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昨晚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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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三点，闹钟把破天惊醒。</p>

破天看了一下被窝，小黄仙儿已经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p>

起床查看了一下锅炉，见水位、压力没什么异常，就按动电钮，往炉膛里加煤。</p>

炉排是自动的，煤到了炉排上，就会自动输送进炉膛里。然后打开按钮，启动引风和鼓风，就开始起炉了。</p>

拿起大炉钩子，把炉膛里的火勾了两下，熊熊的火焰就起来了，把锅炉房映照的通亮。</p>

这边鼓风机一想，后院的鸡也叫了。</p>

后院的鸡，是黄萍养的，一共有四五十只。</p>

鸡雏是给伙房送粮的老板给的，伙房的剩饭剩菜有的是，饲料也不用花钱买。</p>

鸡大了，伙房的三个狱警就杀吃了，黄萍也能跟着借光吃点儿。</p>

寅时鸡叫，这就是通知那些鬼魂，该回去了。</p>

破天又抹了点儿牛眼泪，到外面一看，那些鬼魂和灵类都没影了，整个生活区大院儿，变得空无一人。就好像昨天晚上的热闹景象，从来就没生过一样。</p>

半个多小时后，锅炉达到了六个压，破天关了鼓风、引风，开始等待。</p>

四点整，看守队狱警来开门，把早班做饭的犯人放了出来，开始做早饭。</p>

早饭比较简单，就是大米粥、小米粥、咸菜和糕，有的时候一个人有两个鸡蛋。</p>

四点半，主食班班长老张来到锅炉房，通知破天供汽。</p>

破天打开蒸汽阀门，这就开始蒸饭了。</p>

然后又开了鼓风，保持温度和压力。</p>

一般情况下，蒸什么饭菜，都有固定的供汽时间，一般都在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之间。早晨这顿饭，如果气压足，四十分钟足够了。</p>

到了四十分钟，破天关闭了阀门。如果饭没熟，主食班那里会来人找，就继续供汽。</p>

现在主食班那里没人来，就证明饭已经熟了。</p>

这边停了汽，开水房那边司炉工就来找了，要求供汽烧开水。</p>

破天又开了阀门供汽，给锅炉重新加煤，看着水位表和压力表。</p>

时间很快就到了六点，伙房里开始喧闹起来。</p>

这个时候就开饭了，送饭班的犯人，就要打饭打菜，然后给各个地方的犯人送去。</p>

破天抽空去操作间打了饭，回来急忙吃了。一边吃，一边注意观察锅炉。过了一个多小时，烧水工过来，说水已经开了，于是破天关闭气阀。</p>

锅炉还有三个多压力，这个压力，有点儿高了，于是打开泄气阀排压，让压力降下来。同时打开锅炉工洗澡的水池的气阀，开始烧水，准备一会儿洗澡。</p>

给锅炉加上水，封了炉，然后就开始洗澡。</p>

因为怕白班的黄萍和晓玲来的早，只用了十来分钟，破天就匆匆洗完。穿上衣服，就到锅炉房门口站着，看大院里出工的犯人队伍。</p>

至此，破天一天的劳动任务，就算是完成了。白天他可以睡觉，等到晚上六点，再接晓玲和黄萍的班儿就行了。</p>

八点钟，晓玲来接班儿。破天给她交代了一番，就回到自己屋里躺着看书。书是他带来的《大六壬金口诀》。</p>

推煤和出渣的犯人老刘开始清理炉渣，晓玲要在九点半左右起炉做午饭，现在没什么事儿，就到破天的屋里来了。</p>

“哎哟，破天，你还会算命啊？什么时候给我算算。”</p>

说着，就坐到破天床上。</p>

“我也不会算，就是喜欢这东西，随便看看。”</p>

“我也看看，等将来出去了，没事儿我也给人算命，这可是挣大钱的买卖啊。”</p>

说着，晓玲就躺了下来。</p>

破天无奈，只好将身体往里面挪了一下，给晓玲腾出一些地方来。</p>

现在是夏天，锅炉房里温度本来就高，都穿着短袖囚服，晓玲雪白的胳膊，就随意地放在破天的脖子上，身体也跟破天挨得紧紧的，弄得破天浑身燥热起来。</p>

唉，可真是要了老命了，这不就是折磨人么。</p>

“得水平高才能挣钱，没有多大本事，也没人找你算命。”</p>

“我在外面的时候，就经常找人算命。当时先生就说，我这辈子有牢狱之灾。那时我还不信，没想到，还真就叫他给蒙对了。”</p>

大姐啊，人家不是蒙的好不好。命中注定的，跑不了啊。</p>

两人正说着，黄萍开门进来了。</p>

“哎哟，刚来俩人就这么亲热，你们俩是不是拉拉啊。”</p>

“黄班长，可不带这么说话的啊。我跟破天是纯洁的姐妹情，可不像你跟小娟那样。”</p>

呵，看来黄摔跤手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呢。</p>

“你个臭丫头，再敢胡说八道，老娘就撕烂你的嘴。”</p>

黄萍也不生气，嘴上说的狠，脸上却有得意之色。</p>

“别耽误了干活儿，老大他们来了，我得过去看看。”</p>

说完，黄萍看了破天一眼，就走了。</p>

“老大是谁？”</p>

“就是中队长她们几个，到点儿了，也该上班儿了。老黄这人就那样，一到点儿，就在伙房门口等着，中队长她们几个一来，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她，有什么事情，她好上线。”</p>

“上线”，就是反应情况，打小报告的意思。</p>

“破天，你以后注点意，干什么事儿，防着点儿老黄，她这个人，可不分远近里外。”</p>

“谢谢晓玲姐提醒，我会注意的。”</p>

黄摔跤手我倒是不怕，关键我现在怕你啊。这样亲热下去，说不定哪天我就挺不住了，早晚要出事儿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