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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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咽下再次涌上来的鲜血，目光死死盯着被焦黑与落石覆盖的拐角，期盼，甚至祈祷着某个明显不可能存在的奇迹发生。</p>

但显然。</p>

他的愿望落空了！</p>

一件破烂的黑袍从拐角后面走了出来，那双金灿灿的瞳孔垂下眸光，看向被凯撒握在手掌中的电话。</p>

空气突然停滞了。</p>

一切都如此安静，仿佛连金姆的枪声也变得格外遥远。</p>

凯撒咬牙直起脊梁。</p>

他看着静立在自己面前的敌人，用一副恍然，又错愕的语气，轻声说：“果然……是你。”</p>

他将身上还完好的止痛药与兴奋剂一起扎入血管，透支新的力量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仍旧活着的“敌人”。</p>

就在仅和他相隔百米距离之外。</p>

燃烧的黑袍在热浪的作用下向上飘出闪闪余烬。它们眨着眼睛，好奇的将两人围在中间。</p>

黑袍人的兜帽在火焰中被摧毁，陶制的黑色面具也被冲击得崩出裂纹，撒落地面。</p>

即便热浪将空间扭曲，可凯撒也完全能看清……</p>

对方终于露出的面容！</p>

那是一张凯撒最熟悉的脸庞！</p>

如同希腊雕像般英俊又冷酷的线条，瑰丽的金黄瞳孔流淌着燃烧的火焰。他金色的头发比艾伦更加耀眼，如同雄狮般杂乱的披在肩上。</p>

——凯撒加图索。</p>

黑袍人真正的身份！</p>

当这个仅仅两三天没有见过的面孔再次出现在眼前，凯撒止不住的恍惚。</p>

脑海中的思绪纷纷杂杂，那些过去不理解的问题，现在也突然有了答案。</p>

——为什么隔着墙壁，依然能精准定位到手中的电话？</p>

因为【言灵镰鼬】可以能增强听力，产生类似于雷达的效果，为使用者带回并放大精确的声音，并借此判断言灵范围内声源的方位。</p>

——为什么约翰与卡塞尔没有就布里克瑟姆目前的情况做出反应？</p>

因为调查专员这些天仍然在与他们联系。或许那些骇人听闻，与龙类密切相关的案件，会在传播出去前被约翰与诺玛一起按下。</p>

……</p>

凯撒突然没有情绪地笑了一声。</p>

他将手中电话捏紧，抬起来挑衅地冲着黑袍晃晃。</p>

“来吧！”</p>

凯撒面色平静地说。</p>

他提起刀与枪，海蓝色的瞳孔只能看到冰一样的冷漠。</p>

在充满火药焦臭味的空气里，杀意沸腾！</p>

……</p>

忽然间。</p>

枪声大作！</p>

握在手掌中的电话被黑袍击毁，凯撒也毫不留情地将子弹宣泄而出！</p>

冷寂的地下再一次嘈杂！</p>

凯撒一边用剩下的手机吸引注意，一边疯狂的想将子弹嵌进黑袍身体。</p>

地板逐渐飘红！</p>

黑袍近距离吃掉一发榴弹之后，严重的伤势已经将他身体素质拖到比如今凯撒还不如的地步。</p>

金属碎片嵌入关节与血肉，让他的速度与每一次动作都变的僵硬无比，即便镰鼬捕捉到声音，也已经做不到提前闪避。</p>

于是。</p>

毫无意外的！</p>

血肉纷飞！</p>

在鏖战与牺牲的铺垫下，黑袍终于被死亡拖入泥潭！</p>

凯撒面无表情地看着仍在挣扎的“自己”，猜测着那过于出色的身体机能是不是被做了某些处理与强化。</p>

不过无所谓。</p>

在察觉到黑袍人的死板之后，他就明白逼问情报已经变的不那么可行。</p>

那么，歼灭就成了第一要义！</p>

凯撒要将他留在这！</p>

即便那是自己的身体！</p>

他用鲜血淋漓的手掌握住电话，看着【凯撒加图索】死板毫无灵动的身体，突然冷哼一声。</p>

“没想到，我竟然会看到自己如此难看的一幕。”</p>

凯撒低头俯视着双腿断折，扭曲的趴在地上的自己，伸手拿出腰包中的榴弹。</p>

“再见了。”</p>

嗤啦～</p>

拉火棒被拽出！</p>

榴弹成抛物型落在【凯撒加图索】的面前。</p>

轰——！！</p>

又一次轰鸣。</p>

火焰与金属犁过血肉之躯，终于将黑袍变成血肉模糊，不再动弹的尸体！</p>

——他死了！</p>

不！或者说……他今天从没有活过。</p>

凯撒面无表情的擦掉嘴角血液。</p>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并非毫发无伤。</p>

白色的气浪让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一直忍耐的鲜血不要命都往外奔涌。紧绷的心神瞬间松懈，止痛剂与兴奋剂的药效也随之过去。</p>

凯撒突然觉得很冷。</p>

他长出口气，合住已经破烂不堪的外套，仰头倒在地上。</p>

额头上绑的矿灯在战斗中受到损破，白色的光柱一闪一闪，让凯撒无神的瞳孔能看清头顶灰黑色的“天空”。</p>

……</p>

“喂！”</p>

空洞的地下突然传来浩荡回音。</p>

凯撒转了下脑袋，看见金姆拿着枪械大步跑过来。</p>

“章鱼们全都撤退了！”</p>

吉姆黑色的外套被满是鱼腥味的血液染红。</p>

他看一眼倒在中央，白骨裸露的敌人，小心地朝他脑袋补了尾枪后，将机枪重新背在背上。</p>

乳白色的脑液顺着【凯撒加图索】的脸颊留下。</p>

“……我喜欢你的谨慎。”</p>

凯撒嘴角抽搐一下，有些无奈：“但说真的，我看到这一幕并不开心。”</p>

金姆没有搭话，他蹲下身看着凯撒血淋淋的身体，粗壮的眉毛下意识皱起。</p>

“你伤的很重。”金姆脸色凝重。</p>

凯撒咳嗽一声，吸了口带血味的空气，在这种时候难得幽默起来。</p>

“伙计！你知道吗？任何一个病人都不会想从医生口中听到‘你完了’之类的话，尤其当医生还一副难看的表情的时候。”</p>

“但显然，我并不是医生。”</p>

金姆摇摇头。</p>

他将自己的兴奋剂是止痛剂扎进凯撒肌肉里面，将药液推进血管。</p>

一股新的力量从疲惫的身体里榨出。</p>

凯撒努力的坐起身，指着黑袍倒下的地方：“能帮我搜搜看吗？他身上可能带有什么东西。”</p>

金姆将他扶靠在墙壁边，走过去翻找起黑袍的尸体。</p>

“乔治怎么样？”凯撒突然问。</p>

金姆回头看他一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p>

“是啊，是啊……”</p>

凯撒耸耸肩：“只是我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p>

片刻后。</p>

金姆从地上站起来，甩甩血淋淋的手掌：“我没有找到特别的东西……或许被他藏在了身体里面？要我掏掏看吗？”</p>

凯撒沉默了。</p>

他有些艰难地拒绝：“不！还是等回去找解剖工具再说。”</p>

金姆点点头。</p>

他返回下水道井口，将藏在附近的东西带下来。先把黑袍的尸体装在手提袋里，随后拿出干净的衣服换在身上。</p>

凯撒经不起折腾，便拿出袍子将自己盖住。</p>

金姆小心地将凯撒架起来，两人一瘸一拐的走过铺满血肉的通道。</p>

再将乔治残缺的尸体拼凑收敛之后，他们终于推开井盖，回到温暖的地表上面。</p>

天已经快黑了。</p>

或许是还没适应的原因，凯撒觉得夕阳真是红极了，就和糟糕的血液一模一样。</p>

“对了，金姆。”</p>

凯撒突然叫住他：“你身上带有手机吗？帮我打个电话。”</p>

(本章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