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利维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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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追上去吗？”凯撒忍不住催促。</p>

他对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p>

但黑龙却显得兴致缺缺：“反正什么也改变不了，去与不去，没有任何意义。”</p>

凯撒眉梢一挑：“听你的意思，是个糟糕的结局？”</p>

黑龙哼哼一声，看到过去的自己等在大厅里，便飞向侧室，爬上白玉龟壳，舒服地在上面伸展身体。</p>

片刻后，祂对凯撒意味深长说：“皇位要开始更迭了。”</p>

“皇位？更迭？”</p>

凯撒下意识遥望向尼德霍格的方向，不敢置信问：“你是说……黑王？”</p>

黑龙没有否认，祂支起下巴：“在你了解的龙族历史上，总共发生过几次战争？”</p>

“两次。”凯撒回想加图索家族的记载：“白王反叛，以及四大君王合力杀死尼德霍格。”</p>

他看到黑龙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停顿一下，问：“怎么？有问题？”</p>

“当然有。”</p>

黑龙伸出前爪，露出三根尖锐的指甲在凯撒面前晃荡：“是三次哦。白王与君王们反叛的中间，还夹杂有另一场从来未被记载的战争。”</p>

“愿闻其详！”凯撒顿时坐直身体。</p>

黑蛇虚指向天空：“人类应该对此很了解……在你们的哲学中，世界是会不停发展的，不会一成不变。所以，尼德霍格也不会永远坐在皇帝的位置上。”</p>

“当尼德霍格将祂创造的龙族文明发展到巅峰，并逐渐走入固化以后，世界赋予祂的使命便结束了。”</p>

“而为了使自身得到进一步发展，世界开始孕育另一个生命，用以接替尼德霍格的位置。”</p>

“等……等一下！”凯撒听到这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你是说，我们脚下的星球拥有自己的意识？！”</p>

“或许吧。”</p>

黑龙不置可否：“又或者，其实世间的一切早就被固定在具体的命运里，所有遭遇与变化全都是命中注定。”</p>

凯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生平最讨厌命中注定这种无能者安抚自己的说辞。</p>

但黑龙可不管他在想什么，话题扯开了便继续往下说。</p>

“尼德霍格察觉到这股命运，但祂不愿意就此落幕，去成全另一个与祂毫不相干的家伙。”</p>

“于是……”</p>

“战争不可避免！”</p>

隔着泛起冷意的白骨墙壁，黑龙看向那片囚禁白王的海洋：“为了应对这场战争，祂特地将白王的力量全部收回。”</p>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剧烈的反抗导致祂在战争来临前难以痊愈，祂更想将四大君王的力量全部夺回。”</p>

黑龙冷笑：“与此同时，因为想积蓄力量，祂以治疗为条件，希望利维坦吃掉我，以最高的效率为祂孕育更多龙类。”</p>

凯撒怔住了。他一时无言，想到白王死后尼德霍格来回撞击冰面的场景，低声喃喃：“我还以为……祂对你们是有感情的。”</p>

“感情？呵，祂当然有。”</p>

黑龙裂开嘴角，露出森森白牙。</p>

“但尼德霍格爱自己胜过爱一切！即便是祂第一个造物，同样也是陪伴祂最久的白王……只要对方觊觎祂的位置，祂也绝不会留情。”</p>

黑龙冷哼声便不再说话，垂下脖颈，将脑袋搭向一边。</p>

遥遥地。</p>

似乎听到两声高昂的龙吟，沉闷的碰撞，以及海浪狂卷的声音。</p>

祂的爪子下意识在龟壳上捏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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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怎么回事？你和尼德霍格打起来了？！”</p>

看到浑身撕裂，甚至半边身子只剩骨架的利维坦，黑蛇错愕又焦急地背起祂。</p>

“没什么……只是治疗的过程。你不用担心。”</p>

利维坦虚弱地笑笑，祂摸摸黑蛇的鳞片，挣扎几下，又无力地趴在黑蛇的身上。</p>

“放我下来，没关系的，这种伤对我们来说并不致命。”</p>

黑蛇看着那被冰封住，才没有血液流出的截面，动作轻缓地将祂放在地面。</p>

“抱歉，能帮我找一些白王血裔吗？应该还有一些幸存者才对。”利维坦对黑蛇轻声说。</p>

“白王血裔？难道尼德霍格也没有根治的办法？”</p>

“不，只是巩固一下精神罢了。”</p>

黑蛇闻言点点头，逼迫血液从体表渗出，一滴滴落入利维坦的嘴里，等祂伤势稍好后才说：“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p>

祂飞出宫殿。</p>

利维坦注视着黑蛇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红意越来越深的瞳孔微微眯起，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p>

……</p>

太阳升起又落下。</p>

两次日月轮替后，黑蛇终于重新回来。</p>

“给！幸存者里血统等级最高的那批都在这儿。”</p>

黑蛇落回地面，被祂携带着飘在身边的白王血裔也从空中落下。</p>

“全是人类吗？”利维坦看着跪在地上直磕头的男女老少皱起眉。</p>

祂知道白王为了战争与人类联合，赐下不少血脉，但以他们孱弱的体质根本无法承载太多力量。</p>

“没办法，龙类血裔全都被吃掉了，我找遍也只发现这一批。”黑蛇解释，“怎么样？能用吗？”</p>

“……应该可以。”利维坦思考片刻说。</p>

祂想起身，但刚将鳞片从地面撑起便又摔落回去，只得苦笑声：“能把我送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吗？连同这些人类一起。”</p>

“啧……我知道了。”</p>

黑蛇操控水流托起利维坦，又随意地将人类卷入，送到宫殿最顶端的房间。</p>

“麻烦了。去休息吧，飞一圈你估计也累了。”</p>

“不用我呆在这？”</p>

“不需要，我会处理好的。”利维坦摇头拒绝。</p>

黑蛇看祂一眼，转过身去：“随你。”</p>

砰～</p>

巨大的白骨门扉闭合，严丝合缝，将内外分开。</p>

墙壁里镶嵌的圆润石头微微发光，温和地将庞大的房间全部点亮。</p>

被水流冲刷的晕头转向的人类剧烈咳嗽，为首的老头诚惶诚恐跪下，将额头紧贴地面，颤声说：“王！请您吩咐！”</p>

利维坦俯下身子，用色彩诡异的瞳孔盯住对方：“我需要你们用自己的精神，来压制我的意识。”</p>

“什么？！”</p>

老头以为自己听错了。</p>

他小心地将头抬起，从利维坦眼神中确定是认真的后，有些苦涩地说：“可是……尊贵的王……我们的精神和您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没办法……”</p>

“做不到就去死吧。”利维坦声音冷漠地打断，“做不了能臣就作为食物！呵，我想你们总该对我有些用，对吧？”</p>

老头只得苦涩地点头。</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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