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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可是知道小子这几张银鼠皮花了多少银子?说来也是奇怪,嬷嬷曾提过一句,今年冬日里街上各商行中的皮货似是一点不缺,并未因着战乱而引缺货。”</p>
她话已是说至这般程度,顾恩阳若是再听不明白,那就白白的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p>
“你是觉得这些皮货的来处有问题?”</p>
“大人公事繁重对这些妇人家才会在意之事并不了解,嬷嬷在给小子制氅衣时曾念叨着这里的皮货价格实在是便宜,应该给京中的祖父和母亲一道买上几张送回去。</p>
“小子当时也曾疑惑,不懂这皮货是如何个便宜法就问了嬷嬷,嬷嬷只说当年祖父还在开封时,曾用一整年的俸禄托人从辽东带了几箱皮货。</p>
“父亲当年曾穿过的那件斗篷就是那次从辽东怠带回的,那几箱皮货当是只做出了几件氅衣和斗篷,据说二叔都没能分得一件。”</p>
曲文海当时在开封也已经是正三品的按察使,明里暗里收礼收好处,府中也不缺银子。</p>
可就是如此,这些精贵的皮货他也负担不起,可想而知这皮货的价格都是在天上的。</p>
原本这些精贵的物件一直都是可着京中的贵人,但现在一个嬷嬷在街上随意溜达着就能在商行中淘换出,这皮货怕是多的已经泛滥。</p>
向来供不应求的东西突然烂大街,这其中定然会有古怪。</p>
尤其这东西往年里又是依靠着从关外带进来。</p>
她这样解释过,尤其是用曲文海的俸禄来打比方,顾恩阳就已是明白了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p>
“你是怀疑有人私运皮货入关?”</p>
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才对,他为官多年这些事一向有所耳闻。</p>
“顾大人,为何寻常的年份里这皮货的价格就在天上,是有人压货等着奇货可居,还是这货就是稀少供不应求?”</p>
曲清言总觉这事就同那宝钞一般怪异的很,可她人手、身份、立场都没办法让她去彻查此事。</p>
顾恩阳的面色已是沉了下来,他此番来西北要查的就是到底是谁在背后私卖武器给北元。</p>
出了关,铁矿就格外少,就是打铁的匠人也不多见,北元这次攻打大明用的武器全部锐利无比,就是寻常士兵身上都有软甲。</p>
原本同骑兵作战,人和马都可以一并下手,结果北元这次就只差给马武装到牙齿。</p>
人和马都难以下手,这也是永宁侯就会战败的原因。</p>
顾恩阳之前只将视线放在西北的官员身上,现在被曲清言这般提醒着就觉这西北的商队也应该摸一摸。</p>
“我会给豫王殿下去信,这事还得需要他出手帮忙才是。”</p>
曲清言只笑了笑,希望这次不是再白忙一场。</p>
“顾大人,寿阳县的县丞和典簿当真不能在他们身上寻到线索吗?”</p>
既然是嫌疑人,直接抓了用刑就是了,那几个人不论谁看着都不像是嘴严的主儿。</p>
顾恩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急什么,总要让他们过个好年。”</p>
赶在封印期间动手,会惊动的人才最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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