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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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万里晴空阳光明媚，微风徐徐。</p>

只是黑熊睁眼就感觉头疼晕沉很不舒服，摸了摸自己额头有些烫手。</p>

就连眼睛也是干涩肿胀，双手撑着起身钻出庇护所，黑奴仆已被阳光晒化消解。</p>

转身从芦苇层里抽出环首刀，强忍着不适到十几步外蹲坐在地，以刀刃挖土掏出半截草根，随即将一枚白法力灌入。</p>

草根生出苞芽，随即透出枝芽快速生长一尺有余，阳光下生出一些带刺的叶子。</p>

很快两枚花骨朵孕育，绽放，不多时两颗鲜红神莓结出。</p>

捏起一枚神莓送到嘴里，另一颗神莓化成卡片随时可以召唤而出，草根生化成长起来的枝条也变成了卡片，随意扫一眼，见还能使用四次。</p>

他假寐之际，两艘渔船停在北面七八里处的湖泊边缘，五个打鱼男子靠岸在草滩生火闲聊。</p>

就是抓……有一些地头蛇配合，也省事的多。</p>

其他人相互看看也是陆续点头，一个人斟酌说：“我听人说小蒙城那里的人还在水泽深处藏了一些船，若是找出来，也能多带些东西。去了淮南卖给官府，也能有些好处。”</p>

不仅是女的喜欢美姿颜的少年郎，成年男子也是会喜欢的。</p>

随即爬上屋侧桃树眺望周边，隐约可见北面蒙泽有七八艘渔船，而周边沼泽最南边小蒙城附近也有孩童、少年出来捕鱼。</p>

若被抓住，男的罚做奴隶苦力，妻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舟船财物也会被掠夺一空。</p>

当首之人听了也是认同：“我稍后去小蒙城问一问，若多些人同行也是极好的。”</p>

排除风险是一回事，弄死自己抢走小船才是最划算的。</p>

张俊说着扭头顺门框看一眼院外篱笆墙，继续说道：“江东小霸王死后他弟弟也不像是能成事的，我们几个琢磨着淮南是个好去处。阿云兄弟多想想，留在这不是个事，河北袁大将军不是轻易能打败的。时间长了，多少人得死在黄河边？”</p>

昨天一早过葛乡后直接划船入蒙泽，沿途见过商船，也有合法、非法渔民。</p>

几声叹息后，当首一人下定决心就说：“我要去淮南，刘使君处能安则安，不能安家就去江东投孙将军。愿去的多找些人，等徐州船队北上后，我们就结伴南下，彼此也好有个照应。”</p>

“这神仙当得真够落魄。”</p>

何况曹操大军驻屯浚仪，在汳水上游，那徐州的物资、军队就会通过汳水北上。</p>

见还有两点白法力，当即注入一点，雏鹅再召唤出来时已经有两三斤重，也换了第一茬白绒，屁股上有几根硬羽尖尖。</p>

清除隐患倒是其次，抓一批免费水军奴隶才是目的。</p>

现在是乱世，普通民众造船买船成本高也不方便。</p>

当年宛城发生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或许士人们看来这是曹公的率真性情一桩逸闻，可无辜身死的吏士何其冤枉？</p>

当年死的最多的是从戎应征的汉军吏士，不是曹家部曲家奴。</p>

低声呼喊卡片丢在芦苇垫上，羽绒金灿灿的雏鹅凝聚成型，周身洁净眼睛黑漆漆，嘴巴黄黄的仿佛玉雕。</p>

生火烹煮鱼汤、野菜后，这五个人又乘船返回大水泊继续打鱼，午后一艘船才沿着曲折通道穿行在一处处小水泊，向着南边小蒙城赶去，并分析着视线内远近的芦苇丛。</p>

这个问题值得研究，但最好别拿自己当研究素材。</p>

重新回到庇护所，回忆这几天经历，感到有些不安。</p>

又是一点白法力注入，鹅蛋卡变成了公鹅苗卡。</p>

至于两汉四百零四年历代祖先攒下的公乘爵位，也没一点实际意义。</p>

就是有些吵。</p>

这位蒙泽打鱼的小首领提着两尾鱼拜见屯田吏后，才在城中拜访故旧，也多是早年蒙泽打鱼的人。</p>

感觉自己似乎变聪明了，想着这一点不由翘起嘴角，拿起与拳头大小相仿的鹅蛋看了看，手感温热蛋皮白净。</p>

以他们的见识来判断，除非流亡出逃的百姓太多，否则曹操不会轻易颁发安民诏令。</p>

‘鹅蛋，注入法力可孵化。’</p>

对此黑云点着头，垂眉吐一口浊气：“我等三郎回来，晚上再问问我那几个好弟兄。”</p>

黑熊也只是让对方吃土屋附近萌发的草芽，等孵化出来的鹅多一些……就能吃掉那三只老鹅了。</p>

也不怕本地屯田吏找他们的麻烦，屯田民编制固定，这几年并无出逃或骚乱，安排给屯田吏的任务能完成，也就没必要去抓流亡在外的人口。</p>

紧接着一人桀骜开口说：“曹操连败袁绍，中原安定，留在这里早晚被清剿。已是流民，被抓就无好下场。姓曹的不下宽赦诏令，我们这些人就无出路。现在就扬州刘使君还在招募流亡，去了也是良家之身，总好过在这做贼。”</p>

漕运最苦的就是往上游划船。</p>

其中一人神情愁苦：“去年淮南跑了十多万人，那里空虚，听说新去的刘使君宽政爱民。若是能去淮南，也是能安家立身的。”</p>

现在青蛙蟾蜍也复苏了，抓两三个回去都是一顿不错的伙食。</p>

不得已，只能又往腹部拍一枚白法力，随着心跳迅猛加速，身体不适感突然强烈，十几个呼吸后渐渐恢复正常，心跳也趋于正常。</p>

下定主意，黑熊闭上眼睛假寐，等待日落。</p>

大儿子死在官渡战场连尸骨都没法找回来，更无一点抚恤，黑云已对当下的许都朝廷失去了最后的挂念。</p>

黑云也扭头看门外，神情更是疲倦：“再留着，我家早晚绝嗣。都是死，还不如去淮南闯一下。”</p>

只是今日天气晴朗不方便搜，最好是清晨天色刚亮的时候来搜，这样才能躲开小蒙城的监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