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昨日的幻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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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能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p>

【所以，当他改变了我对他的固有认知后，我也明白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向所有人证明我自己的才能！】</p>

【我要做大事，一件史无前例的大事！】</p>

【我不想再躲在阴暗里做一个清道夫，因为这是命运带给我的能力。】</p>

【哪怕以神隐成为传奇，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p>

##</p>

“难怪你拿个钥匙都要这么久。”</p>

苏北洵看着现场——应该是百川仁用石头砸了他后脑，他倒下后碰巧撞上雕像的底座，因此毙命。</p>

“恭喜你，成长了。”</p>

他走过去拍拍百川仁的肩，用指腹抹掉他侧脸上的血液。</p>

“不用担心，过失杀人而已。”</p>

他蹲下来拨弄还温热的尸体：“而且从他的衣服来看，家里人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大人物。”</p>

看着百川仁呆愣愣的表情，苏北洵安慰：“以你的年龄，去少管所待些日子就可以，别太放在心上。”</p>

苏北洵不准备帮他处理掉这具尸体。</p>

和那些成年人不一样，他们知道没有证据，会死撑着不承认。但小孩子一吓唬什么都能说出来。</p>

百川仁没有回神，哪怕看见苏北洵面对尸体超乎寻常的平淡表情，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地面，不停喃喃自语：“我……杀人了……我……我把他杀掉了……”</p>

“都说了问题不大！”</p>

苏北洵扳住他下巴，将他脸正过来：“不要用侧脸对我说话。”</p>

但百川仁的脸让苏北洵不由一滞。</p>

那双漆黑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灰蒙蒙一片，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吞噬掉所有照耀进来的光明。</p>

“我……给妈妈抹黑了……”</p>

他痛苦的低喃，但流不出眼泪，因为泪水流干只剩下一片死寂。</p>

“好了好了，现在纠结这有什么用？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p>

苏北洵打断他：“在他被人发现前，你还有最后一个晚上自由时光。怎么样，我请你去吃点好的？”</p>

百川仁没有说话，他将尸体的手掌掰开，取出握在掌心的项链，对着被撕成两半的照片怔怔发呆。</p>

“原来是这样。”</p>

苏北洵一眼看出了杀人动机。</p>

“这是我妈妈最后一张照片。”</p>

百川仁声音很低，音色也哑的不成样子。</p>

苏北洵无所谓道：“那就粘起来嘛。”</p>

百川仁呆立片刻，最终摇摇头：“不用了。”</p>

他的表情变的平静而内敛。</p>

苏北洵托着下巴说道：“你在想什么？现在给我的感觉怎么这么奇怪？。”</p>

“我只是……突然很累……而已。”</p>

在白茫茫的一片中，苏北洵突然明白他的意思。</p>

每个人在心里都有一个支撑，它能让我们饱受苦难也依旧热爱生活，可以是情感，可以是目标，但，你总要有一个。</p>

而在今天冷烈的冬风里，百川仁失去了照片，也没办法再完成——成为他母亲期望的样子——的目标。</p>

在惨淡的生活里，他失去了保护自己的壳。</p>

##</p>

【“人与人的情感，是锚定自己与世界的锚点，如果缺失它，就很容易厌恶世界，走向自我毁灭。”】</p>

【我突然想起校长对我说的话。】</p>

【如果我现在上去抱住他，告诉他一切有我，那能不能打消他的死志，成为他在世界上新的锚点？】</p>

【很有可能……】</p>

【但我没有这么做。】</p>

【我不想让他成为我的负担，不想让他成为我的束缚，我与他的感情，不足以让我为他做更多的事情。】</p>

##</p>

樱花树的枝桠上……</p>

苏北洵看着他将绳子系好，踩着从教室搬来的板凳，将脑袋伸入其中。</p>

他手脚不自觉地挣扎，面部因充血变得红润，舌头也被迫吐出半截。</p>

“人与人的情感就是锁链，他人的期许都是牢笼！”</p>

他对百川仁逐渐冷去的身体轻声说道。</p>

“人们会因为情感回应他人的期待，努力朝着他们希望的方向更改自己，而当自己行为与之不符后，会在内心自我折磨，因此悔恨，痛苦……”</p>

“情感越深，折磨越狠……”</p>

“呵，真是无药可救的愚蠢！”</p>

天光隐隐而出，学校大门口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尖叫。</p>

他将百川仁僵硬的身体从树上抱下，一步一步朝着那里走去。</p>

“我绝对不要被这种东西束缚！”</p>

他一点点审视自己的内心。</p>

为什么要来上小学？因为我的观念中这个年纪就该上学。</p>

为什么不接杀人委托？因为残存的道德感不知不觉让我回避。</p>

为什么总觉得身边都是幼稚小鬼？因为我的记忆告诉我，我已经是个大人。</p>

无论是社会观念亦或道德观，都是社会集合对个人的期许，是束缚一个人的最大牢笼！</p>

想正视自己本心，他就必须挣脱出去！</p>

他要接受杀人委托！</p>

要开始强调自己十岁小孩的身份，努力融入当前的年龄……</p>

他要用这种办法，将过去的影响一点点抹掉！</p>

##</p>

【1987年3月17日】</p>

【一都在今天尘埃落定……】</p>

【在旧有的躯壳中，正孕育着崭新的自我……】</p>

工藤有希子有些怔神：“百川仁，死了啊……苏北洵为什么不阻止他？果然是个没有感情的家伙！”</p>

毛利兰感慨地叹口气：“原来校长说的两个人死亡，是这么回事……”</p>

工藤优作还能保持自己的理性：“看来是百川仁的死，让苏北洵寄托在他身上的最后一丝善意也随之消失了。”</p>

倒是柯南一直记得此行的重点：“拜托，最关键的应该是他说的‘大事’吧……他到底想做什么？”</p>

“不清楚。”</p>

工藤优作摇摇头，翻开最后一页日记——</p>

【1988年12月7日】</p>

【在不停思考后，我总算明白自己该做的“大事”是什么了。】</p>

【但现在时机不到，我也只能继续去做神隐的工作。】</p>

【或许，在时机到来前，我去找更多与百川仁类似的人……总觉得他们的生命，比普通人更有趣……】</p>

我从昨晚九点开始写，一直写到现在。</p>

别看只有4000多字，但我来来回回写了好几遍。</p>

我写这部分其实本来是有两条线——百川仁与濑户达人。</p>

要完成三件事——去掉善意，从软弱的过去中挣脱，去掉前世的影响。</p>

但因为大家觉得这部分是点无聊，我就砍掉了濑户达人的线，还缩减了百川人的线，去掉了部分他母亲的内容。</p>

为了让三件目的能比较合理的全都用一条线完成，我这是卡的欲仙欲死啊。</p>

除了这些，还有剧情设计。</p>

百川仁因为照片杀人，不知道我前面的铺垫够不够？如果够的话，应该不会觉得。</p>

还有明是飞鸟与百川仁的对话，要让它更符合小孩子一点。</p>

还有百川仁自杀的点，因为他这条线也缩减了内容，他想要完成妈妈期许的人设多少有点不稳固，为了让看起来合理一点，那真是改了又改。</p>

比如第一版，百川仁与苏北洵在雪地里还有一段剖析内心的对话，大致是写你是家暴或校园暴力后，是他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成为“仁”才坚持下来。</p>

但因为铺垫不够，读起来想强行煽情，我就全去了。</p>

先这样吧，兄弟们，睡醒再去抠抠细节，我真的熬不住了，这是昨天的，等我睡醒去写今天的。</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