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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枫沉默几秒,拎起酒壶倒酒,一饮而尽,这才摇头笑笑:“早就回不去了。”</p>

离开这么久,就算找到原本的世界,就算能够回去,可那里还是他的故乡吗?</p>

早已不是了啊。</p>

无论最初的故乡,还是他身为神明的第二故乡,都回不去了。</p>

他早就是个可怜的失乡人了。</p>

“若我看得不错,小友曾经是神明,对吗?”</p>

钟离眼眸低垂,看着杯中酒液,液面微微泛起波澜。</p>

“钟离先生慧眼。”</p>

陈天枫坦然承认下来,没有隐瞒的意思,也不需要隐瞒什么。</p>

“小友有想过重新回到神位吗?”</p>

“钟离先生不要开玩笑了。”陈天枫摆摆手,看着楼下,轻声道:“我的子民和世界一起被死亡吞没,没有他们,我要神位做什么。”</p>

他会活过来,或找回力量,甚至更进一步,但他永远不可能重回神位——没有子民的神,又怎么能称之为神明呢?</p>

“那么……”</p>

钟离抬起头,金眸映着陈天枫的身影,语气郑重:“小友愿意接过岩神之位,成为璃月子民的神明吗?”</p>

“……啊?”</p>

陈天枫怔了怔,上下打量着钟离,想了想,不确定道:“钟离先生喝多了?”</p>

他接个什么神位哦!</p>

这老……老当益壮的岩神该不会是想把工作丢给他,好自己跑去悠闲吧?</p>

仔细想想,要是自己真的成了岩神,璃月子民就是自己的子民,他到那时会怎么做?</p>

当然是跑个自爆也炸不到璃月的地方,和其他友善神明纵横联合,然后尽情威胁敌对国度连年上贡啊!</p>

什么?有神明敢不服?还敢反过来威胁璃月?</p>

好好好,看我这就吞了你国度的凡人没法利用,甚至对凡人有害能量资源,先收买人心,再找机会把你也吞了。</p>

——这一套他可谓熟练至极。</p>

“小友不愿意?”</p>

钟离放下酒杯,神情平静,看不出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p>

“当然不愿意。”陈天枫摇头,神情认真:“钟离先生,有些事情是无法被替代的。”</p>

璃月再好,璃月子民再好,也终究是岩神国度,是岩神的子民。和他没有半分钱关系,更无法替代他的子民。</p>

“……”</p>

钟离和陈天枫对视着,似乎在分辨他的话语几分真几分假,最后得出结论,歉然道:“是我唐突了,小友勿怪。”</p>

陈天枫不愿接过他的神位,成为新一任岩之神……这自然是极好的。</p>

钟离笑容温和,岔开话题:“小友知道在璃月港的另一位愚人众执行官是谁吗?”</p>

陈天枫眉毛微挑,将先前的话题轻巧揭过,配合着询问道:“谁?”</p>

“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多托雷。”</p>

“第二席……也对,他把自己切了,分裂体多,总能找个空闲的切片派来璃月。”陈天枫想了想,觉得很合理,旋即又有些疑惑:“那他这些天在璃月搞风搞雨——他不知道钟离先生和冰之女皇之间有契约吗?”</p>

“不,他知道。”</p>

“那……?”</p>

“他是为小友而来。”</p>

“嗯?”</p>

(本章完)</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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