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取物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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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凌晨三点四十五分；地点：怡乐新城对开的马路。</p>

看着在远处正把车驶进怡乐新城的许明亨，顾纬越吩咐司机把车停在一家招待所旁边。他现，怡乐新城的保安就跟那售楼部的毛小姐说的一样，非常严谨。就现在这个时辰，门口依然守着两名衣着整齐的保安。现在进去恐怕是不可能了，而且就算骗过了门口的保安，也骗不过遍布在怡乐新城里的监控摄像头。</p>

顾纬越咬着牙，久久没有想到下一步该怎么做。计程车的司机可就没那耐性了，“先生，你的朋友进去了，我们要进去吗？”</p>

“不。”顾纬越冷冷地说道。</p>

“那——我们是继续开呢？还是你在这下车呢？”司机问道。</p>

顾纬越看了看路旁，一家招待所灯火通明，门口立着一灯箱——怡乐招待所。他想着现在动手是不可能了，于是给过车钱，走进了招待所。里面的员工正围着一桌子吃着火锅夜宵，见顾纬越进来了，一胖妞便马上迎了上来，“住房是吗？”</p>

“是的。”</p>

“几人呢？”</p>

“就你看到的。”</p>

“身份证。”</p>

“忘带了。”</p>

“记得号码吗？”</p>

“记得。”</p>

“自己填上吧。”胖妞给顾纬越丢去一个本子，他看了看，在上面糊弄了个名字跟身份证号码。</p>

胖妞给他扔了条钥匙，“3o8房，自己上去吧。”说完，又回到火锅边继续吃。</p>

扭开门，打开灯，顾纬越看见自己的房间还算整洁。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户正对着怡乐新城。从三楼望去，视野越过了围墙，他看见怡乐新城里，还有保安在拿着手电筒巡逻。他搬了张椅子放到窗前，泡了杯热茶，拿出毛小姐给的平面图，仔细的看了起来。</p>

“这里是a出口，B出口在西面，从这里走进去第二个路口右拐，到了篮球场后经二个路口右拐……”他拿着平面图研究了半个小时，眼皮终究敌不过浓浓困意，缓缓下沉，全世界黑了。</p>

等他醒来之后，才现自己趴在平面图上睡着了。探头望向窗外，怡乐新城外的路上已经一片人声鼎沸。可能是太累了，连睡着了也不知道。昨晚泡的茶还没喝一口，早已凉了，口干舌燥的他拿起杯子，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p>

看看表，原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肚子也叫了起来，这才让他想起自己昨天一天没吃过东西。由于过了约定的交房时间，他迫于无奈多交了一天的房租。随后走到街上，四处逛了一圈，现在一条路的拐弯处有一家快餐店。快餐店的老板正在听电话接单，当顾纬越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正专注地在纸上写着。</p>

“不好意思啊，老板。你先看看吃啥，我这边忙完就给你下单。”快餐店的老板低头说道。</p>

顾纬越看了看老板写的纸，原来是怡乐新城有客人订了餐。这时候，一位大婶从快餐店旁的小道捧着一个大盆子走了出来，盆子里都是这家快餐店的工作服。</p>

“好了，老板。要吃啥？”当快餐店老板抬起头的时候，顾纬越早已不知去向了。</p>

他跟着那捧衣服的大婶到了一个空旷的平地前，等大婶把衣服晾完，就悄悄地走了过去。他现这里不光晾着衣服，还晾着他们快餐店的帽子。他各挑了一件快干的，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换了，把自己的衣服藏到一边，将帽子往头上一挂，俨然一个送餐的小伙儿，然后往快餐店走去。</p>

到了快餐店，老板看了他一眼，便吆喝道：“你那送餐箱呢？”</p>

顾纬越轻轻把帽子拉低一点，尽量挡住自己的脸，“在里面。”说着，就走进了快餐店。</p>

“那个谁？”突然，有人把顾纬越叫住，“你把这个送到隔壁的网吧。你新来的吧？知道网吧怎么走吗？”那人一边说，一边递给他送餐箱。他打开瞄了瞄，里面装着十个八个盒饭，心想这正好顺水推舟，于是点点头提着箱子走了。他先回到自己换衣服的地方，从箱子里面的把盒饭都取了出来，只留下一盒，然后把自己换下的衣服放到箱子里。</p>

一切办妥，顾纬越探出头去，确定四下没人注意到他，他才走了出来，往怡乐新城走去。当他来到门前，一名保安把他截住，问：“送哪？”顾纬越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说：“h栋。”保安打见他神秘兮兮的，说道：“打开看看。”</p>

顾纬越把送餐箱打开，里面果然有一盒盒饭。保安没现什么异样，便说道：“兄弟，你好像有点眼熟。”顾纬越听了，悄悄看了一眼保安，才现这保安就是昨天为他指路的那个人。</p>

该死！他不是守那边门的吗？</p>

他脑子一转，编了个理由说道：“我经常走来走去送餐，当然眼熟了。”保安想了想，也有道理，便笑道：“下次别这样戴帽子。对了，你是那家鸿福餐厅的吧？待会儿给我送个滑蛋牛肉饭吧。”又回头跟另一名保安说道：“你要吃啥？”</p>

“咸鱼鸡粒炒饭吧。”</p>

顾纬越点了点头，走进了怡乐新城。</p>

按着自己原定的路线，他很快就找到了h栋。当他再抬头看向这栋大楼的时候，突然现所有感觉都变了——</p>

昨天感觉这大楼是何等尊贵，何等雄伟，但到了今天，却觉得它犹如失去了所有的色泽。正确地说，他是觉得眼前整个画面都在慢慢褪色，他不知道他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今后会怎样，他只知道这一切必须得继续，这条不归路他必须得走下去。</p>

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是什么让他这样坚定自己的想法，他明知道这一切一旦生，他将会从始万劫不复。但他却无法阻止自己去实行这一切，是良心还是什么别的驱使，他也懒得去分。他只知道，如果他不去做，世界上便不会再有人去做，而九泉之下的柳晴诗也不会瞑目。</p>

在他的眼里，这已经不是法律可以界定的问题，这是在人类的道德与良知上对一个人的审判。法律只是惩戒丑陋的罪行，却对丑陋的灵魂束手无策。这是违反了人类赋予人类的权力，但在顾纬越的眼里，却早已无伤大雅。从他决定做这事开始，就没有替自己找过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自己最重视的人，竟然被这样无情地伤害，仇恨也好，忌妒也罢，他只想要那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这是出于所有物种最原始的本能——自私。</p>

无所谓！当顾纬越踏入大堂，走进电梯，手指在23号键上轻轻一按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无所谓。</p>

杀人，无所谓；</p>

审判，无所谓；</p>

伏法，无所谓。</p>

天大地大，什么也无所谓。在二十三楼的深红地毯走过，鼻子仿佛早已嗅到了血腥味，阳光透过通风窗洒落在顾纬越的身上，但他却没有感到丝毫温暖，天花上的天使如旧，但此刻却变得阴森。k23户的大门已经恭候多时，冷冰冰的木门仿佛隔住了他的血管，让全身的血液停止流动，慢慢变冷。</p>

他轻轻地按下门铃，室内传来的铃声如同丧钟一般在不断鸣响。</p>

门，慢慢地打开了。顾纬越趁着对方毫无防备，一下子窜了进门。</p>

许明亨本来就宿醉未醒，衣服还没有换，根本没想过会有个陌生人突然窜进来，他顿时错愕得不知所措，“你……你干什么的？”</p>

“送外卖的。”</p>

“这没叫外卖！你给我出去！”</p>

顾纬越慢慢抬头，眼中的杀气早已锋芒毕露。许明亨被他的眼神所震慑，心知不妙，正想大叫之际顾纬越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住对方胯下一对**，痛得许明亨叫不出声！</p>

“你要是敢叫，老子就让你断子绝孙！”顾纬越狠狠地说道。</p>

“大哥……”许明亨声音变得扭曲，“求……财是吧？你……啊……你随便……拿，请别……伤害……我……”</p>

顾纬越冷冷一笑，“这里还有别人吗？”</p>

“没……没有，就我一……个。大哥……能轻手……一点吗？”许明亨求饶地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