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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天色渐亮。</p>
袁绍病榻前，袁尚盘膝而坐，静静等候。</p>
自半夜起就咳血不止，已失去了言语能力。</p>
作为袁绍最喜欢的儿子，袁尚倍感痛苦。</p>
“嗬嗬……”</p>
袁绍挣扎欲起，夫人刘氏赶紧搀扶，袁绍看着凑到面前的袁尚，直接忽视了袁尚身后的其他子女。</p>
定河北以来，袁绍纳了许多河北豪强出身的妾室，生育了许多子女。</p>
刘备所部行军一夜，也是清晨时分抵达叶县城南十余里处。</p>
清爽的江湖少侠冲天马尾束发……不存在的。</p>
黑熊引着孙乾到一边：“我没有屠城的嗜好，也没有抄掠百姓的习性，更没有挖坟获取金银的想法。只是兴兵举义，人吃马嚼耗费不小。”</p>
刘备过去一年多时间里军队没有扩充，能维持之前的规模，就已经很了不起了。</p>
愿意追随的守军可以保全一切，拒绝的统统被割掉了发包。</p>
对此孙乾也是认同，养兵耗费太高了。</p>
袁绍这才扭头去看刘氏，刘氏神情悲戚，却是微微摇头。</p>
袁绍再也撑不住一口血液喷出，整个人昏昏沉沉垂下头，就听十几名妾室哭声悲怆，还夹着许多孩童哭声。</p>
“正该如此。”</p>
袁尚终于忍不住，连连点头：“父亲安心，孩儿一定照顾好二位兄长与诸位弟弟妹妹！”</p>
早早继承大将军名位，名分有别，人心也就安定了。</p>
“臣领命。”</p>
这么一算，跟动不动屠城砍脑袋的曹军比起来，这已是难得的仁政了。</p>
“臣领命。”</p>
这种时候与其选拔新大将，还不如让袁尚去前线指挥。</p>
审配引领诸人再拜，外部环境容不得他们扯皮、分心。</p>
关羽索性将木牍给张飞，并问：“翼德你觉得他敢不敢去？”</p>
见孙乾不反驳养兵之难，黑熊继续说：“所以我就立了个规矩，凡是野战所获俘虏，不肯为我效力的，我就剃发放归。再俘，则杀之。”</p>
没有忠诚，能力越强、名望越高，那造成的祸害就越大。</p>
这些剪下来的发包装筐运输到火堆处立刻焚烧，毛发焦糊的气味弥漫。</p>
普通的胥吏、军士、农夫、工匠之类的体力劳动者，头发卫生情况很是糟糕。</p>
回家的路就在面前，哪怕不能回家，他们依旧高兴。</p>
不管男女，头发不应该全部露出来给人看；这也就导致很多人住在河边，也很少洗头。</p>
“臣领命！”</p>
牵招身穿铠甲，从班列后站起来，又行叩拜大礼。</p>
他用剑点了点堵阳、博望附近：“可是要诱敌至此，再伏击破敌？”</p>
张飞去看同样沉思的刘备：“大哥，你不会真要在这里跟曹军打吧？”</p>
刘氏当即松口，袁尚看一眼床榻上瞪眼的袁绍，就转身走出。</p>
也不能说是剃发，而是断发，十几个经验丰富的军士持新打造的王麻子剪刀快速乱剪。</p>
正是因为补给带的少，所以刘备所部现在机动力见长。</p>
很是费解：“校尉，这是何故呀？”</p>
估计下游河渠引水后，这澧水就暂时断绝了。</p>
中原水系各处支流临时干枯断绝，也不算罕见。</p>
他紧紧抓着袁尚的手，每一次呼吸都让感受到清晰的痛苦。</p>
见刘氏不语，就说：“若是现在，岂不是要陪葬父亲左右？”</p>
自他以下的官吏也是差不多，普通人的发包更是难以形容。</p>
袁谭已经去了太原，但袁谭一个人无法兼任并州牧与司隶校尉。</p>
刘氏起身掏出手绢轻轻擦拭袁尚脸上的血迹，声腔颤抖：“我儿，去见正南先生吧。”</p>
徐庶当即就说：“主公，如今不知堵阳虚实，不妨请公佑先生前往堵阳。若是粮秣充足，能与曹军相持，不妨再做打算。再者诱敌之计，若有黑校尉所部协助，可成全功。”</p>
就是这样干旱、燥热的中原，依旧让刘备所部士气大增。</p>
孙乾看着这匪夷所思的现象，抬起衣袖遮住口鼻来到城门处见到黑熊。</p>
木牍是一大一小两片合拢的，大片在黑熊那里，小片在刘备这里。</p>
咽喉处的伤口迸裂了，呼吸带动的气流让他如似刀割。</p>
哪怕自去年匡亭战败以来，他心情不好期间，也成功让三名妾室受孕。</p>
阴彩是南乡郡阴县人，阴氏、邓氏俱为南阳冠姓。</p>
好在半月前外甥来看望了一回，才知道外甥高干与袁谭互换了驻地。</p>
太原人令狐邵起身也是行叩拜大礼，上交铜印，领取银印。</p>
袁叙、李孚出列行礼，又拜倒。</p>
张飞也凑过来阅读木牍内容，见黑熊再次申明要走寒鸦道去袭击鲁阳。</p>
堵阳就在这个丫字的中心点上，延伸出去的两个点分别是鲁阳和叶县。</p>
“臣领命。”</p>
三天前曹操已经派遣徐晃、张辽、张绣渡河进攻黎阳，二线曹军也会跟着行动。</p>
孙乾思索着，略过这等微末小事，就说：“我家主公遣我来，想询问堵阳所储粮秣。此外，主公想与校尉配合作战，聚歼来犯曹军。”</p>
袁尚目光又落到一人身上：“除令狐邵仓曹掾，拜弘农郡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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