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给大明算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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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徐家这小子跟你年纪差不多，但还是个白身。天德是个谨慎的人，看起来是不想让他太早入仕或从军，上有标儿这个太子牵头，下有你这王爷协理，事情要好办许多。”</p>

“不过你们万万不能接手后就把他踢出局，否则咱打断老四的腿！”</p>

朱棣：……</p>

明明前面说的是“你们”，到了打断腿的时候怎么又是我？</p>

就我的腿不值钱呗？</p>

不过，朱棣现在也清楚了父皇为何如此。</p>

一来如今徐家立场一直很正，徐达虽跟胡惟庸一样都属于淮西勋贵，可他征战在外，跟老伙计们的牵扯不多，哪怕偶尔回京述职也并没有跟其他人交往过密，是个正儿八经拎得清的国公爷。朱棣自己就娶了徐妙云，从妻子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情，他也确信这位老丈人不会掺合胡惟庸那些乌七八糟的。</p>

二来，说难听点，大家现在能听见燧发枪的事情也都是托了徐允恭的福，要不是他能让宋慎信任，这种东西能随随便便说出来吗？</p>

即便陈国瑞这身份已经开始跟宋慎做起了违反海禁、制造酒精等一系列杀头罪名，但归根究底，这陈家在宋慎面前的身份也只是个商人而已，当然不可能参与军火相关的生意。</p>

张唯同理，一个已经卸任在家的前御史，如果宋慎让他掺合这个，那才是真的不把朋友当人看，这是硬要朋友去送死啊。</p>

当然了，宋慎更不可能去找宋家。宋濂才刚从朝政这个烂摊子告老还乡跑路，作为孙子，宋慎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去给他添麻烦。不论宋濂愿意不愿意，那都是不能开口的。</p>

再加上失忆、眼瞎、搬离宋家，宋慎如今身边的人际关系极其简单，几乎就只有这些人了，不找徐允恭还能找谁？又是专业对口，又是老相识值得信任，宋慎应该也考虑过后面如果有差错，他和徐允恭加在一起的身份也够得上以功替罪了。</p>

综合这种种原因，人选才会是徐允恭。</p>

要是没有徐允恭出现，或许宋慎宁肯自己藏着都不会拿出来！</p>

“儿臣晓得利害，不说别的，徐允恭是儿臣的大舅哥，要是儿臣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这亲怕是也没法结了。”</p>

朱棣答应下来。</p>

而后朱元璋看向了朱标，问：</p>

“标儿，伱呢？你愿不愿意参与此事？”</p>

朱标沉吟了良久，才提出了一个问题：</p>

“如今暂且不知燧发枪究竟效果如何，这倒也罢了。当然，我不是不信宋慎的意思，只是他通晓两千年历史，眼界与我们不同，譬如前阵子我们在课上看到的那蒸汽机等等，图纸看着都叫人眼晕，若这燧发枪的图纸也与那个一样，爹，就算你把工部的人全部砍一遍脑袋，该造不出还是造不出。”</p>

“所以，咱们不妨等等，单为火器列一个衙门这事儿可以提上章程，等徐允恭把图纸全部拿到后，多找几个工匠分别研读，让他们看过之后，再说此事可不可行。”</p>

“您觉得呢？”</p>

朱元璋回忆起自己在投影幕布上看见蒸汽机图纸和原理解析的那一刻，再想到这玩意儿真是人能造出来的，感觉像是现在就可以嗝屁了一样。后来他们还试图找顶尖工匠问过，可人家哪怕对皇帝有天大的恐惧，也只能俯首说“草民做不到啊”。</p>

还是标儿理智些！</p>

万一这燧发枪跟蒸汽机一样复杂难做，那特意成立的火器衙门就算是废了。</p>

“有理，有理！”</p>

朱元璋缓了口气，叫外面的仪鸾司百户进来，吩咐道：</p>

“去告诉蒋瓛，等徐允恭离开了宋慎家，就直接带他过来面圣，期间不要有任何差错，若有图纸，更要保管好，明白吗？”</p>

百户似乎是感觉到了陛下的重视程度，相当郑重地应下，领命而去。</p>

正在武英殿里安静得有点尴尬时。</p>

朱元璋与朱标耳边同时响起了一道提示音。</p>

【叮！各位同学请注意，明天、后天都是周末休息时间，你们有充分的时间应考，请不要辜负老师的信任，交出你理想中最好的答卷吧！】</p>

朱元璋一愣。</p>

朱标也是一愣。</p>

父子俩齐齐出声：</p>

“爹/标儿，你听见了没？！”</p>

而后，两人又齐声道：</p>

“听见了！”</p>

朱棣：？？？</p>

什么意思，你们是父子连心，我是外人？</p>

那我走？</p>

他有点茫然地左看右看。</p>

但朱标却是长长地松了口气：</p>

“幸好，幸好有两天时间——不，是两天半，上课那天还有一个上午！”</p>

“咱们的考卷，拿积分应当是没问题了！”</p>

他松了口气，朱元璋却没有。</p>

朱元璋皱着眉头半天，忽然说：</p>

“标儿，你说，要是咱明日召见中书省这帮人，问国策，他们能给出一个恰当的回答吗？”</p>

朱标卡了下壳，才慢慢摇头：</p>

“我觉得不太可能。”</p>

“就比如海禁这个国策，原是为了对付倭寇，以免沿海百姓被倭寇骚扰，可在宋慎宋先生口中，不论是咱们还是后面的大清，却都因为这个国策失去了开拓海外的好机会。”</p>

“当时您定下海禁的时候，朝中大部分人都是极其赞同的，但实际上它并没有太多用处。”</p>

沉默了许久。</p>

朱元璋才颔首，道：</p>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让你娘再请宋慎入宫一次，让他装模作样的给大明算个命，如何？”</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