尬。</p>

但想到还得一路同行，守着这个“亦敌亦友”似的人物，还是叫人不安。</p>

北冥君打量着她变幻的脸色，不动声色道：“太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音律造诣非凡，到了皇都……你若喜欢，倒是可以同他切磋切磋。”</p>

“那还是不必了，人家是太子殿下，我不过是个草民。”</p>

北冥君突然笑得意味深长：“你也不是等闲之辈，你……是国师夫人。”</p>

阿镜只得转开头去假装没听见。</p>

心中却狐疑地想：九重逍遥曲是明玦帝君所做，人世间一个皇太子再能耐，也绝不可能弹出相似曲调，或许是北冥君听错了。</p>

北冥君见她呆呆不语，举手在她头上按了按：“记得不要随意外出，沈遥夜虽得了天机鼎，难保他再回来骚扰。”</p>

阿镜只得应了声，北冥君突然叫道：“镜儿。”</p>

阿镜抬头。</p>

北冥君望着她，先前山谷里所见那幕清晰地出现眼前，不得不说，他不喜欢。</p>

不是不喜欢阿镜吹箫，是不喜欢她跟那个行事正邪难辨的沈遥夜在一起。</p>

北冥君突然俯身，在她眉心轻轻地亲了一下。</p>

阿镜惊得忘了反应，双眸睁得大大地盯着他。</p>

北冥君抚上她的脸：“我方才说去皇都的时候，你想什么？”</p>

“没、没想什么呀。”</p>

“你是不是觉着，不能立刻跟我成亲，所以很遗憾？”</p>

阿镜愣住了：“什么？不……”</p>

分辩的话还未说完，北冥君张手按在桌子两侧，他身形高挑长大，如此一来，轻而易举便将阿镜圈在怀中，像是个无处可逃的姿态。</p>

凤眼光动，北冥君道：“你若是想，就算不回蓝浦，在此地也可以洞房。”</p>

顶着这张冷情了万年千载也没让阿镜看厌的鳏夫脸，说这种亲密过分的话，这简直是……阿镜心跳猝然加快，鼻子似乎一热。</p>

正在这时，身后门突然响了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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