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飞往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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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童磨眯起眼睛。</p>

一旁的玉壶身体颤抖，嘴上的瞳孔绷出血丝。</p>

“垃圾！垃圾！！垃圾！！！”</p>

“第二次……第二次！你竟然胆敢侮辱我的艺术品整整两次！”</p>

他大声咆哮，面目狰狞，身侧两条短小的手臂各捧一个瓷壶，从中射出汹涌的水波。</p>

“哈哈哈哈！去死吧！去死吧！所有不认可我艺术的人都去死吧！”</p>

……</p>

呲！</p>

一声奇怪的声音！</p>

如同有人握住甲虫，用蛮力拔出它的脑袋。</p>

玉壶的咆哮声消失了。</p>

【啊嘞……】</p>

他看着自己突然颠倒的视野，还有那两个瓷壶掉到地上破碎的声音，奇怪地呆愣住。</p>

苏北洵的面容由下至上印入玉壶瞳孔。</p>

漫天的血雨将他发丝与衣摆殷得通红，苍白的脸颊像是涂抹了腮红般浓烈，与那双猩红色的眼瞳映映生辉。</p>

“闭嘴可以吗。”苏北洵托住他的脑袋，将食指放于唇边。</p>

“前辈一点也不可爱，所以请别像小孩子一样闹腾个没完。”</p>

童磨睁大眼睛，将扇子合起拍打在掌心，兴致勃勃：“有趣。”</p>

“好可怕……好可怕……大家都好可怕。”头生双角，从外貌上看至少有80岁的老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是【上弦之肆】，半天狗。</p>

“苏北洵！你果然又变强了！真是太棒了！”身后一道迫不及待的声音。</p>

苏北洵转过头，果然看到一头桃红短发，穿着短衫的男人。</p>

“猗窝座。”</p>

他打个招呼，随手将手中玉壶当脑袋扔到一旁。玉壶耳边的小短手撑住地面，爬到自己断裂的脖颈处，重新长成一体。</p>

“来和我打一架吧！”猗窝座伸手邀请。</p>

可苏北洵还没开口，童磨就插话道：“啊咧？原来猗窝座阁下与他认识啊？不向我们介绍一下吗？”</p>

猗窝座冷漠地撇他一眼，当做空气般不理不睬。</p>

“真是令人伤心。”童磨重新撑起扇子：“我们已经100多年没见面了吧？”</p>

“准确的说，上次召开上弦议会是在113年前。”一个绿色头发，皮肤暗淡的男人将自己脸颊抓挠出鲜血——【上弦之六】，妓夫太郎。</p>

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白色头发，左脸与额头右边有着粉色刺青的女孩，这是他的妹妹——【上弦之六】，堕姬。</p>

“哎呀呀，看见你们活的比人类时期舒适这么多，我真的好开心哦。”童磨遮在扇子后的脸笑吟吟的。</p>

他看向【鸣女】：“黑死牟阁下还没有来吗？”</p>

鸣女拨弄琵琶：“黑死牟大人是第一个到的。”</p>

话音刚落，一抹气息透露出来。</p>

一头红色长发，腰配长刀，身着武士衣袍，面上生着六只眼睛的男人轻声说道：“无惨大人来了。”</p>

——【上弦之壹】，黑死牟！</p>

铛！</p>

随着琵琶声再次落下，七只鬼的上下左右总算达到一致的程度。</p>

而就在他们头顶，穿着西服，容貌艳丽的男人将滴管里的血液滴入试管中。</p>

鲜红的涟漪荡漾出他们各自不同的表情，鬼舞辻无惨目光冷漠：“就在刚才，【下弦之五】被鬼杀队斩除了。”</p>

“咦？仅仅是这种小事吗？”</p>

童磨用扇子挑起下巴：“我还以为久违的上弦会议，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宣布呢……需要我去杀个【柱】报复一下吗？”</p>

“杀了，对我又有什么用？”无惨绯红色的眼睛瞥了一眼童磨。</p>

他不喜欢【上弦之贰】。</p>

因为对方天生缺少感情，不尊重，不恐惧，自然也就提不上忠诚。只不过童磨能力不俗，所以无惨才愿意容忍。</p>

“千年时间，产屋敷蚁族至今仍未消灭，【蓝色彼岸花】也始终没有踪影。”</p>

“杀了再多剑士又有什么值得炫耀？身为鬼，比人类更强理所应当！”</p>

“不过……算了。”</p>

他俯视着下方姿势各异的七只鬼，眯起眼睛：“我对你们没有期待……更直白点说，我已经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活着？”</p>

“哎呀，又在说这种伤人的话。”童磨跪坐在地，摇晃着上半身，语气低沉：“都怪我不擅长探寻搜查呢。”</p>

无惨眼角青筋蹦起。</p>

“属下无言以对。”黑死牟声音清冷：“产屋敷一族巧妙地隐匿了起来，我多次寻找都无功而返。”</p>

鬼舞辻无惨没有说话，他身上的气势越来越重，将面前桌面的各种试管全部崩散。</p>

“我已经受够了无能之人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从现在开始，把一切重心放到寻找【蓝色彼岸花】上面！”</p>

“而且，【上弦】职位要重新洗牌，强者胜，庸人下！”</p>

此言刚落，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站立的苏北洵身上。在此时的无限城当中，不是【上弦鬼】的仅此他一人，无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p>

“太棒了！苏北洵，来和我对决吧！”半跪在地的猗窝座兴奋起身：“如果这次我依旧失败，【上弦之三】的称号任你拿走。”</p>

“哎呀，难道猗窝座阁下之前失败过吗？这还真是个大新闻呢。”童磨前倾身体，微微笑着。</p>

苏北洵目光平和，沉默片刻后裂开嘴角：“我拒绝。”</p>

“什么？”</p>

“我说，我拒绝。”</p>

他环视六鬼，又将目光放在高台上的鬼舞辻无惨脸上，腥色瞳孔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高高在上的蔑视。</p>

“想在我身上刻下那种恶心的字体……呵，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p>

【无限城】中的气氛顿时冷凝下来！</p>

强大的其势压得人仿佛无法呼吸。</p>

妓夫太郎不知所措。</p>

玉壶满面愤怒。</p>

半天狗瑟瑟发抖。</p>

猗窝座目光错愕。</p>

童磨饶有兴致。</p>

黑死牟偏过脑袋。</p>

鬼舞辻无惨脸上青筋一根一根暴起，十指指甲愈长愈长，绯红色眼眸里翻涌着实质的杀意。</p>

“你……说什么？”</p>

“我说，你到底算，什么东西？！”</p>

苏北洵微笑着，一字一句，字字清晰。</p>

昏黄中一抹月光垂落！</p>

其色渺渺！</p>

如半圈金环旋转，又似是张合眨动的眼睛！</p>

锵～！</p>

苏北洵竖起右腕。</p>

脆响声中，一抹血液从手腕处流出，沿着小臂滑落，慢慢滚动出一根红色的线条。</p>

利刃与骨骸剧烈摩擦！</p>

流云裂石，掷地有声！</p>

黑死牟持刀压在苏北洵手腕上，声音冷漠：“无惨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你的罪责，必须要以鲜血洗脱！”</p>

“是吗？”</p>

苏北洵面无表情。</p>

他侧过脑袋，看着那张恐怖中透出威严的诡异面孔，疑惑道：“就凭你？”</p>

身后拳风呼啸！</p>

苏北洵俯身下潜。</p>

长着眼睛的漆黑刀刃从额前划过！几缕发丝在空气中飘扬！</p>

避开猗窝座从后方袭来的摆拳后，苏北洵后撤步靠入其怀中，立肘顶击！</p>

一声闷响！</p>

猗窝座胸膛下陷又瞬间鼓起！</p>

但他后退的一步已拉开了足够的距离！</p>

苏北洵借着惯性转身，高甩小臂，击打在黑死牟手腕部位，使其刀刃顺着身侧砍过。</p>

木屑翻飞。</p>

猗窝座贴身挥拳，冲着其脑袋狠狠砸下：“苏北洵！只要你肯向无惨大人道歉，以大人的心胸，绝对会原谅你的。”</p>

他一生只追求武道境界，心思单纯，对无惨忠心耿耿，可也不想让看中的对手死的毫无价值。</p>

苏北洵侧头闪过，以拳骨架开刀锋，一个扑滚从两人夹击中脱身而出，重心微沉。</p>

“真可惜，我有很多事情要忙，没功夫陪你们玩过家家的效忠游戏。”</p>

“这样啊。”</p>

猗窝座裂开嘴角，手腕甩动。</p>

“那这种情况下，决战也很不错！”</p>

他脚掌前倾，小腿肌肉绷紧，力量爆发如山崩海啸！一眨眼就拉开与黑死牟的距离，独自冲上。</p>

跃起转身！</p>

腾空后踢！</p>

苏北洵侧身躲过。</p>

面对猗窝座落地后仿若瞬移而来的直拳，他曲起手臂，用手肘从内侧架住。</p>

声响沉闷！</p>

仿佛有一圈气浪从接触面扩散而出！</p>

猗窝座兴奋大笑，另一只手势若撞钟，带着红蓝闪烁的光芒，狠辣撞向苏北洵太阳穴的方向！</p>

啪！</p>

苏北洵竖起手掌，以掌背拍打手腕，在其泄力的一瞬间翻腕扣住。</p>

抬膝踩其胯部卡住动作，半身倾斜向后一拉！另一只手成爪状猛得穿入其胸膛！</p>

血液喷溅！</p>

洒出的红珠映出身后疾驰而来的巨大鲤鱼！</p>

踩在其胯部的大腿瞬间用力！</p>

砰的一响！</p>

地板塌砸！四溅水花！</p>

鲤鱼一头撞在地上变成道道水波！</p>

苏北洵跃于半空，双臂交叉，挡住黑死牟凌空挥来的迅猛斩击。</p>

无数凌乱的月牙割裂他的皮肉，刮的他鲜血淋淋！</p>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向后方死死掼去！</p>

苏北洵挥臂振开，倒翻身体，猩红色的瞳孔盯紧方才偷袭的【上弦之伍】，在空中收紧腰腹，调整落位。</p>

眼见其脸上露出的冷漠笑容，玉壶回想起刚才的经历，心底顿时一慌。</p>

铛～</p>

琵琶声响。</p>

杂乱的空间似魔方般移动重组，将一切都送到不同的位置！</p>

呼！</p>

风声厉啸！</p>

长刀当头斩落！</p>

苏北洵挑起眉梢，双手和拢将它并于掌心，下沉身体，一脚踹向其小腿面骨！</p>

黑死牟压住刀柄跃出地面，躲过攻击的同时压刀下滑。</p>

黑色的利刃切开手掌！顺势斩入入对方头颅！</p>

大片鲜血喷薄！</p>

苏北洵的脑袋沿着鼻梁被切开一半！像两侧微微散开！</p>

啪嗒～</p>

啪嗒～</p>

淡粉色的大脑混杂着透明的脑液滑落在地，撞碎成一滩碎泥。</p>

苏北洵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时面貌中间的那条血线已经愈合完毕，丢失的大脑开始重新生长。</p>

黑死牟进入【通透世界】，看着对方肌肉鼓动的线条，冷漠地赞叹：“你身体锻炼的很好，反应速度比我想象的更快。”</p>

——所谓【通透世界】，会使使用者对自身肌肉的收缩能更快、更鲜明地知道。也能够清楚看见对方肺部起伏以及血管的流动与收缩，并借此将对手的动作跟弱点看得一清二楚，从而使使用者的预测动作以及闪避攻击的速度得到大幅的提升。</p>

“我该说多谢夸奖吗？”</p>

苏北洵微笑。</p>

血液在沸腾中加速流淌，在他额角红色的斑纹攀爬蔓延。</p>

他抬手虚握，一把浅色的日轮刀凭空出现，被他捏入掌中。</p>

黑死牟不为所动：“斑纹……以及空间类型的【血鬼术】吗？”</p>

他双手握刀，摆好架势。</p>

氛围焦灼，一触即发。</p>

可就在这时，鬼舞辻无惨却突然插话：“小鬼？你是怎么摆脱我的控制？”</p>

事到如今，他依旧能通过血液的联系，读取出对方恭敬的态度以及脑海里再正常不过的过往记忆。</p>

但那能凭空拿出日轮刀的【血鬼术】，他却没有丝毫发现。于他的感知中，对方的【血鬼术】理应是强化身体的类型。</p>

其谬误之大，反映的事实再清楚不过！</p>

——一切都是假象！</p>

苏北洵冷笑一声。</p>

“怎么？难道你认为我主动变成鬼，就是为了给你当手下不成？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p>

鬼舞辻无惨眯起眼睛，黑色的西服在无风的环境下鼓动，看着其余【上弦】，杀意凛然。</p>

“杀了他！”</p>

“哎呀呀，本来还想多看一会儿的。”</p>

童磨显得尤为苦恼，优雅地从地上站起身，脚下地面凝结一层细碎的冰雾：“不过，既然是无惨大人的命令，在下必定遵从。”</p>

妓夫太郎抽出双镰拧笑着挡在侧边。他身后的堕姬则手握绸带，一脸紧张。</p>

上天狗流着眼泪，胆怯地趴在苏北洵身后的地面上。</p>

玉壶表情愤恨，拿着六只瓷壶对准中央。</p>

六之恶鬼将苏北洵团团围住。</p>

苏北洵无惧无畏，轻笑一声。</p>

“真是……”</p>

“好久没有这么兴奋的感觉了。”</p>

内心沉寂的烈火从灰烬中一点点点燃，他横起刀刃，冷漠的脸变的肆意张狂。</p>

“那就拼尽全力！”</p>

“来取悦我吧！”</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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