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赞美是种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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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华书院的学子们每天都会迎着初升的朝阳，沿着县城内固定的线路集体跑步唱歌。当一件新鲜的事情成为常态的时候，就会在无意识间产生很多的变化。</p>

县城中的百姓们从最开始的恐慌到现在每天站在街边，观看学子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迈着统一的步伐，唱着慷慨激昂的歌曲，穿街过巷的跑步行进，就成了茶余饭后的一项重要谈资。</p>

冬天是现在绝大部分百姓家最难熬的节气，这个时代还没有普及棉花这一重要作物。为了保暖只能把家里积存了几年的衣服全部套在身上，打了破补丁的旧衣服穿在里面，稍微新一点的穿在外面。如果今天需要做工就把衣物掉换一下，旧的在外新的在内，这就成了普通百姓家的常态。</p>

观看完学子们每天一次的晨训，也展现了自家的新衣物，百姓们就会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胡侃一通，八卦一下书院的院服是如何的离经叛道，然后带着一脸满足的神情回到家中，继续猫冬。如果今天没有紧要的事情，就会一直无聊到第二天继续看学子晨训。</p>

冬天百姓们的业余生活总是那么的无聊，所以躲在家里造人就成了最常见的一种排遣寂寞的方式，以至于叫秋生的人名经常的撞车。</p>

闻起航没有排遣寂寞的对象，只好努力的折磨学子们排遣内心中的烦躁。</p>

带着跑步结束的学子们，在院子中列队演练军体拳。</p>

“哈......呵......”</p>

“用点力，刚吃完早饭，就跟绵羊一样，你们真是糟践粮食。”闻起航冲着学子们咆哮道。</p>

学子们现在早就习惯了闻起航这种毫无征兆就开始胡乱脾气的性格，应对起来也是经验丰富。只要装作听不见，顺便严肃一下自己的表情就会混过去。</p>

“呵.......”学子们更大声的开始打拳。</p>

前院的呵叫声吵扰到了谭凤仪，皱着秀眉趋步往前院走去，转进前院就看见学子们排成几行整齐的队列在打拳，这是谭凤仪回来后第一次见到闻起航训练学子们的壮观场景。</p>

走到闻起航的身后疑惑的问道：“你办的不是书院吗？怎么感觉都快成武馆了，书院还传授拳技？”</p>

“这叫德智体美劳全面展，说了你也不懂。”闻起航看着学子们练拳，头也不回，三心二意的回答道。</p>

“狗娃子，就是说你呢，你这是在打拳，不是在跳舞，认真练，否则中午别想吃饭。”</p>

这该死的闻起航竟敢无视自己，谭凤仪的脸瞬间就阴郁了：“你难道不知道武技是不能随便传授给别人的吗？要先考察他们的品行之后才能传授，就算你的拳术只是一般水准，但这样大规模的传授，万一出现几个宵小之徒，岂不是为祸一方。”</p>

闻起航回头盯着谭凤仪说道：“你知道吗？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人，整天把家国天下挂在嘴上，实事一件不干。你看看这些学子们，就算将来他们中出现几个混蛋，但是我敢肯定他们中绝大多数都会是好人，我难道为了几个不成器的混蛋玩意，就要放弃大部分人？</p>

我的拳术是一般般，你的武艺高明，但那又怎么样，几百年后我的拳术将布武天下，你的呢？选人严格，授徒严格，还要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要留一手。每一个师傅都要留一手，几代之后，所有厉害的技能，全部都消失了。这样你们就满意了？</p>

我其实非常的希望你能来传授他们武艺，这样他们就会多一点点自保的本事，就有可能在这乱世中存活下去。”</p>

闻起航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声音几乎都咆哮起来，泪水顺着眼眶就肆意的飚了出来。</p>

谭凤仪惊讶的看着泪水横溢的闻起航问道：“出什么事了？”</p>

闻起航平缓一下心情无力的说道：“县衙来通知了，闻华书院全体学子要协助官府进行守城。说句实话，我真不知道最后这些学子们能有几个会存活下来。”</p>

谭凤仪皱眉道：“官府怎么能让学子守城呢？”</p>

“官府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所有行过冠礼的青壮年都有守城的责任，这个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保卫家乡本来就是每一个百姓应尽的责任。”</p>

“你是说你的学子们都行冠礼了？”谭凤仪惊讶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