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昨日的幻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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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洵打个哈欠，转过头不再言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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褶皱的纸页上，一行蓝色的笔记写在最底下，似乎是后来新添的。</p>

【这是我和百川仁认识的起点。】</p>

【其实，我一直都不觉得我是他的朋友，因为我不愿为他做任何一件麻烦的事情，也没救他脱离苦海。】</p>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慢慢地跟在我的后面，而我，也没有拒绝他呆在身边……】</p>

【有些事情我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影子，面对陌生世界的孤独……与胆怯。】</p>

“这有什么看头啊？”</p>

柯南向后不停翻页：“不过是小孩子童年时的烦恼而已！真正重要的内容，估计都在后面！”</p>

咚！</p>

工藤有希子在他脑袋上打出宝塔型的包：“急急躁躁，漏掉什么重要信息怎么办？”</p>

“而且……”</p>

她目光粘在日记上：“两个小孩子友谊的萌芽，很有趣呀！”</p>

【1985年9月23日】</p>

【今天下了一场大雨。】</p>

【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见一点太阳，湿润的空气嗅起来清爽愉悦。】</p>

【大家在吃完午饭后，全部回到宿舍休息。我在查寝完成后偷偷跑出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学校，享受着另类的自由。】</p>

【雨基本已经停住，只剩细细的毛丝被风卷袭。】</p>

【我登上天台，想要去看远方的风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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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做什么？”</p>

苏北洵推开铁门，看见天台旁坐着一个蜷缩起来的小胖子，低着头像是在哭。</p>

听到有人说话，百川仁连忙用衣摆胡乱抹把脸，努力用平静口吻道：“没……没干什么，我……我只是来这里看看。”</p>

但他眼眶发红，说出的话还带着哭腔的尾调。</p>

苏北洵看他一眼。</p>

学校要求的校服被刀划烂扔在地上，里面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袖，裸露处发青的皮肤，还有正在渗血的点状伤口——是拿笔尖扎的吗？</p>

很标准的校园爆力。</p>

受帮派文化的影响，这种事在日本屡见不鲜，再加上现在社会经济萧条，秩序瓦解，很多恶意都冒出头来。</p>

苏北洵没有多管闲事的想法，只是惋惜失去了远望的好地方。</p>

他转身离开，身后传来试探的恳求：“那个，能不能借我件衣服穿？”</p>

“为什么？”</p>

“我……我不敢这样下去，如果被老师看见，我会被罚抄名字的。”</p>

百川仁说着说着，就又一副想哭出来的模样。</p>

在他断断续续的解释中，苏北洵听明白了他的想法。</p>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人欺负。</p>

前些日子，因为学校传出即将裁员的消息，一些老师人心惶惶，哪有心思去处理学生间的“打闹”？各打五十大板，公平了事。</p>

对施暴者来说，老师的举措无疑告诉他们，欺负别人，只需要事后罚写名字就可以。他们甚至会放下忐忑，变本加厉。</p>

但对于受害者来说，如果受伤后被老师知道，无疑要在被伤害的同时，接受另一项惩罚。</p>

苏北洵打个哈欠，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p>

他径直离开，回宿舍去补今天的午觉。</p>

后来……</p>

他听说百川仁一直躲在天台，直到傍晚才被找到，因为着凉，被发现时已经高烧不退。</p>

傻子一个！</p>

苏北洵这样评价。</p>

(本章完)</p>