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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射初期，伤亡是很大的。</p>
说罢他取出一页竹纸，捉笔就绘制了未来攻城的图纸。</p>
哪怕程银、成宜率骑士先抵达战场表态，射发劝降箭书后，马玩依旧不为所动。</p>
悍不畏死。</p>
到了如今这一步，马玩还在期盼河东袁谭。</p>
但他们的将军依旧陪在黑熊左右，一起观看俘虏开掘壕沟的进度。</p>
各方将领、主要头目都在，尤其是段煨这边，昨完才骗着哄着杀了张横，黑熊放段煨归营，这個老头儿也不见得敢回去。</p>
经历了那么多，他不怕其他同级别的将校、军吏，最怕的是底层士兵。</p>
只要普通士兵别参与进来，那他的家人、亲戚，还能有相对不错的归宿。</p>
否则城外士兵戾气暴涨，又因攻城而自恃功劳敢为所欲为时，那黑熊、段煨想保护他马玩的家眷，都是有心无力。</p>
“待压制城中弓手，则填塞护城河，以土垒成坡，进而破城。”</p>
简单来说，就是告诉他们，别指望城池能保住他们的命。</p>
河东援兵不来，等到城破，那就是杀全家的遭遇。</p>
黑熊坐在主位，右侧是钟繇，左侧是段煨，段煨下首是杨秋；钟繇下首是庞德。</p>
现在青州兵配备了步槊、重铠，也可以执行弓弩对射、压制战术了。</p>
越是没有技巧的战术，发挥出来后，越是难以躲避。</p>
壕沟长度也就百步左右，挖掘到城下后就像一个‘而’字一样，方便吏士快速、安全的通行，能将一袋袋沙土运到城下，堆积做坡。</p>
城下，帷幕之中。</p>
而从午后开始，包围池阳的各军才散去，都贴着泾水东岸扎营，以便获取物资补给。</p>
杨秋这时候站起来拱手：“将军，末将愿为程银担保。”</p>
对新造的投石车，黑熊也没抱什么希望。</p>
抵达挡箭牌处，一个个都在等候可靠的射击机会。</p>
现在双方士兵没有经历过攻城血战，城外士兵的戾气有限。</p>
更恐怖的是，哪怕持续有人中箭退下来，依旧有青州兵争抢着上前。</p>
“老将军言之有理，今日意在展示我军之盛，若难以劝马玩自戕，也能激励城中义士举兵。”</p>
帷幕内，烹煮羊汤。</p>
吃掉马玩之前，任何的谈判，对他来说都是亏的。</p>
掘好的壕沟上空也会覆盖木材做支撑，再上覆盖草束、黄土，彻底将壕沟隐匿起来。</p>
对于关中统一，现在一个个似乎充满了喜悦。</p>
这种念头若隐若现，马玩挤出笑容：“我给黑虎牙写了一封信，你交给他，能让你衣食无忧。”</p>
几乎是一种掌握杠杆力学的本能，就将砲车改成了配重式投射车。</p>
在马玩的认知里，今夜就是最好的时机。</p>
而让他骇然的是，黑熊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对这极有可能彻底折损的五十名老兵毫无情绪波动。</p>
只是马玩有些看不懂城外的壕沟，下意识以为是要挖地道攻城；他如此看，城内守军也是如此看。</p>
舞妓不忍心，彼此之间感情复杂，到了眼前这一刻，反倒很是舍不得。</p>
这种情况没有相持多久，因为庞德节制的一些老兵也自发结队上前去压制守军。</p>
一些俘虏已经开始将挡箭板立在城墙下十几步的位置，部分青州兵内的弩手穿戴重铠，主动上前与城上弓弩手对射。</p>
马玩饮着酒，开始思索河东方面救援自己的可能性。</p>
所以按着记忆，改进的图纸。</p>
所以一样的战术，交给不同的部队，执行效果完全就是两种。</p>
因为是可移动的投石车，所以整体并不算高大、沉重，所投弹丸也就两三公斤的样子。</p>
梁家的财富也都收缴一空，好像还拨下了一些水田。</p>
“报~！”</p>
出于各种警惕，这些将军更像是人质，留在黑熊这里宿夜。</p>
“好好活着，我现在很是恼恨阎行、钟繇，其次是段煨、杨秋、张横之类。”</p>
死自己一个，还是死自己全家，这对当事人来说永远是一个困难的选择。</p>
段煨稍稍数了数，天色将暮之际，前后抬下来大约五十人左右的伤兵。</p>
再好的战术，是需要士兵去执行。</p>
对此段煨这些人也不着急，或许池阳坚城，在他们眼里，不是虎牙军能轻易攻破的。</p>
青州兵中本就有参加过官渡战役的士兵，刘晔也送来了霹雳车的图纸。</p>
现在也真没什么好聊的，彼此之前又不熟。</p>
今天以挡箭牌与城内对射，青州兵位于低处，对射时属于劣势，吃了大亏。</p>
后半夜时这些人终于忍不住入睡，黑熊才有空与郭泰、庞德进行攻城会议。</p>
黑熊理解了郭泰的用意：“木料搭建甬道能节省时间，再起土垒压制守军弓手，随后再起土坡……干脆这样，土垒后方之两侧，再建立栅栏，如此夜间也可驻屯吏士。”</p>
近几天虎牙军围城后，马玩的消息渠道已经断绝。</p>
如进攻华阴时，甘宁所部就顶住了初期的伤亡，成功压制守军的远程部队。</p>
再详细的事情，他就没法打听了。</p>
如果城外有一道与城墙平行的土垒，高出城墙半丈，郭泰有信心射崩守军。</p>
可若让庞德自己来执行这个战术的话，光是土垒弓手压制守军一事，他就有些困难。</p>
马玩这才满意，阔步走出府邸，门前百余甲士等候，都是他的亲族乡党。</p>
这些人默默无声，簇拥着马玩登上城头，等待天色明亮。</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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