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狠狠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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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张武都在与李伯忆旧，讲西州的展，听得聂九宫津津有味，她对张武的往事很感兴趣。</p>

“你还有个大师兄？李鹤？”</p>

“嗯。”思绪放飞，回到青葱年代，不觉间，我们都老了，心老了。</p>

“以你现在的成就，把他带来帝都，应该会有很好的展。”</p>

“不要了，大师兄娶妻生子，心有牵挂，我不想再让他踏入漩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是他最好的归宿，并不是人人都想出人头地，能吃一碗米饭，喝一口粗茶，恩恩爱爱，儿孙满堂，也是一种人生。而且师傅只有我们俩个弟子，我出来，他就要守家。”</p>

“你大师兄选了普通人的生活，那如果再给你一个选择，你想当普通人还是现在的你？”</p>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吾心道坚，劈荆斩棘，与天争雄，功名利禄，凡俗尘缘，皆是过眼云烟。”这一刻，张武已不是人，有脱世间的假象，不在人间。</p>

“那你招惹韩小蕾干嘛？尘缘嘛，过眼云烟嘛。”</p>

“……”一下子顶得张武没话讲了，如果有选择，他还真想后悔一下，当初就不该招惹韩小蕾，使自己心有牵挂，将来还要受阴阳相隔之苦。</p>

“你也有吃瘪的时候，活该！”聂九宫小小的得意。</p>

李府。</p>

高门大宅，尽管也算入了豪族的门槛，但与真正的大族相比，只门前的气象就差十万八千里，连前来投奔的食客都寥寥无几，只要有人来投就收。</p>

李伯颤巍巍地看着门前牌匾，明显是刚刚换的，门庭与占地面积比以前大了十倍不止，可见他不在的这些年，李家人也是蒸蒸日上，努力壮大家族。</p>

漫步向前，侧门处有人登记，头也不抬地问道：“姓名，哪里人，擅长什么，为什么来投奔李家？”</p>

“俞娃。”李伯激动的喊了一声。</p>

“嗯？”闻声抬头，顿时睁大眼睛，“你你你……李伯禅？你怎么回帝都了？”</p>

一听这俞娃直呼其名，张武与聂九宫对视一眼，就知今儿要玩大了。</p>

一代新人换旧人，李伯在西州三十年不回家，昔日故人早已面目全非，就算回来也不受待见，连一个登记的都敢叫他大名，里面那些主事的，又该如何对待这位老人。</p>

“俞娃，你长大了，我离开那年，你还是二十岁的小伙子，如今却已身体福，显了老态，这么多年没见，李家可好？”</p>

“你回来，天子准了么？”俞娃对当年的事情记得，李伯被驱逐出帝都，永世不归，没得到应允就回来，那是大罪。</p>

“没有。”</p>

“那你回来干嘛？”一个小小登记的，竟敢用质问的口气，李伯好歹是当年鼎鼎有名的战神。</p>

聂九宫先看不下去了，如果丞相府的人敢这么不懂规矩，直接杖杀！</p>

“你怎么说话呢？”姑娘嫉恶如仇，李伯是张武的老师，丞相又想把她嫁给张武，让好好相处，并且她自己对张武也有朦胧的感情，直接看不下去了。</p>

聂九宫可不是普通人，仙姿绝世，气质非凡，拳术成仙的女人，真就如天上仙子一般，需要世人仰望。</p>

俞娃有些眼力，好歹是登记门客的，见多识广，一眼就不敢惹聂九宫了。</p>

“姑娘，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您不要多管闲事。”理由很正当。</p>

聂九宫刚要说话，就被张武拦住，示意她静观其变，不过一个绣衣指挥使而已，师傅南凡生不惧，徒弟更不惧，惹急了老子，一拳打死你，但那肯定不是李伯想要的。</p>

“我只是回来看看，我的院子还在么？”扩大了十倍不止的李家，早已今非昔比，不知还有没有值得回忆的东西。</p>

“还在，不过……那里养了鸡鸭……”</p>

“哦，我可以进去么？”李伯不再激动，即使自己当年住的地方，被改成了鸭舍。</p>

“我去向族长禀报。”言语客气了几分，因为李伯禅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一对年轻男女，金童玉女，绝对是大族子弟，不然普通人哪有这样的气场。</p>

尤其张武，往那一站，身上自有一股如深海幽静、山川灵动之象，连身居高位的指挥使李浮冰，还有李家的仙人，都没法与张武身上的气场比。</p>

“族长，李伯禅就在家门口，要让他进来么？”不用俞娃汇报，家门口嘛，监控不知安了多少，门外一举一动里面都看得清清楚楚。</p>

“那两个年轻男女是谁？机场坏我好事的就是他们俩？”李浮冰面色深沉，一身官威，气息略显阴暗。</p>

“暂时还没有调查清楚，档案库说权限不够。”</p>

“我这个指挥使的权限都不够？”</p>

“是。”</p>

“那还等个毛，李伯禅这回有备而来，狗仗人势，把人请进来，客气点。”</p>

门外站了许久都没人来迎接，偌大的李府，难道没有一个人挂念李伯么？</p>

直到晌午，中门大开，才有一队人出来，这是长房一脉的人，李伯禅的后人，都是年轻小伙子，没有老人，见了长辈却没有多少激动，规规矩矩，如迎接陌生人一般。</p>

李伯扫视了一圈，都是些生面孔，心下一叹气，不知该说什么。</p>

“老太爷，里面请。”</p>

红墙绿瓦，假山亭台，还有人在粉刷墙壁，装潢室内，李家崛起也就在这一两年的时间内，扩建得匆匆，少了风水格局。</p>

李伯径直往自己当年住的小院走，身后跟着一票人。</p>

男的看聂九宫，瞪直了眼，这是仙女的么？</p>

女的看张武，好帅啊，好有范儿。</p>

一座篱笆大院，简单的砖瓦房，院里有耕地，周围被栏杆围起来，如此简单。</p>

此时却鸡毛鸭毛满天飞，一股浓重的牲畜味道刺鼻，砖瓦房也年久失修，摇摇欲坠。</p>

“哎……”李伯一声长叹，物是人非。</p>

“现在谁是族长？”有些心灰意冷，李伯随意问了一句。</p>

“回老太爷的话，李浮冰。”</p>

“嗯？我怎么没听过这号人？”</p>

下人一声苦笑，您当年位高权重，忙于事业，哪管这些，况且李浮冰只是一个歌姬所生之子，你怎么会注意这些事情，家大业大，子孙都未必能认尽，偏远一些的一辈子都见不上一面。</p>

“李浮冰，八房子弟，李浮江的六子。”</p>

“李浮江，当年那个纨绔子弟？”</p>

“……”下人不敢搭话了，这要是被族长听到，有你的好果子吃。</p>

“这么偏远的支脉也能当族长？李浮冰很有本事吧，能把李宅扩大十倍，带领你们欣欣向荣，定是身居高位了。”</p>

“绣衣使者，天子钦点指挥使。”</p>

“哦……”李伯明悟了，刚下飞机就遇上绣衣使者拦路，本以为是巧合，原来有人不想他回来。“那就去见见李浮冰吧。”</p>

“你去见谁？族长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不知什么时候，李府来了几位公子哥，身后跟着一队保镖，派头大得很。</p>

估计刚游玩回来，路过此地，一听李伯如臂使指的语气，好像族长就该恭迎你一样，又看他穿得不体面，很随意，也无高人气象，直接开口顶上了。</p>

李伯闻声看了一眼，没说什么。</p>

今时不同往日，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老人，不是当年鼎鼎有名的战神，既然知道自己不行，就要承认现实。</p>

“哎，那老头，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去看族长么，要不要我带你去？”似在挑衅，得寸进尺，向随行的几位他族公子哥显威风，显能耐。</p>

而随行在后边的李家小辈，全都战战兢兢，没人敢说一句话，低头哈腰，对这位公子哥很敬畏。</p>

唯有下人低声提醒：“这位是族长的三公子，李浮渺。”接着抬头对李浮渺说道：“三公子，这位是老太爷，离开帝都多年，今天刚回来。”</p>

“老太爷？哪个老太爷？”李家家大业大，子孙众多，上几辈还有人活着，老太爷多得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