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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巷。</p>
桑雀赶回时,已经入夜超过半个时辰,巷中寂静无声,只有很少几户人家点灯,大部分院子都漆黑一片。</p>
尤其是靠近案发现场的那几户,空无一人。</p>
靠近巷子口那处案发现场被余大征用,桑雀回到院中,问帮忙守夜的两个白役才知道,布衣巷好多人今日都搬走了。</p>
在城中有铺面的全去了铺面里住,没有铺面的,今夜也都选择在客栈里暂住,案子没破之前,没人敢回来。</p>
“桑二你来施展过阴术,请阴崽来问上一问。”</p>
余大在屋子里叫桑雀,桑雀先去这家灶房抓了一把米,进屋发现尸体还在原位摆着,没有动。</p>
余大丝毫也不觉得恐怖,点着灯就在旁边桌上翻看下午捕快询问的记录,桌上还摆着烧鸡和包子,余大看两页,就撕一块烧鸡来吃。</p>
喵~</p>
玄玉闻到肉香,从桑雀身上跳下来,几下爬到余大面前乖巧的喵喵叫。</p>
余大呵呵一笑,撕了一块肉给玄玉,叮嘱道,“小家伙你可不敢靠近那些尸体,黑猫碰死尸,容易起尸。”</p>
喵呜!</p>
玄玉咬着肉回应。</p>
桑雀用匕首在尸体身上取了一块较为干净的布,走到余大对面的靠背椅中坐下,摆好待会要用的香,黄纸和一碗水,仰头把布盖在脸上,取几粒米放在口中干嚼。</p>
咀嚼了半晌,没有尝到烟火的味道,桑雀又取几粒来嚼,依旧没有烟火的味道。</p>
第三次嚼完,阴崽始终没来,过阴术失败,不能再请。</p>
桑雀放下脸上的布,揉揉玄玉的脑袋,“老余,要不要招魂试试?”</p>
余大摇头,“不用了,阴崽都招不来,说明这鬼十分凶恶,死者恐怕不会有魂魄残留。看看这些吧,找找线索。”</p>
余大把手上写满字的纸分给桑雀一半,桑雀脑袋一阵晕眩,她赶了两天的路,从枫叶岭回来,连觉都没睡,又要加夜班。</p>
叹口气,桑雀推算了下时间,再有小半个月,刘天佑应该就能到了。</p>
“玄玉,你也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我遗漏的地方。”</p>
桑雀抓了抓玄玉的下巴,玄玉每次都能帮她找到线索。</p>
玄玉舒服的眯眼,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享受了一会桑雀的按摩之后,才站起来抖抖毛,跳下桌子去小院各处巡视。</p>
桑雀看了两页就开始头疼,这些捕快的字迹全不一样,记录内容的手法也不同。</p>
有些是别人说什么,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但是笔迹龙飞凤舞,比医院医生的药方还夸张,完全认不出写了什么。</p>
有些字迹是清楚了,但是记录的只有关键词,以桑雀联系上下文的能力,很难判断出这到底在说什么。</p>
余大看了会,倒水来喝,“这几家互相都不认识,从各方面看,暂时找不到他们的共同之处,还有拜千面鬼这点,布衣巷这边之前很多人拜过,也有拜过没死的。”</p>
“为什么不让仵作验尸?”桑雀暂时转移个话题,让脑子休息一会。</p>
余大抓起一个包子吃,扫了眼远处的尸体,“恶鬼所杀,还有什么好验的?况且一般仵作也验不出明堂,镇邪司的仵作要到明日才有空。”</p>
喵嗷——</p>
玄玉忽然发出大叫声,桑雀眼神一凛,整个人瞬间从椅子上弹出去,疾风吹起满桌纸张。</p>
“屋顶有人,我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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