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第两百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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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发眼中，归降的越人是“民”，秦人出身的赵佗是“对手”。这些类猿的是什么东西，根本不能算作是人！</p>

其不事生产，有机会就要抢劫杀戮汉民，不是中间隔着南越，刘发都想自己出兵，一举将其绝灭。</p>

随着辅兵和役夫陆续到位，辎重准备妥当，刘发和公孙贺所部择日登船，溯耒水而上，准备进入连江。</p>

四营尚需行一段陆路，先往零陵，再于渡口登船。</p>

由熟悉地形的向导带领，即使走进密林，也无需担心迷路。只是在出发前，刘发十分担心，长安来的北军会不适应当地气候。</p>

长沙国尚好，越是靠近南越，越是高温多雨。</p>

又将进入盛夏，着甲胄前行必将更为困难。如果将士因水土不服患病，或是不小心受伤，伤口化脓，皆有可能致命。</p>

“务必小心！”</p>

出发之前，刘发特地调来王府中的医匠，要其随赵嘉等前往零陵。曹时出面婉拒刘发的好意，解释营内不缺医匠，更送出一批急救包，请刘发下发国兵。</p>

见对方的确不需医匠，刘发收下急救包，将王府医匠带上自己的战船。</p>

医匠站在船头，眺望岸边，想起几位左手-毒-草，右手-毒-蛇的大佬，钦佩之余，深感自身不足。</p>

“术业不精，何能报大王知遇之恩。”医匠感叹一声。</p>

“君何出此言？”刘发很是奇怪。</p>

“回大王，言出肺腑，绝无半句虚假。仆今后定当勤学苦练，冬抱冰夏握火，不求达至扁鹊，但求精益求精，能同长安侍医一较高下！”医匠慷慨激昂，双目放光。</p>

刘发：“……”</p>

和长安来的这些人接触过，自己的国相就变得不太正常，见天研究“发兵夺地，经济富民”，甚至还抢了税官和粮官的活，完全的不务正业。</p>

好不容易大军出发，国相能正常一段日子。结果没等他松口气，医匠又变得不对。</p>

看着陷入自我激励，坚持上进不可自拔的医匠，刘发摇摇头，和公孙贺重新确认过路线，便返回船舱休息。</p>

平日里温厚沉默的人，突然间变得慷慨激昂，委实有点不适应。</p>

索性眼不见为净，回去睡觉。</p>

刘发出发不久，四营也在向导的带领，一路南行零陵，再改换水路进入南越。</p>

出发之前，向导担心北兵不适应地形，心中很是惴惴。万一大军被道路阻截，无法完成进军任务，自己必要吃挂落。</p>

万万没想到，从出发开始，四营军伍展现出的强悍和适应力，连身为辅兵的土人都叹为观止，钦佩不已。</p>

和中原大郡不同，南方各郡的开发程度参差不齐，除经济中心和各郡、县治所，基本是鸟兽比人多，开垦的田地之外，大片都是原始森林。</p>

长沙国经营数代，国都的经济和人口仍无法同中原大城相比，遑论人口更为稀少的零陵等地。</p>

起初，脚下尚有秦时修建、汉立后沿用的道路，前行数日，道路开始断绝，大军被密林、藤蔓和高草挡住去路。</p>

未等向导确认方向，天空突然聚集乌云，雷鸣电闪，大雨瓢泼。</p>

“暂时休整。”</p>

四营校尉下令，军伍避开高木，张开雨布，以伍为单位凑到一处，等待大雨过去。</p>

待雨势减小，大军开拔，向导-抽-出佩刀，演示如何开道。</p>

赵嘉点点头，打了一声呼哨，举起右臂，沙陵步卒为前军，以长刀劈砍藤条高草，手腕粗的树木照样劈断。没用多久，就开出一条容三人并行的林路。</p>

“有蛇，小心！”</p>

发现藏在树叶间的一抹青色，向导大惊失色。</p>

这种蛇极-毒，被咬一口，十成会送命。</p>

军伍背后像长了眼睛，头也不回，随意向后递出一刀，蛇身即被斩为两截。落地的蛇头被刀尖穿透，蛇肉被拾起来，缠绕到军伍的手腕上。</p>

“下顿加餐。”</p>

接下来的一段路，向导亲眼目睹沙陵步卒是如何“行走林间如履平地”，遇蛇杀蛇，遇兽屠兽，遇鸟捕鸟。</p>

一名军伍单手挽住长藤，在林间飞跃而过，期间投掷出短矛，将一条胳膊粗的蟒扎在树上。随后从树上掏出一条胖嘟嘟的虫子，咬掉头，嚼得津津有味，向导面无表情，已然麻木。</p>

目睹步卒的种种举动，连土人出身的辅兵都觉得不可思议，纷纷开始怀疑，这些真是北兵，从没来过南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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