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只要有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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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开始模糊，帕特玛眼前一片漆黑，这是往常没有的事情，以往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画面，就算大部分忘却，却也会保留很微小的画面，这也许正是：</p>

梦里不记梦外事，</p>

梦外不晓梦里情。</p>

吧。</p>

一阵哭泣的声音传来，在一片黑暗的空间里格外清晰。</p>

“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救他，我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治好他啊。”一个哭得精疲力竭的女声哀求道。</p>

“我们已经尽力了，你男友现在脑意识已经很微弱，可以说已经是植物人了，我们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来。”一个中年男子声音说道。</p>

“既然事实已经是这样，你该好好想想，照顾着这样一个病人，你以后该怎么生活。”又一个比较年轻的男声安慰道。</p>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们走吧，我想陪陪他......”女声已经说话没有什么力气，好像风一吹就会消散。</p>

一阵关门的声音过后，帕特玛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吸声贴近耳边，</p>

“还记得吗？小时候的那个晚上，你第一次拉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去看萤火虫，结果我们一起掉进了树洞里，为了不让我受伤，你用身体给我当缓冲垫，结果把自己摔吐血，还骗我说是咬着舌头了，后来调理了两个月你才敢再跑来见我，说话的时候还有点跑气......”女孩的声音，泪音中还带着一点幸福的笑，好似相依的恋人诉说着情话。</p>

“还有，上学的时候，每次我被男同学欺负，你都背着我去跟人家打架，还老打不过，被打成猪头，还跟我说打赢了，你不知道我一直跟着你吗？怕你没面子才不点破的，你真是笨！......”女孩轻轻地趴在耳边，回忆着以前的种种，为的是能唤醒沉睡的人，帕特玛的意识也跟着女孩的回忆去想象那幸福的瞬间。</p>

“......你个大骗子，跟我表白，却只用牙签穿着一朵西兰花给我，说是代表独一无二的爱，我竟然就那么相信了，我视为宝贵的那朵西兰花第二天竟然被你炒了菜了，还让我从一大堆西兰花里找那朵独一无二的爱情之花，我竟然也就跟你一起找了。”女孩的甜蜜话语中有了笑意，帕特玛无法理解一个刚才还哭得没有力气的人，在这种悲伤的时刻怎么还能笑，但帕特玛心里清楚，有些时候，痛苦并不一定需要哭泣来表达。</p>

“你知道吗？我不需要你承诺的大房子和多么好的生活条件，我只要有你就好，仅仅需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你快回来好么，我只要有你就好，有你就好，有你......”</p>

也许是哭累了，女孩的声音逐渐变成均匀的呼吸声，帕特玛没有离开，一直听着那呼吸声久久，久久......</p>

................</p>

帕特玛不想流泪，因为他知道那不是自己能够理解的爱情，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独有情感，他在为那个女孩的执着心酸，想要为他们做点什么。</p>

空间的枷锁不仅隔绝着易洋对帕特玛的记忆，同样也封闭着帕特玛对易洋的感知，也许情感是突破空间枷锁的最好溶剂，帕特玛感觉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谁，他想要记住这梦中所听到的一切，这种想要记住的强烈愿望将脑袋压榨得几乎要爆掉。</p>

梦中的帕特玛双手抱头，嘴里渗出丝丝血迹，疼痛的泪水不仅在梦里流淌，现实中的他泪水已经顺着耳廓流下将枕头打湿一片，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抖动，但却死死咬着牙关不出一点声音。</p>

“啊......”意识深处，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透过连通的通道传到独立空间。</p>

易洋从修炼中惊醒，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墙上的屏幕由于帕特玛的休息已经关闭，那么声音的来源只有一个地方了……</p>

此时，意识领域和独立空间的连接口，游离的精神能量混乱不堪，易洋意识到帕特玛一定生了什么，急得团团转，去还是不去？</p>

罢了，死就死吧！</p>

易洋一头扎进五彩通道，进入帕特玛的意识领域，里面的光彩琉璃已经破碎不堪，易洋被里面充斥的狂乱精神风暴冲撞得摇摆不定，寻找着风暴的源头。</p>

逆着快要把自己身体撕碎的精神风暴，易洋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帕特玛，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不知道该怎么帮他。</p>

突然想起自己创造空间的方法，易洋也只能冒险一试了，小心地将额头抵在帕特玛的额头上，刹那，易洋后悔了，身体就跟吹气球一样越来越大，估计再撑个半分钟就要爆体而亡，就是不知道自己爆掉还会不会复活。</p>

“笨蛋，赶快塑形！浪费了这次机会就没有了！”不知何时，帕特玛已满头大汗地坐起，单手撑着地面，大声叫道。</p>

“怎...怎么塑啊，我都忘了！”易洋想哭的心都有了，从来没觉得吹气球是这么恐怖的事情。</p>

“看着我，看着我，照我的样子塑，快！快点！”</p>

“哦，哦。”易洋竭尽全力，将自己想像成帕特玛同样的形态，意念控制着膨胀的体型按照五角星的节点压缩压缩，再压缩，形成基本的轮廓，然后把基本稳定下来的精神能量再捏造塑形。</p>

整个过程就是在跟自然规律对抗，将形似气态的精神能量直接压缩成固态，就像外力撕扯着你的皮肤，而你却极力收缩愈合，反反复复的拉扯让易洋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p>

精神风暴逐渐停止，易洋和帕特玛都无力地躺在意识领域。</p>

“对不起，你的样子……”易洋扭头看着帕特玛有些虚幻的形体，有些愧疚。</p>

“没什么，你要不帮我，我就得选择爆体，虽然不会死，但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帕特玛苦笑道。</p>

“到底什么原因？”易洋试探地问道，没理由帕特玛会做出如此的牺牲。</p>

“我的一次选择而已，总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不是吗？”帕特玛偏过头看了看与自己一摸一样的另一副形体笑道。</p>

“我......”</p>

“现在我们俩一样了，我想你能感觉得到，你我的精神体已经建立起一种能量共享通道，如果想感谢我，就修炼得勤奋一些吧……”帕特玛伸出一只手。</p>

“嗯！我会努力的！”易洋与那只手重重地握在一起。</p>

当两个人因为某些事情建立起无法忽视彼此的关系时，也就不需要太多描述情感的言语。</p>

兄弟！</p>

兄弟！</p>

便是俩人心底的声音。</p>

命运，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很多人抱怨命运的不公，却不知道，这可能是命运在给你不公的同时又为你开启的一次机缘，但这机缘所处何处，只能靠自己去寻找，希望不灭，机缘就在。</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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