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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接替杨阜，这是个牵引无数人的问题。</p>
绵竹城外一座军营，营外也发展出一个规模很小的军市，勉强提供为营中吏士提供一些生活便利。</p>
如浆洗、修补衣物，或者制作一些常见的副食品。</p>
法正坐在露天酒摊，卖酒的是个挑扁担的年轻小贩，身强力壮。</p>
在法正饮酒时，这小贩也不时左右张望。</p>
他卖的酒，在其他地方是合法的，可在军市里自然犯禁。</p>
其实在其他地方，特别是陌生地方卖酒，也会触犯当地相关行业的利益，遭受殴打、劫掠实属正常。</p>
军市里酒水价格很高很高，小贩担惊受怕的同时低头用吊锅烹煮菜汤。</p>
明面上，他是来这里摆摊卖粥和菜汤的。</p>
法正虽然跟随孟达拜见过几次大司马，但目前为止，法正没有担任任何一个官方职务。</p>
杨阜外放巴郡的消息已经传出，法正已有些迫不及待了。</p>
他只能不时饮酒来缓解心中的焦虑情绪，其实主簿这个职务也没那么重要。</p>
可他在蜀中十年，低头做人熬了十年。</p>
为了生存，受尽了各种明处、暗处的嘲讽、挖苦与排挤。</p>
憋了那么久，哪怕离开蜀中，也要取得高位，跻身胜利者行列。</p>
这口气若不能出，他怀疑自己会死不瞑目。</p>
越是到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法正越是感觉自己人生的意义就是争这口气。</p>
不自觉的就喝的有些多了，酒酣之际孟达穿黑色便服从军营走出，还带着几个同样便装的卫士。</p>
见到孟达走来，小贩本能的后退，也是不知觉中就退了二十几步。</p>
实在是舍不得扁担这些家伙事儿，也就恋恋不舍待在远处等着。</p>
法正见到孟达，立刻就掏出一把金灿灿新五铢钱放在空心小木桌上，起身晃了晃：“子敬，可听到了消息？”</p>
“略有耳闻。”</p>
孟达引着法正到了不远处的木棚下，这木棚修在岗楼下，岗楼上站着负责维持军市秩序的市长。</p>
这类市长，都是军吏轮流出来值勤。</p>
木棚里也有当值的警戒卫士，两名烤火的卫士主动出去巡逻。</p>
孟达往火塘里放了一些木柴，对蹲坐对面搓手的法正说：“孝直，我听说射坚、射援兄弟也来了绵竹。”</p>
法正神情立刻就不自然起来：“怎么就如此的不端庄？”</p>
随即就自嘲：“看来终究是我误会了大司马的心意。”</p>
“孝直不必自轻。”</p>
孟达将随身带来的行囊解开，里面有一块拳头大的鹿肉，早已卤制、熏蒸过，表面褐红干燥。</p>
鹿肉递送到法正手里，法正也又接过孟达递来的短匕，削切一片鹿肉用匕首挑着烤火，然后才送到嘴里，眼睛一亮：“美味呀！”</p>
“是啊，大司马前日迎接成、程二将军，命我的作陪，这是宴席后赐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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