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宁静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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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拉沙德感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p>

“那我再问你，如果那个丽丽不喜欢你，你会怎样？”顾纬越问道。</p>

“怎么会呢？她自己亲口说她也爱我的。”拉沙德不以为然地说道。</p>

“我只是说如果，假设一下。”</p>

拉沙德还是没弄懂什么回事，笑道：“如果胡哥你不相信，我可以叫丽丽过来，让她亲口告诉你。”说着，就要回去。</p>

顾纬越马上拉住他，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让你多留个心眼。这个女人不适合你，你还是赶快放弃她，另外找一个吧。”</p>

“你在说什么？”拉沙德显然不高兴了，“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p>

顾纬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你听我说就对了，这个女人……”</p>

“别说了。”拉沙德一声喝住顾纬越，“这是我的私事，我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而不是需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说着，便径自转身走回店里。</p>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嘿！”顾纬越想喊住他，而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顾纬越见此，也只好摇了摇头，跟了回去。</p>

在往后的日子里，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因为这事而产生什么心病，但拉沙德却从此不再向顾纬越提及半句关于丽丽的事。顾纬越心里也清楚，丽丽已经成了他的底线，成了他的精神支柱，可是那丽丽是个怎样的货，顾纬越可是心里有数，只是他没再给拉沙德任何意见，就由他们随缘。</p>

但慢慢的，拉沙德对丽丽的感情逐渐变得偏执，他要是有一天不去找丽丽诉衷心肠他就不舒服。原本那个坦荡而又乐观的拉沙德不见了，他开始变得妒忌，他不让丽丽再接客，并要求她改行。这对于只是逢场作戏的丽丽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当丽丽对拉沙德抛出一句“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啊？你只不过是个卖烤肉的！”的时候，拉沙德竟然就一个耳光扇了过去，还大骂了一声臭婊子。</p>

就这样，两人的矛盾越演越烈。作为旁人的顾纬越，看着这些也无法表态。然而，就在两人吵架后的第二天早上，拉沙德刚摆好自己的小摊，几个城管二话不说，上前就把他的烤肉架子砸了个稀巴烂。那些牛羊肉还被城管们摔到地上连跺带踹的弄得血肉模糊，带头的城管还放言说见一次砸一次。</p>

这些都看在顾纬越的眼里，他很奇怪为什么城管只砸拉沙德的小摊，而其他在旁边的小贩们却毫无损。当拉沙德看着城管的车把自己谋生的工具全部拉走的时候，他沉默了。</p>

顾纬越走了过去，把手放在拉沙德的肩膀上，说道：“别在意，摊子没了就再弄一个，大不了我资助你。这边不让摆，咱们就摆那边，天无绝人之路。”</p>

这时候，在旁边卖烤地瓜的男人也走过来说：“小伙子，你不是交摊儿费了吗？怎么他们？”</p>

拉沙德没有说话，只是神情黯然地走了。顾纬越拉住卖烤地瓜的男人问了些细节，那男人说道：“原本这一带经常会有城管来来往往巡查的。刚开始还赶，但可能最后见赶也没啥作用，便想到了收摊儿费。这摊儿费贵就先不说，大伙赚了没几个钱，都基本给城管大队打工了。但是大伙们又想啊，只要能在这儿安安心心地做买卖，不用老担惊受怕的，这摊儿费也就给了算了，要知道给那些城管折腾一回，可就会血本无归了。但这群王八羔子今天却突然这样，唉——”那男人叭嗒叭嗒地吸了两口烟，“看来是那小伙子不知道得罪谁了。”</p>

男人的话，顾纬越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本来他想去城管大队找人讨个说法，可是又想到自己已是亡命之人，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免得节外生枝。</p>

几天之后，拉沙德又在那儿重新架上烤肉架子，做起了买卖。可没想到，那群城管又来了，一伙人霍地涌了上去，必杀技都还没使出，拉沙德的摊子又给砸成一堆废铁，砸完后又上了车扬长而去。这次顾纬越倒没有亲眼看见，而是碰上拉沙德一脸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他上前一问，才知道城管又来扫荡了。</p>

从那起，拉沙德便不再摆摊了，也不再找丽丽了。顾纬越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城管就非得把拉沙德赶绝呢？按道理，拉沙德对城管应该是抢着供奉都来不及的，怎么会开罪于他们呢？结果无独有偶，一次偶然的机会，让顾纬越明白了来龙去脉。</p>

一天晚上，顾纬越去了拉沙德的出租屋，跟拉沙德谈一下往后的打算，聊完之后就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丽丽的店前。他看见，连同丽丽算上，共有四五个妞，各自抱着身边的男人从店里走了出来。他定睛一看，虽然那几个男人换了便服，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带头砸拉沙德摊子的城管。</p>

当顾纬越看见那个带头的城管抱着丽丽又搂又亲的时候，他顿时就明白这群城管为什么非得把拉沙德赶尽杀绝，顿时一腔怒火涌上心头。</p>

他们一行十人左右，嘻嘻哈哈的有说有笑。顾纬越悄悄地跟上他们，看见他们进了一家大排档吃夜宵，顾纬越也就在角落处开了个位置坐着。只见丽丽他们一伙人点了大概十来个菜，再叫了四五打啤酒，划起拳，玩起骰盅，边吃边喝，好不快乐。而顾纬越就点了盘炒面，一边吃一边等待着机会。</p>

酒过数旬，桌面上的菜在经过风卷残云之后，就剩下些残羹败渣了。顾纬越看着丽丽他们一伙人喝得摇摇欲坠地走出大排档，在门口道别之后，便各抱各妞，往不同的方向走了。</p>

经过观察，顾纬越现跟丽丽抱一块的那城管确实是个头儿。等他们各自分散，顾纬越就悄然无声地跟上丽丽他俩。</p>

城管头儿名显喝多了，一边走一边嚷嚷着今晚要让丽丽好好的舒服一下；而丽丽也貌似不怎么行，满口醉话的说要是那城管头儿能坚持上半个小时，下一次就免费。</p>

顾纬越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在大排档偷来的烟灰缸，正要上前动手的时候，路旁却闪出一条黑影，拉住那城管头儿。</p>

“你个死鬼你！竟然去玩女人！你个死鸡，拉着我老公干嘛？”原来是老婆来赶鸡了。顾纬越马上缩回手，躲在墙角边看着眼前这幕戏。</p>

只见城管头儿一把甩开他老婆，然后一个大耳光往他老婆的脸上狠狠地扇了过去，“我……我去你妈的！老子……老子爱搞……谁就搞……谁！还……轮不到你……来管！”他摇摇摆摆，口齿不清地骂道。</p>

女人给他扇得摔倒在地上，起不来了。顾纬越定睛一看，才现她原来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看样子都有五、六个月了。只见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两腿之间已经开始渗血，把那孕妇裙染红了。</p>

“妈的！还装死！”城管头儿猛地上前给自己老婆送了一脚，觉得不过瘾，想再添一下。还好丽丽尚有半点理智，连忙将他拉住。“下次再敢……坏老子……心情，老……子就……废了……你！”说着，便抱着丽丽一瘸一瘸地走了。</p>

“是的，请你赶快派救护车过来吧。谢谢。”顾纬越早就意识到要出事，提前给12o打了通电话。他看着城管头儿跟丽丽离去了，便上前看了看城管妻子，说道：“你不用害怕，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就在这等着，医生很快就会来的。”言毕，就往丽丽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p>

追至半途，在路边有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只见他笑了笑，把手中的烟灰缸扔到垃圾桶里，弯身捡起那样引起他注意的东西——一大块青砖！又见丽丽他们拐进了一条小道，于是马上抄道，躲在一个他们必经的路口边上等着。</p>

眼看着那城管头儿抱着丽丽越走越近，顾纬越紧紧地握着青砖，像是潜伏在草丛的恶狼，那尖利的獠牙仿佛早已蓄势待！</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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